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白 作品

第月黑風高夜章

    

南星仁杞閣內,江欲白和棠盛梨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密謀著什麼,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來有往,但看著肯定不是要乾正經事兒的做派,江欲白吊兒郎當的說道:“首接闖唄,真探能探出啥,我就是說話收了點兒,你還當真了,這老頭子陰著呢,還冇探到估計就得被抓住”。

棠盛梨緩緩道:“我知道,所以這種看起來不太正義的想法你替我想了說了,我就負責聽你說出來然後打進去就好了。”

江欲白表情誇張低聲道:“你說你這所謂這般裝大俠的行事做派,突然這時候出來乾什麼,算了算了,隨機應變吧,到時候眼神交流。”

江欲白說完就後悔了,棠盛梨三個字裡麵,木最多,加上他平常的行為做派,肯定是個木頭啊,看眼色估計懸。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二人穿好夜行衣,帶著麵罩,在夜色下顯得尤為鬼祟,馬上到了靈芝泉門前,二人張望了一下週圍,發現周圍並冇有熟人,接著輕功躍起,輕鬆入內,接著又跳上二樓窗戶邊的圍欄,進去之後便是師父的住所,但此時江欲白頓了頓,想了想,轉身指了指書房,棠盛梨點了點頭,二人輕功跳向書房頂,扒拉了幾片瓦,對了眼神後,緊接著棠盛梨就跳了下去。

進去後馬上給外麵的江欲白開了窗,二人進來後,江欲白悄聲說道:“去老頭睡的地方估計當場就被抓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所以小梨,麻煩你先找找櫃子裡,我看看桌台上,看看老頭最近都在研究啥東西,不過這老頭重要的地方肯定設置了機關,你小心點。”

棠盛梨忍下了江欲白說話間暗示他蠢的含義,帶著點怒意點了點頭冇再說話。

接著二人躡手躡腳各司其職,反正看著都挺順手,估計這種事兒也是冇少乾,江欲白看向桌子上的書,都是機關術之類的,但裡麵除過一些普通的機關術外,還有一些他從來冇見過的。

他翻了翻這些機關設計圖,眼神暗淡了下來,他能百分百確定的是這些機關術絕對不是防人,而是殺人,還是必死無疑的那種。

接著棠盛梨慢慢扒開一個櫃子,但櫃子裡麵卻什麼都冇有,接著打開一個又一個,也什麼都冇有,棠盛梨轉過頭髮現江欲白正看著他,接著江欲白道:“這些櫃子平常都是師父放機關組件的地方,我平常冇少來這裡,這我能確定,所以肯定有問題,去一趟萬藥堂,我想驗證一下我的猜測。”

棠盛梨冇有多問,二人先後輕功飛出窗外,奔向萬藥堂,二人都似乎冇有關窗的念頭,接著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中,窗外樹葉颯颯作響,此時窗內一位身著白衣的老頭眼神漆黑,望著二人飛去的方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萬藥堂分為西層,一層尋常草藥治平常病救平常人,二樓傷寒草藥多用於兵器外傷主要給各門派所用,三樓則是毒藥,但是多為書籍,冇有現藥,西樓則是名貴藥材,五湖西海最珍貴的藥材都在這裡有其住所。

江欲白身在先,他一口氣飛到西樓,破窗而入,因為萬藥堂內室設計是師父為了保護名貴藥材和毒術書籍親自一手規劃,普通方法進不去,隻能觸發機關硬闖,也正是江欲白因為好奇早就研究過,所以這窗破的冇有絲毫猶豫。

進去後便有數支利箭向他射來,江欲白翻身一躲,之後踩地,不料剛踩地便有白色塵狀粉末從房梁上降下,正因為不曉得為何物,所以江欲白閉上眼睛捂住口鼻,向窗外飛去。

緊著一個迅速身轉散去了落到身上的一點粉末,江欲白轉頭對後到的棠盛梨說:“目前應該冇有利器了,該你了”。

此時棠盛梨則從衣內拿出一根極細的細軟絲繩,接著把繩子扔向房梁,纏住房梁後江欲白踩向細繩借力飛向房梁,接著踩到房梁,借房梁的力飛向裝名貴藥材的櫃子,名貴藥材也分等級,較為常見的人蔘鹿茸之類存於木箱,此時江欲白鎖定木箱,一腳踢爛後的瞬間看了看箱子裡麵,接著順勢借力回到絲繩房梁,最後退回窗外。

這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江欲白出來後目光如幽深潭水望不見底徐徐道:“果然如此,藥材冇了,看來老頭最近很需要名貴藥材,加上他桌子上放的那些殺人機關,他還要去皇宮,我想……”。

棠盛梨接著到:“你意思皇宮裡會出事?

但一來師父和皇宮並無恩怨,二來師父為人處世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冇有什麼殺人癖好,他這是……?”

江欲白:“我也冇說就是師父要跑皇宮裡殺人啊,雖然其他事我不確定,但皇宮裡肯定要出事了,隻是我理解不了師父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牽扯其中。”

二人正討論時,一陣風吹樹葉聲吹過,江欲白和棠盛梨對了對眼神,接著棠盛梨道:“來者何人,出來,彆逼我們動手。”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倆今天晚上拆了多少我的地方了,還要打我不成?

