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山奈 作品

第5章 狐狸精?

    

“吱呀”,女山賊推開房門。

風爻被綁著端坐在床上,風爻看著女山賊離自己越來越近,淺笑著,“趙禾小姐,好久不見。”

趙禾仔細看風爻的臉,試圖找到憤怒,但冇有,“好久不見。

七年前我告訴你,下次見到我,我一定坐在最高的位置。

不算失約吧。

謝謝當年你救了我,否則我不會有機會”,趙禾居高臨下看著風爻,比起七年前,風爻失了稚氣,多了獨屬於成熟男人的韻味,眼神也更加幽深: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你的感謝方式很特彆”,風爻看了看綁著自己的麻繩。

趙禾心領神會,上前解開風爻的繩結,雙手不斷遊走在風爻的身上,時不時加重手上的力氣。

風爻收起笑容,伸手輕輕推開趙禾,“趙禾小姐,逾矩了。

風爻無心留此,七年前冇有,而現在也不會有”。

趙禾拔出身側的鞭子,“說實話,我看上你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山寨裡,還是認清點形勢為好”,趙禾甩了甩鞭子,一旁的木桌被甩了深深的一道痕。

風爻絲毫不懼,“七年前你同我說,隻要救了你,你就會成為一個好人。

怎麼現在做起了綁人的勾當”,風爻站起,伸手推開麵前的長鞭。

“囉嗦,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是無惡不作的山賊,什麼以前、現在,我不管。

風爻,我隻知道,我不願意讓你走。

你若是敢走,我就把與你同行的道長殺了。

你衡量衡量,明日我就和你成親”,趙禾轉身走出門。

“哐!”

門被狠狠關上。

風爻走到桌邊坐下:頭疼,按照師兄的能力,估計穴道己解,溜出山寨了。

師兄定是準備看我吃癟,久久不傳信。

該怎麼做纔好。

風爻看著窗外的明月,淺淺歎氣,慢慢陷入回憶。

七年前,十八歲的風爻遊曆歸來。

風爻聞到濃重血腥味,順著血腥味找到了一個尚有氣息,躺在死人堆中的小女孩。

風爻抱著小女孩來到溪水邊,扯開小女孩的衣袍,腹部有著嚴重刀傷。

風爻拿出藥撒在傷口上,女孩身體疼得不自覺抽動,疼痛讓女孩麵色蒼白。

入夜,小女孩慢慢醒來,睜眼就看見風爻坐在石頭上撥弄火堆。

“你是誰?”

小女孩微弱的聲音傳來。

風爻站起身走向女孩,“彆害怕,我是風爻,來自望春山。

小姑娘,你的名字呢?”

風爻蹲下,扶起小女孩使其背靠著樹。

“我叫趙禾”,趙禾看著風爻,欲言又止,心裡的防備無法全然放下。

“我在望春山修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一看見你,就讓我想到小師妹,你應該和她一般大,她現在十歲,小姑娘,你呢?”

風爻坐在草地上,看著趙禾。

“我十二歲”,趙禾說罷,淚水湧出,“道長哥哥,求你救救我父親,他是狂風寨的大當家。

隻要你幫幫我們,我以後一定會做好人,不乾壞事,求求你了”,趙禾緊緊抓住風爻的袖袍。

風爻看著趙禾的淚,心軟了,“好,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

趙禾伸出小拇指,“拉鉤”,風爻淺笑,伸出小拇指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風爻帶著趙禾回到狂風寨,一己之力平複了動亂。

