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齊聚山賊窩
日子飛快劃過，風山奈按著劍譜練習了多日，準備“大展身手”。
“小道長基礎招式還算不錯，不過連招實在有些，唉～，小道長是想用劍自殺嗎？”
祁驚塵看著風山奈詭異的舞劍，忍不住笑出聲，踱步走向石桌。
“怎麼說呢，也算半個人才，比未修習過的好很多。
任重道遠，小道長”，祁驚塵坐在石凳上，喝起了茶。
風山奈停下，雙手撐著腿，笑眯眯轉頭看向祁驚塵，“祁真人是將門之後，見過的武林高手定是不計其數。
我的劍術自然入不了祁真人的眼。
不過這疏水劍很有靈性，加上您指導，我一定能練好”，風山奈走向祁驚塵，蹲在祁驚塵身側，“祁真人，您飛昇是怎麼做到的，可否透露一二”。
“這，當然不可以。
難不成小道長想飛昇？”
祁驚塵盯著風山奈，想從風山奈眼中捕捉些什麼，可這孩子眼裡除了光，什麼也冇有。
“修道之人都想飛昇啊，我當然也不例外。
而且飛昇後可以更好濟世救人，我義不容辭的。
祁真人以前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嗯。
小道長要想清楚，再做決定，我見了太多殺戮，纔想好要飛昇。
飛昇絕不是天下無敵，隻是背上了更沉重的包袱。
小道長，不可盲目”，祁驚塵走向風山奈，拿過疏水劍。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祁驚塵舞劍，劍氣如流水圍繞祁驚塵周身，第一式，劍如遊龍，氣勢如虹，第二式劍如春水，以柔克剛。
墨色衣袍與風起舞，衣袖遮擋住麵頰，唯餘深邃的眼眸，其中似乎藏著一片星空。
風山奈怔怔地看著祁驚塵：飄如遊雲，矯若驚龍。
祁驚塵劍鋒一轉，向風山奈刺來。
風山奈本能地彎下腰，看著劍從身體上方劃過，劃破上空的風。
“應變能力不錯，會躲就會出招。
小道長潛力無限。
不過，小道長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的臉？”
祁驚塵收起劍，朝風山奈走來。
“我，哦，您就像書中走出的人，所以我有些恍惚，不自覺看了很久。
畢竟以前祁真人你隻存在於書上，我根本不敢想能有一天看見你”，風山奈感覺自己好像是蒸籠裡的包子，熱到無法呼吸：風山奈，皮囊下一樣都是血肉，絕對不能被皮囊所迷。
祁真人可是神仙，你這簡首是褻瀆神仙，真是該打。
“無妨，皮囊惑人，小道長還年輕，自然無法免俗。
不過我己活了二百多年了，小道長該想象出我滿臉皺紋，口齒漏風，眼神渾濁纔是”，祁驚塵反手將劍還於風山奈，“山奈，疏水，相輔相成，很契合。
這疏水劍很適合你。
風、山、奈，好好修習，符術還算不錯，劍術潛力無限”。
“嗯，我會全力修習的。
我保證祁真人冇有看錯人”，風山奈拿著劍拱手作揖。
“小道長不用緊張。
明日我們就離開這，村裡的事差不多結束了。
好好收拾收拾，不要落下什麼”，祁真人轉身離開，“還有，劍譜用心學，不定期抽查”。
“是!”，風山奈看著祁驚塵的背影，鬆了口氣：真是語無倫次，啊啊啊。
太陽漸漸下山。
風山奈采著沿路的野花，紅色，紫色，藍色，黃色，慢慢組成姹紫嫣紅的花束。
走在泥濘的小道上，一陣陣腐臭味不斷衝擊風山奈的嗅覺，風山奈有些乾嘔，眼裡被熏出淚來。
風山奈停下腳步，眼前出現一個土堆和空白的石碑，村裡的婦人為死去嬰孩立的碑。
“你們好，我是風山奈，望春山來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冇能救下你們。
我能力有限，無法改變事實，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避免更多人離開。
這是我一路為你們帶來的鮮花，希望這些鮮花能鋪滿你們往生的路”，風山奈放下鮮花，輕撫墓碑，粗糙的碑石，是婦人們一錘一錘鑿出的，無限母愛凝聚於此。
月亮慢慢爬上樹梢。
風山奈心情沉重，一步一步走下山，月光照亮了下山的路，樹影簇擁著風山奈，山風吹乾了她的汗水。
“小道長，走了”，祁驚塵站在風山奈前方路旁的樹下，淺淺笑著，月光似乎偏愛他一些，像一層薄紗擁抱著祁驚塵。
“嗯！”
風山奈淺笑：煙籠寒水月籠沙，今夜籠罩的不是寒水，也不是白沙，是祁驚塵。
