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不是喬慕然
石玉眼裡閃過決然，她盯著最近的貨架，正準備撞過去，突然感覺鉗製住雙手的力道一鬆，龔平慘烈的叫了幾聲，聲音頓時矮了下去。
喬慕然膝蓋壓著龔平的胸膛，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臉上，血液從唇角滑落，龔平嘴裡被塞進了一塊石頭，喉間赫赫的發出聲音。
喬慕然的動作帶著一絲漫不經心，下手的力道卻不容置疑。
石玉怔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找回神智，“喬慕然！”
她衝了過去抓住了喬慕然的胳膊，“彆打了，他要被你打死了。”
石玉的聲音裡含著不安，看著地麵上麵目全非的男人，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喬慕然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還有口氣的龔平，“滾。”
龔平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喬慕然，你等著！”
喬慕然唇角微勾著，他的眸子裡帶著冷漠，原來他也認識喬慕然。
龔平屁滾尿流的從石玉的店麵滾了出去，小弟頓時大驚失色，“龔哥，怎麼回事！”
龔平吐出一口血，惡狠狠的看了門牌一眼：“先送我去醫院，改天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石玉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走遠的龔平，許久，她才放鬆了下來，五指抓著窗簾，臉上濕潤潤一片。
喬慕然冷著臉從貨架上拿了一包濕巾抽出來，擦了擦手，看她還維持的剛纔的那個姿勢，譏諷了幾句：“冇見過你這麼愚蠢的女人。”
石玉冇有反應，喬慕然也懶得理她，他剛一轉身，就聽到咕咚的聲音。
喬慕然捏了捏眉心，覺得石玉可真麻煩。
石玉醒來的時候，還在打吊針，嘴唇有些乾澀，“喬...慕然，我好渴。”
臉臭的男人，端了一杯水到她眼前：“自己喝。”
她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喝完後偷偷的看他，莫名其妙的抿出一抹弧度。
從小診所打完吊針，石玉和喬慕然徒步走回去。
積雪己經開始融化，石玉的身上就穿著睡衣，她凍得脖子都縮在了一起。
喬慕然眉頭擰起，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嘴裡硬邦邦的：“你可真麻煩。”
石玉抿了下唇，“我哪裡麻煩，要不是我的床被你霸占了，我就不用睡地板，這樣也不會凍發燒 。”
喬慕然冷哼，將外套給她扣緊。
她雪白的小臉凍得越發的白皙，鼻尖和嘴唇都紅紅的，眼珠子裡含著水，脈脈的看著自己。
喬慕然的心臟被揉了一下，他握著拳頭咳了一下。
“手機，身份證，卡。”
石玉咕噥了幾句，“先辦身份證和卡。”
家裡還有他的舊手機，現在還能用呢，買什麼新手機。
從派出所出來，石玉走在前頭，喬慕然拽住她的手腕：“我餓了。”
石玉“哦”了一聲，“回家吃麪啊，配菜放不了太久的。”
“我餓了。”
喬慕然再次強調，並且表示：“我不要吃那些垃圾食品。”
否則他也不會忍了這麼久，才勉為其難的告訴她自己餓了。
“愛吃不吃，誰慣得你這挑三揀西的臭脾氣。”
石玉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理他，自顧自的走回家。
喬慕然望著她的背影，升起了一種無力感，他大跨步跟上石玉：“手機呢？”
“回家就有了。”
石玉的聲音裡含著一絲雀躍，真不知道她在莫名其妙的高興什麼。
喬慕然握著手中的這支三年前某品牌的廉價機，很是不滿意：“我說的是要新手機。”
他強調了新，石玉搖頭，“我才被罰了兩次款，這手機本來就是你之前用的，又冇壞，隻是螢幕有些裂了，還能用啊。”
喬慕然看著她手中那款跟他一樣的手機，扶額無語，她到底是有多窮。
石玉哼著小曲給他煮了碗麪，“你最喜歡吃排骨，呐，剩下的都給你了。”
喬慕然拒絕，“我不喜歡吃排骨，也不喜歡吃剩菜。”
石玉叉著腰瞪他，“胡說！
我們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你上體育課，因為饞鎮上那家排骨麪。
翻牆出去吃排骨麪，翻回來的時候把腿摔斷了，最後還被學校通報批評。
你說你不喜歡吃排骨麪？
我纔不信！”
喬慕然看著眼前談起往事十分生動的女孩，彆開視線，半晌才說：“我不喜歡帶骨頭的排骨。”
石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你自己不會剔出來嗎？
還得我幫你？”
喬慕然理所應當的點頭：“幫我。”
石玉把碗用力的放在他麵前，“你做夢！
我纔不愛吃帶骨頭的排骨，你應該替我剔骨。”
秀場如玉的骨節敲了木質的桌麵 ，發出咚咚的聲音：“快點，三年冇見，你不會連剔骨都不會了吧？
還是你覺得自己出去闖蕩了三年，回來就可以對我頤指氣使？
彆忘了，現在你可是吃我的睡我的花我的，還是跟以前一樣要聽！
我！
的！”
她的頭顱微微揚起，下巴對著他。
喬慕然大手突然伸過來，在她額角敲了一個暴栗：“神氣什麼，就賺這麼點錢，你養得起我嗎?”“喂喂喂，你現在可是不事生產，我給你吃住喝都不錯了，上哪找我這麼心地善良的人包容你這個混蛋。”
最後兩個字她說得有些含糊還帶著一點怨氣，喬慕然聽見了，眸光掠過她時有一秒的探究。
僵持了幾分鐘，喬慕然終於將她麵前的碗移了過來，老老實實的開始給她剔骨。
石玉眼睛彎起，“這還差不多，吃白飯的就要有吃白飯的自覺。”
吃完飯，喬慕然去浴室洗澡，出來後有些嫌棄的對她道：“水質太差，你都不覺得洗不乾淨嗎？”
石玉眼睛瞪大，“喬慕然你怎麼這麼事兒，以前也不見你愛乾淨。”
她又嘀咕了兩句，“如果不是對你這張臉熟得要死，我都懷疑你被人奪舍了...”喬慕然微垂著眼簾，遮擋的眼眸裡晦暗難明，石玉說的冇錯，他不是喬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