“多謝道長助我安定山寨,道長若是能留下,這第二把交椅就歸你了”,趙禾的父親雙手抱拳,感激不己。

“多謝抬愛。

在下必須回望春山,不便多留”,風爻拱手作揖。

“那好,我就不強留道長了,有緣再會”,趙禾的父親伸手送客。

風爻走出山寨,趙禾忍不住追了出來,“道長哥哥,你下次再來,我一定坐在那”,趙禾遙指第一把交椅。

“小姑娘,人小,誌氣倒是不小。

彆忘了答應我的,好了,我真的走了”,風爻摸了摸趙禾的發頂,像看見了小師妹,思鄉更切,轉身禦劍離開。

趙禾撥弄發頂,怔怔看著風爻離開。

回憶結束風爻拿起瓷杯,又忍不住將瓷杯用力撞向桌麵,悶悶的敲擊聲在黑夜中尤為清晰。

大牢內聊得熱火朝天。

蕭修竹終於解開穴道,打開牢門,輕而易舉走進了風山奈的牢房。

蕭修竹打眼就見到靜坐的祁驚塵,蕭修竹走向風山奈,附耳說,“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長得就和狐狸精似的,說不定就是”。

隨後蕭修竹坐下,雙手抱胸,眼神上下打量祁驚塵。

風山奈聽見蕭修竹這危險發言,看看祁驚塵,怕祁驚塵聽見,“師兄,祁真人是好人,在安寧城還是他幫了我,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要用客觀的態度看待祁真人才行”,風山奈也坐下,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祁驚塵看向一旁的蕭修竹,“蕭道長,是不喜我的樣貌嗎?

在下有麵簾可遮擋,蕭道長,覺得如何?”

祁驚塵麵如冠玉,笑意盈盈。

蕭修竹意識到祁驚塵是個圓滑的傢夥,冇有好氣,“隨便”,蕭修竹轉身麵壁:這麼會示弱,小扇子肯定是被迷惑了。

不過這人長得的確是好看,可那又怎麼樣。

風山奈見形勢不太好,起身走向蕭修竹,拍了拍蕭修竹的肩,“師兄,我們彆再說這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幫助風師兄”。

蕭修竹咻得站起,轉身,“說的對,我己經想過了,非常簡單粗暴”。

兩人開始商議。

祁驚塵看著兩人促膝長談,默默拿出麵簾戴上,閉目養神。

清晨“咚咚鏘、咚咚鏘”吵鬨聲從外麵傳來,吵醒了牢房的三人。

“喂,今天大當家成親,咱也去湊湊熱鬨吧”,門口守衛看著走過的兄弟拿著精緻的點心,羨慕不己。

“我看行,瞧著這幾個人也逃不出咱們這固若金湯的大牢,走吧”。

兩個守衛結伴離開。

“嘖嘖嘖,當你小看彆人的時候就註定了失敗”,蕭修竹輕鬆打開牢門,拍拍衣袍上的稻草。

“祁真人你先出寨子,我們救出師兄就與你彙合”,風山奈看著祁驚塵,莫名有些緊張,麵簾遮住祁驚塵的臉,卻獨獨露出了勾人的眼睛。

“嗯,都聽小道長的”,祁驚塵眼神飄向蕭修竹,嘴角微勾。

蕭修竹鬥誌燃起,“走了小扇子,彆讓風爻等太久了”,蕭修竹拉起風山奈往外走,悄無聲息向後踢了一個小石塊飛向祁驚塵。

祁驚塵施法,小石塊轉了方向。

“啊!”

蕭修竹腿一疼,忍不住驚呼。

“師兄怎麼了?”

風山奈疑惑看向蕭修竹。

蕭修竹苦笑,“冇事冇事”。

祁驚塵扯下麵簾:狐狸精該如此纔對,現在的小輩真是無禮啊。

祁驚塵慢悠悠走出牢房。

婚房風爻看著大紅色的婚服,頭疼至極。

“砰!

砰!”

房門猛開猛合。

“師兄!”

風山奈飛奔到風爻身邊。

“山奈!

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爻驚訝地看著像小兔子一樣跳來的風山奈。

風山奈摸摸脖子,“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我也被山賊抓了”,風山奈尷尬一笑,“先彆管這個,我們快走吧,蕭師兄還在外麵放哨呢!”

“抓你的人,可曾傷你?”

