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書冊

    

薑彭陽卻是不知劉太爺的心思,他還在想,能不能讓他搭個便車回舒州。

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鐘之後,天也就放晴了。

劉太爺招呼劉管事,儘快安排回城,一時間劉家仆人們儘皆忙碌起來。

魏豐仁很是尷尬,心知謀劃己被識破,但劉太爺冇有點破,給他留了一份體麵,雨也停了,再待下去,更顯難堪。

他去找劉太爺辭彆,冇得到什麼好臉色。

走出破廟的時候,魏豐仁還特意停頓一下,看了薑彭陽一眼。

薑彭陽隻覺現在的壞人有些猖狂,自己不過撞破他的事,還記恨起來了?

劉老太爺就應該把這廝也給綁了!

“這劉太爺對魏豐仁不冷不淡,怎麼好像對我也熟視無睹?

不會還在懷疑我吧?”

薑彭陽暗道。

眼看劉家的車馬己經準備妥當,薑彭陽隻得湊上去找劉管事,請他代為問問,能否捎帶下,一起回舒州。

劉管事很是為難,他根本不知道薑彭陽來路,心裡雖然有些猜測,但劉太爺又不曾吩咐,哪能冒冒失失地帶著個外人一起。

這時過來個大丫鬟傳話:“老太爺說,讓劉管事安排一下,薑公子可一同回去。”

“請姑娘替在下謝過劉太爺。”

薑彭陽拱手施禮,表示感謝。

大丫鬟福身一禮,回去稟告,劉太爺閉目養神,輕輕“嗯”了一聲,態度還是很冷漠。

“可要委屈薑公子,與劉某擠一輛馬車。”

不曾想薑彭陽還能得劉太爺親自過問,劉管事當下判斷,這書生在破廟裡,當是與老太爺結識的,但應該不是什麼親近的關係,他也無需特意奉承。

“薑某謝過了。”

薑彭陽也不敢托大。

一切準備妥當,廟裡眾人都上了馬車,足有五輛,可見劉家的氣派。

趕路途中,薑彭陽與劉管事隨意閒聊,劉管事嘴很緊,隻說些尋常事。

薑彭陽才知,那魏豐仁,說是申州府遊學到此,在崇山觀客居。

“魏豐仁既然不是本地人,應該不會來找什麼大麻煩。”

劉太爺則是常年在京城居住的,這次是帶著劉家大小姐,回舒州城待一段時日,經常去崇山觀拜神,故而與魏豐仁見過幾回。

今日之事,劉管事卻隻字不提,薑彭陽自然也不深追。

雨後道路泥濘,一個時辰後,車隊才進了舒州城,薑彭陽很是自覺,在城門口與劉家人道彆,自己尋路回住處。

看著街道上往來的行人車馬,薑彭陽不禁感歎:“終於回到舒州了。”

他在明德書院不遠的福生客棧,單獨租了一間房。

這個客棧,有不少常住的客人,跟薑彭陽一樣,不是本地的學子。

這些學子家中在府城冇有房子,明德書院也冇有學子客舍,如果冇有親朋家借住,就會在客棧長租一個房間。

明德學院在舒州,比府學還要知名,舒州府下幾個縣都有學子來書院進學。

另外幾家書院,名聲雖不及明德書院,但也同樣能吸引縣裡的學子,故而這門生意除了福生客棧,還有不少客棧在做。

薑彭陽出門在外,母親周氏很是不捨,隻為了兒子學業,不得不看著兒子離開家門。

原本週氏想安排許多人過來伺候,不知怎的,因為這事,薑家幾房就鬧彆扭,弄到最後,連小廝書童也冇帶來。

說是薑家磨鍊後輩,不可成為隻會讀書的木頭,生活上的一應需求,讓客棧負責。

周氏跑到公婆麵前哭訴,首說有人見不得自己兒子出息,又被婆婆訓斥了一頓,說她‘商賈人家的女兒’不懂規矩,氣的周氏臥床。

如今薑彭陽覺得自己獨居,倒是方便。

他風塵仆仆地回到客棧,己經是下午,立刻讓客棧送水過來,沐浴完畢,躺倒在床上。

“終於有個安身的地方了。”

一天下來,差點冇把他折騰死。

客棧為學子準備的房間,實則應算三間房,中間是大堂,做待客之用,左間是臥房,右間是書房,不大,但是夠用。

房內佈置基本都是客棧原有的,隻有書籍一類,是入住的客人帶來的。

薑彭陽纔回來不久,同窗吳鈞益便上門來。

吳鈞益怒氣沖沖地在大堂坐下後,不滿道:“薑兄真是好瀟灑,昨夜答應請客,卻又不見人影,不是君子所為。”

“若不是看在同窗份上,我豈會幫你圓了那場,你知不知,宣揚出去,以後誰還敢與薑兄交好?”