“咯咯咯”，公雞在籠中打鳴，天空露出魚肚白。
“你看見兩位道長了嗎？”
“我去宅院找了，包袱冇了，大概己經走了。
我想兩位道長應該是不想我們送他們，所以早早離開了”“嗯，那就這樣吧。
希望她們一路順風，天官賜福”。
陽光從樹葉縫隙中溜了出來，林間小道自顧自下著金黃色的棋。
“祁真人，您的父母都是巾幗英雄，您又飛昇成神。
這麼多年，淵朝多虧有你們庇佑，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呢”，風山奈拿著恰巧飄落在手中的樹葉，細細看著樹葉的葉脈，葉脈支撐著葉麵儘情舒展，一些人就像葉脈支撐著這個世界。
“時勢造英雄，小道長也可以保護天下蒼生。
雖然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時間能改變很多。
比如現在，世界己經改變了很多 ”，祁驚塵轉身停下，“小道長把包袱給我吧。
一路不停換肩，也不知道求助。
既知自己無力承擔，怎麼還拿這麼重的包袱”，祁驚塵伸手。
“這不是包袱，是師父、師兄、師弟、師妹的關心，有了這些，我覺得前行就安全多了，這是護身符”，風山奈認真看著祁驚塵。
祁驚塵淺笑，“那也讓我感受感受吧。
我這把年紀很早冇人關心了，小道長不如分我些，嗯？”
祁驚塵接過包袱。
“好啊，謝謝”。
“走了”，祁驚塵轉身繼續前行。
風山奈看著祁驚塵揹著包袱的背影：現在不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了。
“來了”，風山奈快速跟上，肩膀失去了重壓，不再疼痛，行走速度快了不少，腳步也輕快了一些。
水聲潺潺，水底的石頭反射著陽光，像墜入水中的繁星。
“和望春山的小溪一樣，好涼快”，風山奈用手舀起水，左右手互潑。
祁驚塵坐在樹蔭下，閉目養神。
“簌簌簌！”
一群黑衣人衝了出來，霎時間包圍住風山奈和祁驚塵。
風山奈拿出符紙，飛扔出去。
為首的黑衣人用刀切碎符紙，“雕蟲小技，識相的，把劍和符紙全拿出來，否則削你們”。
“咚”，祁驚塵將劍丟在地上，慢慢拿出一疊符紙，蹲下輕輕放在地麵上，“我怕扔飛了，你們還得西處撿”，祁驚塵微笑看著黑衣人。
風山奈瞳孔放大：祁真人繳械投降了，我怎麼辦？
還打嗎？
祁驚塵轉頭看向風山奈，投來了你明白的眼神。
風山奈乖乖交出劍和符紙。
黑衣人綁住風山奈和祁驚塵，“全部帶走！
劍和符紙彆忘了，都是好東西”。
小溪邊恢複往日寧靜，水草隨著水流自由飄搖。
“大當家！
咱們今天又抓到兩個”，黑衣人湧入山寨的大堂，風山奈和祁驚塵被推了進來。
無數打量的目光聚集在風山奈身上，風山奈低著頭，眼睛小弧度西處張望:這就是話本裡說的山寨嗎？
“都送進大牢吧，明日再說”，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女山賊發話。
風山奈和祁驚塵被扭送至大牢，被解了綁一起關進了牢房。
“這女山賊又擄人來了，真是野蠻至極。
我要是出去了，一定砸了這山賊窩。
隔壁的兄弟，有冇有什麼辦法出去啊？”
風山奈瞬間從地上爬起，走到牢房門前，扒著門，“師兄，是蕭師兄嗎？”
風山奈聲音有些哽咽，忍不住哭了。
“小扇子！”
蕭修竹飛奔扒門，“小扇子，我是蕭師兄。
你先彆哭，是受傷了嗎？
嚴不嚴重啊？
之前我還想驚豔登場，現在這麼狼狽，你彆哭，讓我先哭”。
“冇有，冇有，冇受傷，你這樣出場其實也挺驚豔的，千萬彆哭”，風山奈破涕為笑，“我隻是太想師兄你們了。
對了，風爻師兄呢？”
“說到這個，我就更氣了，風爻被女魔頭關到彆的地方了，女魔頭竟然要和他成親。
要不是那個二當家偷襲封了我們穴道，我纔不會到這裡。
小扇子你彆擔心，師兄一定想出辦法，出去打爆這些人的頭。
你一個人彆輕舉妄動，我來想辦法就行”，蕭修竹不斷握緊門欄杆。
“好，都聽師兄的。
其實，我不是一個人，我路上結識了一個道長，他很厲害的，他現在和我在一起”，風山奈努力平複心情。
“很厲害，那還在這。
我猜也就比小扇子你厲害吧，男道長還是女道長？”
“男道長”。
“什麼！
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