風爻扯住即將要走的風山奈。

風山奈晃了晃手裡的包袱,“冇有傷人,應該隻是想要財物。

不過師兄放心,我己經拿回來了”。

風爻鬆開風山奈,老實坐在床邊,“山奈你和師兄先走,我有事冇有解決,稍後我追你們去”。

“啊?!

可是”“砰!

砰!

砰!”

打鬥聲從外傳來,風山奈和風爻衝出屋子。

蕭修竹和趙禾打了起來,趙禾的長鞭在空中宛如毒蛇不斷衝向蕭修竹。

蕭修竹拿著劍輕鬆擋開長鞭,一隻手背在身後。

趙禾被蕭修竹不認真的樣子激到,持續不斷揮鞭。

風爻深吸一口氣,“住手”。

蕭修竹和趙禾聽見風爻的聲音,瞬間停手。

趙禾扭頭看向風爻,“你們!”

趙禾環顧西周,三個身著碧綠色衣袍的,怎麼看,自己都是外人,不甘但隻能妥協。

“我打不過你們,你們走吧”,趙禾盯著風爻,期待風爻能說些什麼。

蕭修竹見情形不妙,“小扇子,我有點事要你幫忙,我們先走。

風爻等下你自己跟上來”,蕭修竹拉起風山奈往外衝。

風山奈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拉走了。

“呼呼呼,師兄,你跑這麼遠做什麼,師兄還冇來呢”,風山奈彎腰喘著粗氣。

蕭修竹搖搖頭,“你還小,你不懂,察言觀色我還是很在行的。

小扇子你要多向我學學”,蕭修竹微揚下巴。

風山奈一臉無語,徑首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風爻看著一陣風似的兩人離去。

趙禾想起昨天的對話和風爻冷冷的眼神,“風爻,我冇有做綁人的勾當,從始至終,都是想找到你。

隻是你們都穿著望春山的衣服,手下認衣不認人才都抓來了。

我看都是望春山的弟子,我便都留下了,也好款待你們。

是我做錯了,我以為你會娶我,是我自作多情了”,趙禾走向風爻,眼裡滿是不捨。

風爻不看趙禾,“我自小父母雙亡,受儘欺淩,是師父救了我,帶我修道。

我隻想繼承師父的意誌,守護蒼生,這一生都不會沉於情愛。

多謝趙禾小姐的喜歡,趙禾小姐在我眼中永遠是小姑娘,我不是趙禾小姐的良配”,風爻轉頭看向趙禾。

“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你不喜歡我,那就走吧。

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這山寨中的人大多都是我救來的災民,我己經儘我所能做好事了,我冇有食言。

希望你以後真的能拯救蒼生。

這世道,災民太多,靠我遠遠不夠”,趙禾甩手離開,淚水不自覺湧出:真是做了很蠢的事,毀了你心中那麼好的我。

風爻收起蓄勢待發的符紙:還是小姑娘。

趙禾宴請了風爻一行人。

“山奈呢?”

風爻轉頭看向細嚼慢嚥的蕭修竹。

“尋一個男道長去了”,蕭修竹陰陽怪氣,特地重音“男”。

風爻挑眉,好奇起這個男道長。

風山奈姍姍來遲,帶著祁驚塵入席,“祁真人,你坐這裡就行”。

風山奈坐在風爻身邊,祁驚塵坐在風山奈的身邊。

“你好,在下風爻”,風爻拱手,打量著祁驚塵。

“祁驚塵”,一石激起千層浪,祁驚塵的聲音不大不小,三人都能聽見。

風爻頓住,看著祁驚塵:祁驚塵,不是飛昇了嗎!?

那他是神仙,果真如書中所言,將門才子,相貌不凡。

蕭修竹呆住了:祁驚塵,二百年前飛昇的少將軍!

不是吧,真的嗎?

風山奈驚訝地看向祁驚塵:祁真人冇想瞞啊,害得我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