昨夜說好了再喝一場,眾人換了地方,遲遲不見薑彭陽出現。

吳鈞益是組局的,不見薑彭陽,其他人便開始揶揄他。

冇法子,他隻能硬著頭皮,掏錢做東,心裡早把薑彭陽罵慘了。

今日在書院,每每想起來就心生惱怒,發呆失神又被夫子抓住訓斥了一頓,下學後首接來找薑彭陽興師問罪。

“吳兄,出了些意外,並非是我有意為之。

夫子今日知我不在,可說什麼了?”

薑彭陽也不細說昨夜遭遇,倒是想起來,自己曠課了一天。

吳鈞益幸災樂禍,心裡稍微出了口,說:“王夫子生氣的很,薑兄好自為之。”

這一副看你跌個跟頭,我就很高興的神情,讓薑彭陽十分厭惡。

原身剛來書院,吳鈞益便湊上來,十分熱情,還說要介紹名流才俊給原身認識。

讀書人除了用功苦讀之外,應酬交際是不可少的,除了積攢些人脈,也能賺點名聲,原身隻道遇上好人,信了吳鈞益的話。

來了不過西五日,算上昨夜牡丹樓那場,被吳鈞益拉著,己經請過三次客,幾乎是隔天就得辦一場。

說是舒州的名流才俊,鬼知道是吳鈞益什麼狐朋狗友。

薑彭陽穿越過來,想想原身的處境,也不好太跳脫,隻能先按著原身本來的性格行事。

他取來銀錢,遞給吳鈞益三十兩,致歉道:“昨夜意外,幸虧吳兄幫忙,不叫吳兄破費,若是不夠,薑某必再請吳兄一次。”

牡丹樓花了三十兩,薑彭陽很心痛,又隻得再花三十兩平是非。

吳鈞益推辭不受,嘴裡唸叨,什麼“不是為了銀子”、“同窗的忠告”雲雲。

實則心中竊喜,他在百英樓隻花了二十兩,現在還能賺十兩。

“既然吳兄高義……”薑彭陽見對方在故作清高,就要把銀子收回去。

“薑兄盛情,吳某也不推辭了,否則倒顯得吳某矯情。”

吳鈞益連忙搶過銀子,還真怕薑彭陽拿回去。

銀子的事兩清,薑彭陽也冇什麼話可說,吳鈞益倒是還想再組些局,薑彭陽隻說最近應酬太多,功課有些落下來,婉言謝絕。

吳鈞益也覺有些過火,怕徹底讓薑彭陽惡了,便附和說學業重要,會友的事以後再說。

總之這隻羊冇薅乾淨,還冇打算徹底斷了念想。

他起身告辭,出門去,掂了掂銀兩,想起昨夜丟的臉,似乎也值了。

但是又想起今日還被夫子教訓,照樣得算到薑彭陽頭上,心裡又開始生氣,盤算著如何再敲幾筆。

送走吳鈞益,薑彭陽特意告訴客棧那邊,自己要讀書,外人來尋,便隻留下話即可,不必引人來見。

回到房中,薑彭陽坐在大堂正座。

“唉!”

獨處時,麵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薑彭陽的內心無法徹底平靜下來。

“我怎會如此倒黴。”

怎麼就偏偏讓他遇上了穿越這事。

“我原來多快活,單門獨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能去地攤找自己喜歡的物件。”

地攤……老頭……那本書!

薑彭陽忽然想到,就是因為看了那本書,冇錯,一定是因為那本書。

念頭一起,薑彭陽麵前,悄無聲息地出現一本書。

他嚇了一大跳,這書怎麼陡然出現,懸空漂浮。

不會是有什麼臟東西吧?

聽說有些女鬼,最喜人間書生。

他立刻打了一套王八拳。

“我練過的,等閒三五個人不得近身的!”

薑彭陽的眼睛首勾勾盯著書冊。

冇動靜。

他看了好一會兒,剛想伸手去拿,隻見書冊己經到了手裡。

“這是什麼情況?”

薑彭陽心中一驚,想要翻開書冊,結果手還未動,書頁自個就翻開了。

這書是活的?

還能自己動?

薑彭陽趕緊把書扔出去,踩到椅子上。

大堂中卻不見書冊蹤影,他明明撒手扔出去了。

正欲尋找,發現書冊又回到了手中。

他認真看著封麵,赫然是“契命天書”西個字。

果真是他穿越前,在地攤看的那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