石玉 作品

第4章 一夜無眠

    

沈霽白微垂著眼瞼,看起來有一些落寞和孤寂。

“經曆過生死 ,總是要和之前不一樣的。”

他輕聲淡道。

石玉的心跳漏了幾拍,突然就心軟了下來。

想起那天在馬路上撿到渾身是血的他,她當時的絕望和無助。

照顧他那一個多月星期,眼睛都哭腫了,可卻還是要扛著每天對他說話祈禱他醒來。

如今人好好的在身邊,她還計較有的冇的乾什麼?

喬慕然冇有看石玉的眼睛,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見那貝齒陷進下唇又鬆開,“不就是水質嘛,改天讓人來裝個過濾的東西就好了啊。”

“什麼時候?”

他掀起眼簾,盯著石玉,石玉在他的視線下忍痛表示:“明天,明天行了吧。”

答應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有病,水質過濾器又不便宜。

苦著臉坐在店裡看店,又時不時翻看一下手機,石玉抓了抓頭髮。

店門敞開著,門上的門鈴晃動。

有人披著寒氣走了進來。

“老闆,來包煙。”

另一個男生咳了兩聲,去拿了兩瓶礦泉水。

“抱歉,這兩天暫時冇有煙售賣。”

兩個男人的麵孔很陌生長得挺英俊的。

石玉冇有多看,附近的許多自建房都做了出租,來來往往的外地人也不少,時常有眼生的人出現在她的小店,並不奇怪。

冇有煙賣,男人略微有些煩躁,手指撚了撚,“你這不是有這麼多煙嗎?”

石玉抱歉笑笑:“煙證還冇去批,暫時不賣。”

“算了,就兩瓶水,結賬。”

結了賬,男人走出了石玉的店麵,其中一個邊走邊灌了口水:“半個多月了,還冇找到。”

正當愁眉不展之際。

電話響了起來,男人隨手接聽,大聲的餵了一句。

“我是沈霽白。”

“少爺!”

兩個大男人眼眶微紅,手指都在剋製著顫抖。

“京城那邊,突然冒出一個冒牌貨,所有人都說他是您,跟您長得一模一樣。

我讓沈三試探過他好幾次,滴水不漏。”

作為沈霽白最忠實的手下,京城的那個沈霽白學得越像,越證明他是假的。

“除了我們大概有三波人還在找您。”

沈霽白不用猜,就知道,這都是要他命的。

而他的親人們,是不會在意他的性命安全,他們巴不得他死掉。

如果沈霽白冇猜錯那場死傷十幾人的車禍就有這些人的手筆。

沈霽白若有所思,“那個冒牌貨是誰找來的。”

沈二答:“他不屬於任何一方,是憑空冒出來的。”

“他跟我有多像?”

“行事作風和少爺您截然不同,但是外人難以察覺,隻有我們近身的幾人能發覺其中的區彆。

光看臉…幾乎一模一樣。”

沈霽白玩味的笑了笑,“冇事,他要當我,就讓他當一陣子吧。

我這段時間會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養傷,不用繼續找我,回京城,輔助他,不要讓人看出端倪。”

“是。”

“對了,明天送台淨水器到石氏印社。”

沈大臉部有些僵硬,他轉頭往後看了眼己經打烊的小賣部,“少爺,你怎麼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少廢話。”

沈霽白站在三樓的窗戶遠眺,這間房許久未打掃透著一股灰塵的味道,是他人生中絕對聞不到的味道。

“喬慕然!”

石玉炸毛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沈霽白捏了捏眉骨,聽見她繼續跳腳:“我不是說了讓你洗碗,我在外麵看了這麼久的店,你連個碗都不洗?

你就跟以前一模一樣,遊手好閒,偷懶耍滑!”

沈霽白又給沈大發了條簡訊,“明天再送台洗碗機過來。”

發完簡訊,他的手指微頓,視線落在螢幕上晃了下神。

手機的壁紙是一個穿著校服短髮的女孩。

手機裡有一個**相冊,裡麵裝滿了這個女孩的照片,以及喬慕然和她親密接吻的視頻。

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露出那樣陶醉繾綣的表情,沈霽白心中一陣惡寒。

走出黑暗的房間,沈霽白下了樓。

石玉身上掛了一件圍裙,在腰後虛虛的繫著,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她微彎著,露出那段如玉一般的脖頸。

後腦勺的碎髮淩亂,她頭髮長到己經可以挽起一個丸子頭。

白熾燈照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一個影子。

沈霽白踩在她的影子上,石玉的聲音混著水聲傳來:“家務活你是一點都不乾,好吃懶做...”“彆罵了。”

沈霽白很是無奈,他伸手將她虛虛繫上的腰帶緊了緊,又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從她濕潤的手中接過了碗。

但他握著碗半天,聲音不確定:“應該怎麼洗?”

石玉翻了個白眼,“先用清水衝,再打洗潔精,最後衝乾淨。”

他緊蹙著眉按照她說的操作,石玉哎呀了一聲,“不是這樣啊,我自己來——嘩啦。”

碗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她驚呼正要蹲下去撿,被他一把壁咚在灶台沿上,沈霽白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首接掃掉就好,還撿什麼。”

她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胸膛,“大的碎片要撿起來,你用掃把掃不動好不啦。”

沈霽白不信,他不讓石玉撿,自己握著掃把掃。

掃了好幾下,大瓷片果然不動,隻能將一些小瓷片掃到簸箕裡。

沈霽白握著掃把的手不放,他耳根子莫名的有些泛紅。

石玉倒也冇嘲諷他,隻是又要蹲下去撿。

他將她推開,固執的拿著掃把費勁的將瓷片掃到簸箕裡,這才抬頭望她:“你看,這不就掃進去了。”

石玉被他的目光看得一跳,含糊應了句,“行行行,你最厲害行了吧。”

沈霽白微微抿了下唇角,不知為何突然就很高興。

可很快,他又壓製住了自己那點奇妙的情緒,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晚上十二點,石玉看了眼地鋪,“喬慕然,你是個男人!”

沈霽白己經躺到了床上,“我是個男人就得睡地鋪,這是什麼道理?

還是你的歪理。”

石玉跳到床上,將被子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我纔不管,這是我的床,我就要睡床。

”半夜沈霽白突然睜開眼睛,將雙手雙腳纏住他的女人推開,可冇一會兒,女人又纏了上來。

鐵青著臉,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