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秀”
大霧籠罩,透著一絲神秘。
早晨五六點的金江猶似神話中的仙境般,讓人無法探究。
餘芃帶著黎誌田精挑細選的打手,坐著最早一班的飛機前往嶺南。
晚些時候又分了一部分人秘密前往。
望著上空劃過的飛機,你在車內對著揮了揮手,與上空的餘芃作告彆。
黎誌田提前辦了出院手續,帶著你來到機場,但是交代不許下車。
望著餘芃漸行漸遠的身影,鼻頭髮酸,不知道下次再見到餘芃是什麼時候。
“你們的任務是絕對保證餘少爺的安全,屋裡,我看到,放心地去。
但是....”黎誌田走前幾步,對著他們厲聲喝道,“要讓我曉得,哪一個半道賣了信,婆娘娃兒,統統不留。”
以上位者的目光審視著麵前幾人。
武慶人,彆人眼裡的牲口。
這些人都是從黑暗底層爬出來的,他們的眼裡帶著那種攝人心魄的光,通常稱之為“殺氣”。
黎誌田給餘芃挑了最不怕死也是最忠心的人,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拿捏著家裡人。
在武慶人眼裡,家裡人或許都不重要。
黎誌田拍了拍餘芃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著“彆忘了跟你說過的話,既然選擇回去,就得狠下心。
有些人有些事,你要學會處理。”
餘芃連連點頭,臨走往你身處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餘芃對黎誌田有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敬佩還有......恐懼。
那件事後,黎誌田立馬對此展開調查,並處理了一批辦事不力的手下,連帶解決了帶有一絲嫌疑且蠢蠢欲動的對手。
處理的全過程,餘芃都是觀眾。
其中個彆是由黎誌田親自去辦,他的腦子裡還不時閃現黎誌田揮舞扳手的身影,當時他就站在身旁......那些人的鮮血如噴泉般濺射在黎誌田臉上,有些人在掙紮的時候難免砸偏。
黎誌田讓餘芃幫忙按住。
餘芃冇見過此類場景,更彆說做幫凶,顫顫巍巍的樣,讓黎誌田深覺不耐。
“殺你爸的凶手可能就是他,你還在等什麼?”
整個空曠的屋子傳來黎誌田的怒吼。
看著餘芃咬牙切齒,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不殺他,明天他就殺你。”
“可.....可萬一......不是呢?”
餘芃喘著粗氣,“姑父,我們可以報警的。”
“小兔崽子,你爸乾什麼我乾什麼的你不知道啊?”
黎誌田推搡著餘芃,本就因害怕而發抖的餘芃一屁股跌坐在地,“告訴你餘芃,我黎誌田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語畢,黎誌田拖拽著餘芃起身,拉到那人麵前。
方纔砸偏的地方落在鎖骨處,按理也是活不了了,看著麵前奄奄一息的人,黎誌田將沾滿血的扳手塞進餘芃手裡,讓他做最後的補刀。
沉重的不隻是扳手,還有餘芃的心。
“動手啊。”
身後傳來黎誌田的怒吼。
顫抖的雙手伴隨急促的呼吸聲,餘芃感覺自己瞬間耳鳴,腦海中不停閃現出父親燒焦的屍體、妹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還有耳邊黎誌田不斷地催促。
頓時怒上心頭,對著狠狠一砸。
溫熱的血撒在餘芃臉上,模糊地睜不開眼,舌尖觸及一絲鐵鏽味。
手勁兒一鬆,扳手落地,餘芃的心也彷彿落入地獄。
忽覺頭昏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壓製的力量由下往上衝湧,瞬間就把兩腮鼓滿,“哇”一股腦兒吐出來。
喉嚨一陣陣辣生生的感覺,腦門都冒出汗來了。
“年輕就是有準頭,一下就成。”
黎誌田彎下腰扯出地上那人的領帶,擦拭著餘芃臉上、嘴上的血。
可領帶也浸滿血,越擦反而越多。
“下回乾這種事,還是得穿個防護服,血太臟。”
扔下領帶,帶著餘芃離去,剩下的,有人會處理。
回酒店的路上,氣氛有些沉寂,兩人身上的血跡還未處理,車內瀰漫著發腥的鐵鏽味。
餘芃胃裡還不停翻滾,可惜再也吐不出什麼來。
“餘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設計的。”
黎誌田點燃一支香菸,靠在車窗轉頭盯著餘芃,“以你現在的樣子,回去隻會被人分食。
你可以考慮留在金江韜光養晦.....”“我要回去!”
餘芃像是幡然醒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嶺南!”
一把奪過黎誌田手裡的煙,猛地吸一口,焦油粘連過喉嚨慢慢過肺而後上頭的感覺,讓餘芃放鬆。
“小兔崽子,學的倒挺快。”
瞧著餘芃現下冇了方纔的膽怯模樣,不由欣慰一笑,“這纔是餘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