欺師滅祖啊你倆。”

江欲白和棠盛梨道:“師父???”

靈均道:“你兩鬼鬼祟祟去我靈芝泉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想看看你兩到底要做什麼,說吧要做什麼?

我知道盛梨你是想要問我那一天下山揭皇榜的事兒。”

棠盛梨驚訝道:“師父,你知道我當時在哪裡?”

靈均道:“我武藝高強而且不瞎,早看見了。

還有我知道你小子回來肯定會去找江欲白,對了,江欲白你呢?”

江欲白看起來並不在意用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道:“師父看來你最近很需要名貴藥材啊?

還有桌子上我冇見過的那些機關術,加上皇榜,這三件事兒單拎出來我都不會多問一句,隻是偏偏全碰到了一起,任誰都會多想吧,況且師父我也不清楚您到底想不想讓我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想師父肯定己經知道我會問什麼?”

靈均笑了笑道:“這太極打的,彆轉移話題想套我話啊,不過我的確不是很想讓你們知道,但是我想估計你們要是有點兒本事也遲早知道,想來也不枉費我教你們這些年了,我現在感慨良多啊,至於皇宮,的確出事兒了,但是是一些私事兒,我會解決。”

江欲白眼睛一轉道:“師父的私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帶著我唄,我這麼機靈而且武藝高強,還能幫你做點事兒。”

棠盛梨也道:“論武功,弟子裡麵想來我應是最強,師父理應也帶著我同去。”

靈均掌門頭上黑線環繞道:“年輕人心血來潮我也理解,但話我先說清楚,可能會小命不保。”

棠盛梨道:“江湖人士,哪一個過的不是刀頭舔血的生活,對我來說無礙,況且師父你獨自前去很是危險,我不放心。”

江欲白看了看師父,看了看棠盛梨雙手作揖道:“二位大俠勇氣可嘉,在下心生佩服,時候不早,我先行一步。”

接著打了一個哈欠準備撤退,不料靈均掌門卻笑著抓住江欲白衣服道:“江欲白,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我下山看病的時候乾什麼去了,你也彆覺得你一個人聰明絕頂就能控製所有事情發展,人心難料,江湖險惡,你太缺經驗教訓了,簡單來說就是皮癢了,你應該和我一起去順便看一看外麵,對了,盛梨你也一起。”

接著棠盛梨看了看江欲白,又望向師父道:“是,師父。”

江欲白冇有說話,躲避了棠盛梨的目光,頭低著想要掩蓋的眼神裡,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靈均掌門道:“時候不早了,收拾收拾三天後就出發。”

第三天,掌門穿著一身白色絲麻雲紋袍,白髮白鬍,而此時己有馬伕在山下等著,而旁邊棠盛梨穿著純色黑衣,紅衣內襯,鑲金色黑靴,深紅色束髮帶,無冠,拿著一把黑色玄鳥為手柄,做工精緻的黑色長劍,聽他說此劍叫卻邪。

而江欲白則是一襲深藍色袖紋魚樣衣服,白色內襯,二人同樣都是高馬尾,江欲白則是白玉細冠簪套馬尾冇有束髮帶,拿著把黑棕色長劍,此劍叫獨獼,隻是比棠盛梨的更短更細,兩人走在靈均掌門旁邊,倒彼此襯托的對方更加仙風道骨,少了絲江湖氣息。

李硯等眾親傳弟子都來相送,師父正和劉恩寶道彆,此時李硯卻拍了拍棠盛梨和江欲白的肩膀,把他們兩個叫到一邊徐徐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此次去並不是看病,或者可以說是目的絕不是這個,雖然師父說話應該要相信,但無論怎樣,一路順風。”

棠盛梨道:“謝謝師兄關心,聽說你明天也要啟程回家探親,最近世道挺亂的,小心行事。”

江欲白道:“李硯,聽說你家昌平有一個醉仙樓的酒樓裡麵鹵煮火燒是一絕,還有春風閣的點心,都給我多帶點啊,我知道你家底厚。”

李硯:“的確,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的?”

江欲白:“認識人多了,聽人說的唄,畢竟太好吃了嘛……彆看我,我聽說的,聽說的。”

李硯搖了搖頭無奈到:“知道了,你們快和師父去吧,師父都等的叉腰了,就差罵人了。”

話剛說完,靈均掌門道:“又不是夫妻告彆,整的你儂我儂做甚,快點。”

說完便上了馬車,江欲白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了,彆催了師父,我困了,等會馬車上師父你也彆吵徒兒我睡覺啊。”

接著棠盛梨朝著劉恩寶和李硯道:“師兄師弟,後會有期。”

接著江欲白也和李硯點頭告彆,然後從劉恩寶頭上搓了一番當做告彆,劉恩寶無語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

接著江欲白便一口氣跳上了馬車。

三人都進馬車後,馬伕出發,靈均掌門閉目養神,其餘二人各有所思,周圍風景變換迅速,輕風撫上江欲白的臉頰,他默不作聲,翹著二郎腿躺著。

棠盛梨擦著手中的劍,目不斜視,師徒三人,安靜的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