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好 作品

第三十八章:妖老唱歌

    

仔細想想,那徽家的菜刀從有了到現在,七百多年曆史,是他們家族代代相傳的傳家寶,又是禦賜之物,非常了得,刀靈自然也厲害。

趙特地強調,不要小看那是一把菜刀,要知道幾百年下來,那菜刀殺過的雞鴨魚,豬牛羊不計其數,上邊附著的生物血液遠遠超過最厲害的戰刀,煞氣更是十足。

所以說,雖然它隻是一把菜刀,但的確是天靈地寶般的存在,用它壓製所謂的集屍地,肯定冇問題。

……趙海鵬信誓旦旦的話,聽的我心動的厲害,雖然不知道趙為什麼這麼有信心,能借來彆人家的傳家寶,但我感覺這事絕對靠譜。

擇日不如撞日,我當即和趙海鵬約定好,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個億萬家財的徽老爺子,趕緊和他借刀,壓勝!

閒話少說,第二天我與趙水荷,趙海鵬起了一個大早,三個人跑到路邊攤,先各自買了一套山()東煎餅果腹,便準備按照趙海鵬的設計,去德州找徽唯本,徽老爺子。

可冇曾想的是,就在我們買煎餅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早起晨霧中,一個異常熟悉的佝僂影子,邁著奇怪的八字步,衝我們所在的煎餅攤,走了過來。

來人還挺高興,他一邊背手走路,還一邊輕輕哼唱道:“瑤瑤切克鬨!煎餅果子來一套!你一套,我一套……一人一套接著鬨……”

不用問,這個迎麵而來,毫無正形的“老頭”,就是貓妖吳妖老無疑呀!

第三次看見吳妖老,我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對這個不正經的妖祖也冇那麼怕了。

不過看著他一副小人得誌,幸災樂禍的表情,我還是不可避免的,牙根癢癢。

因此,我大老遠便對著那妖老頭說話道:“妖老頭,是出來買煎餅,還是看我們笑話的?”

老頭子對我的叫板頗為意外,不過他還是笑笑,非常得意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太自以為是了,我隻等著三年之後吃好吃的,那裡會看什麼笑話?”

說話間,這老妖精還不忘“呲打”趙水荷道:“淮南的小丫頭,油葵不好買吧?要不是我老頭子幫忙,你怎麼可能搞到那麼好的東西……嘿嘿。”

吳妖老指桑罵槐的話,等於間接承認我們租集屍地的事,是他搞的鬼,趙水荷也等於被這老東西當了一回槍,搶著把我們所有人引進了更大的困境。

如此明顯的諷刺,冰雪聰明的趙水荷自然是聽的出來的。一時間,恍然大悟的趙水荷又羞又腦,有種被人當槍使後無地自容的感覺。

看著趙水荷難堪的樣子,我再次氣憤於這妖老的卑劣行徑。

於是,我趕緊擋在水荷和妖老之間,嚴肅的提醒這小妮子道:“妖精狡猾,事不怪你,而且妖老是貓,他要的,就是看著我們這些老鼠被他‘玩’死。”

趙水荷見到我如此堅決迅速的原諒了她的錯誤,多少有些吃驚,不過小妮子會意很快,她感激的點了一下頭後,迅速收斂了神色。轉身給我們買煎餅去了。

這個時候,那吳妖老邁著八字步,走到趙水荷身後,扯著嗓子對煎餅攤老闆道:“老闆!給我個煎餅,加倆雞蛋,在來一包辣條……”

“住口!”惱怒的趙水荷冷眼道:“我先來的,我還冇要,你吵吵什麼?懂不懂規矩?後邊呆著去!”

這話,說的可真解氣!

就這樣,我們在精神上狠狠鄙視了吳妖老一道,然後叼著煎餅,準備開車去德州找人。

臨走時,那吳老貓妖還不忘嚇唬我們,他站在我們車後一邊吃煎餅,一邊衝我們揮手道彆。

妖老嘴裡絮絮叨叨的:“彆了!司徒雷登們,你們要是見著徽唯本,帶我問聲好,要是能把寶貝請回來,我給你們驚喜,哈……”

我裝作冇有聽見,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從我們的市區,到山東德州,也就多一個半鐘頭。

路上,我閒極無聊,於是就把這一段時間以來,憋屈在心底的一個疑問,問了出來。

我對趙海鵬說:“為什麼這五臟廟的廚子比一般廚子懂得多?還會用食物治鬼魅的法門?我看你比道士還厲害,太……不科學了吧?”

趙海鵬坐在我的副駕駛上,微微一笑道:“那些東西隻是些現代人用不到的老迷信而已,其實過去不管哪個行當,都知道一些‘食咒’這類旁門左道的玩意,隻不過五臟廟的廚子有一種先天優勢,能把這些經驗總結起來。”

“優勢?”我不解道:“廚子有什麼優勢?能總結這些事情?”

“很簡單,就是吃”,趙海鵬的解釋略微驚人:“吃這個字包羅萬象,可以說滲透進人的一生,甚至不光人要吃,神鬼乃至天地,都要吃……”

從出生開始,人的一聲離不開吃字,吃滿月酒,吃百天飯,吃喜酒,吃官司,吃槍子,吃黃連,吃啞巴虧......似乎一個吃字,就概括了我的一生。

說話間,趙海鵬寓意深遠的告訴我,小人物的吃叫吃,大人物的吃,叫膳,神鬼的吃叫祭祀,天地的吃叫封禪,而不管叫什麼,這吃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活著!

也因此,古代掌管“吃”這個字的廚子便“通了靈”,他們在積年累月的做菜,祭祀行動中,掌握了許多神鬼,精怪的特殊嗜好,並學會用飲食中相生相剋的道理加以控製,隨後便有了五臟廟裡的食咒。

食咒,就是以食下蠱,用藥的左道旁門,在道,佛,醫,巫等等神秘主義職業中都有涉及,隻是大家從來不曾注意到過,這些咒法的最早發明者,卻一定是那些在飯店,廚房中默默無聞,每天和吃這個字打交道的廚子啊!

趙海鵬歎一口氣,最後總結道:“說白了,廚子然會食咒,但冇有害人之心,可真要發起狠來,那會是比蠱婆,妖道,甚至精怪還可怕的存在,畢竟在吃上……我們纔是老祖宗。”

趙海鵬的話,讓我脊梁骨有點莫名的冷……

我雖然還在開車,但還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發現我“爹”霍海龍的特工證還在,於是心裡平靜了不少。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出門之前,我就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直覺讓我一直帶著著這位我未曾蒙麵的“爹”的證件,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不安。

我記得霍海龍和我爺爺說過,如果張家有人改性霍的話,那他就是五臟廟中,五嶺殿下,霍家思字輩的後人,以後碰見五臟廟的人,報出名諱,少不了好處。

照這樣說來,這個雄霸魯北的徽唯本……會認這個東西麼?

我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