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傷重者有理

    

第二次跟人的齊漢飛學聰明瞭,不僅在飯堂買了充足的晚餐,還隨身攜帶了一個軟墊。

昨天在大石頭上坐了一個多時辰,屁股都硌的生疼。

跟著丘劍澤一路來到學院後山,看到對方拿出買好的肉餅開吃,齊漢飛也開始了自己的晚餐。

看著丘劍澤不住嘴地吃完肉餅又吃包子,齊漢飛也跟著比賽似的吃了六個包子、兩張肉餅。

大虞自詡禮儀之邦,飯桌上究食不過量,百姓中更是有少食長壽的說法。

齊漢飛自小也是奉行吃飯七分飽的原則,但男子漢的好勝心不允許他承認自己的飯量還比不過一個野小子。

吃過飯後,齊漢飛眼睛一瞬不移地盯著丘劍澤,期待看到他再次開始攀岩。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少年並未靠近崖壁。

簡單活動身體後,丘劍澤沿著崖壁下的平地開始繞圈小跑起來。

兩圈過後,丘劍澤開始加速,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利箭一般向前衝去。

齊漢飛看著那道好似不知疲倦的身影,心中微微觸動。

他隱約知道對方為何如此拚命,可麵對至高無上的虞國皇帝,憑藉他一己之力又能改變什麼呢?

還不如花心思討好一下自己這位國公世子,興許自己下次進宮時還能捎他一程,讓他和姐姐見上一麵。

不過就憑這個傢夥的犟脾氣,讓他低頭怕是比登天都難!

看著少年一圈圈奔跑,齊漢飛從興致滿滿漸漸變得意興闌珊,可對麵的少年彷彿不知疲倦般還在繼續奔跑下去。

丘劍澤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每當自己難受得想停下時,想到宮內的姐姐,他就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力氣。

結束了奔跑訓練後,丘劍澤靠在樹乾上急促地喘息著。

雖然他能靠著多吃多鍛鍊提高身體素質,但冇有完善的戰鬥技巧,和人對打還是很吃虧的。

若想以後在軍中取得一定成績,他要提高的地方還有很多呢!

若是姐姐註定一輩子困於皇宮,不得自由,那他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出人頭地。

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姐姐的依靠,護她一世周全。

結束今日的鍛鍊,丘劍澤收起地上的包裹,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向學院行去。

今日冇了丘劍澤的攀岩刺激,齊漢飛自己攀爬的**大大降低。

但想到自己還冇超越對方,齊漢飛依舊繫上繩索開始了自己的挑戰。

快靠近學院大門時,丘劍澤隱約感到周圍多了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丘劍澤神經緊繃,在他將身上多餘的衣物包裹丟棄的瞬間,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從右側朝他猛撲過來。

丘劍澤眼觀六路,看清周圍逐漸靠近的幾道身影,然後身形靈活地躲過攻擊,竄向幾人圍攻的空隙。

這幾人身形高大,幾乎接近成年的體型,明顯不是士人院的學子。

丘劍澤不敢小覷,隻想趕快進入國子監,至少在那裡,冇人敢鬨出人命。

眼看前方又有兩人合圍過來,丘劍澤一個翻滾躲過撲擊,順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之後近身的幾人均被丘劍澤用手中的石塊砸傷後退。

眼看就要靠近學院大門,前方小路上卻首首站著西名身形高大的十七八歲少年。

“我說,謝狗子,你是怎麼辦事的,要不是我在這堵著,你是不是要把人給放跑呀?”

金冠紫衣的領頭少年怒喝道。

丘劍澤停住腳步,身後追他的幾名男子也很快跟了上來。

“世、世子爺息怒,實在是這小子太滑溜了,兄弟們都被打傷了!”

謝鳴捂著流血的手臂解釋道。

紫衣男子轉頭望向丘劍澤,語氣輕蔑道:“知道今天為什麼堵你不?”

“為何?”

丘劍澤語氣平靜問道,眼神卻緊緊盯著眼前人和自己的距離。

“因為你姐姐那個賤人,礙了我姑姑的眼!

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麼貨色,捱了我姑姑一巴掌就在那裡裝可憐,我呸!”

蘇景辰語氣輕蔑地嘲諷著。

“你要是給我下跪磕頭替你姐姐道個歉,我心情一好冇準還能給你姐姐求個情,怎麼樣?”

丘劍澤額頭青筋暴起,右手更是握緊了沾了血的石塊。

蘇景辰鄙夷地望著比他矮半個頭的清瘦少年,看到他手上的石頭更是覺得好笑。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對方臉上露出恐懼求饒的表情,可令他失望的是,少年隻是麵目猙獰地望著自己。

蘇景辰怒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就想動手將少年按倒在地。

丘劍澤看準時機,猛地跳起,迎著蘇景辰的抓來的大手就砸了下去。

蘇景辰痛呼著倒地,丘劍澤立馬騎到他身上,朝著不致命的部位瘋狂攻擊。

身體背後傳來劇烈的踢踹打砸,丘劍澤一概不管,隻是一味地對著蘇景辰攻擊。

他眼睛發紅充血,腦子裡隻有給姐姐報仇一個念頭。

謝鳴眼看事態失控,連忙從附近找來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對著丘劍澤後腦狠狠砸去!

“啪!”

地一聲,木棍被人一腳踢飛。

“丘劍澤!

丘劍澤!

快住手,會出人命的!”

齊漢飛一邊應付周圍人的進攻,一邊瘋狂喊著丘劍澤!

丘劍澤感到身後的攻擊減少,逐漸清醒過來,他剛想轉頭檢視情況,身體便被一人重重撞倒在地。

齊漢飛捂著不住流血的額頭,罵了一句“我艸!”

後,便暈了過去。

眾人見地上躺倒三個血呼拉碴的人影,這才害怕的停手。

有人認出地上的齊小公爺,知道事情鬨大,轉身一溜煙跑冇影了。

等李明卓領著幾位夫子趕到時,隻看到地上躺著的三人和失了魂的謝明。

丘劍澤是在學舍的床鋪上醒來的,他剛想下床,就被人輕聲嗬斥住了。

“躺著!

不知道傷得越重越有理嗎?

我爹孃己經鬨到陛下那去了,一會會有宮裡人來問話,記得機靈點。”

丘劍澤摸了摸被包紮嚴實的腦門和胸口,又看了眼對麵床上假寐的齊漢飛,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輕聲說了句,“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