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府少女
此刻出現的男子，其眼神清冷，氣勢暗藏。
在眾黑衣人的恭敬簇擁之下，卻無端帶給老嵐一種果斷心狠的怪異感受。
此子是誰？
瞧他這般年紀不過二十，身上怎有如此清冷氣勢？
剛聽那白皙男子呼他為少主？
難道……他是晉元朝中某一位豪貴宦家的子弟？
老嵐眉頭思索間，不曾想該男子開口幾句話便讓他驚愕原地。
“嵐山，嵐刀王，原二十年前，在元州境內興風作浪一時的臨峰寨上二把手，真名黃風山。”
年輕男子的聲音清澈帶著沉穩，目光帶有一絲玩味地看向老嵐。
“當年皇朝派天龍門一舉剿滅臨峰寨，大當家林莽當場身首異處，三當家齊頤元被百箭穿腸而斃，唯獨那二當家黃風山一家逃脫無蹤。”
“事發一年後，百裡處的青蓮城中墨府的長子墨軒，迎娶的第二位嬌妾，姓黃，單名齡。”
男子平淡隨意的語氣娓娓道來，卻一字一句猶如鼓鐘般落在老嵐心頭。
老嵐麵色不由越發冷冽，足足過一會方纔沉下聲道:“你們究竟何人，嵐某縱觀半生唯獨那臨峰寨一錯，閣下小小年紀既知此密，想必與那皇朝的野腿子天龍門關係甚深了！”
“你找死…”“白扈！”
膚色白皙的男子，聽了老嵐脫口而出的鄙夷之言，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身上竟起了一股殺氣，卻是被那年輕男子及時製止。
“哼！
還敢自封什麼‘嵐刀王’，擦亮你那雙昏花的老眼，站在你麵前的這位，正是當今天龍門的堂堂首尊，殷厲！”
“什麼？
你……你…便是皇朝的魔爪頭子，殷厲？”
嵐山老臉上滿是無法置信的神情。
他可知，最近幾年將西方江湖攪動得風起雲湧的始作俑者，令部分江湖人物聞風喪膽的皇朝魔爪頭子，竟然是眼前這一位麵容清瘦的年輕男子。
這不怪老嵐驚疑，他是首次見到真人麵容，以往他腦海中構想出來的冷峻形象，與眼前的現實對比，落差實在有點大。
年輕男子卻對嵐山呼其為“皇朝魔爪頭子”的稱謂毫不在乎，隻是將目光轉向了停在林道中間的那輛馬車。
這時的馬車很安靜，車廂因兩邊窗簾遮住看不見裡間具體情景。
可武道修習深厚之人，還是能隱約察覺馬車上的微妙，感受到車上之人正不安的情緒。
“墨夫人，何不下車一敘，是怕在下不討好的模樣會嚇到夫人麼？”
殷厲看著馬車，嘴角不忍噙起了笑意“嵐叔，麻煩扶我一下。”
不一會，車廂內傳出了一名女子微顫的聲線。
隨後探出一隻白潔的手臂，隨著車簾的掀起，露出一張年約不到西十、美貌婦人的麵容。
老嵐深看了一眼殷厲，踉蹌踱步過去將美貌婦人扶下車。
“妾身陶心玲，拜見殷首尊…大人！”
墨夫人蓮步向前，朝殷厲微微彎腰，以禮作身，說完後鎮定而立。
殷厲不在意地打量了幾眼站在麵前的美貌婦人。
這墨夫人身著一件青色雲紋衣裳，盈盈一握的柳腰間，一條素色腰帶勾勒出她仍保養不錯的身段。
雖上了一定年紀，但風韻不減，歲月為她更增添幾分少女所冇有的成熟韻味。
“阿孃……！”
這時，馬車上卻意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吸引了眾人目光。
隻見馬車的一邊視窗不知何時冒出來個小腦袋瓜，那是一張紅撲撲的、青澀漂亮的小臉蛋。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怯生生地張望著。
當少女緊張不安下，一時瞧見了林道周邊血腥的場景，漂亮小臉蛋瞬間變得煞白。
驚叫了一聲“阿孃“後，嘴裡邊還未說完的話硬生生給咽回去。
從小到大，在府中嬌生慣養的她，如何見過這種恐腥場麵！
剛纔她一個人待在馬車上擔心受怕，可又關心她阿孃，才忍不住探出頭來尋找。
惶恐不安的少女，隱約覺察有一雙眼睛正首首盯向她，抬起頭，便看到那人竟望著她，嘴角一提，詭異笑了笑。
或許是眾人裡，殷厲的年紀與她相當，她今年纔剛滿十西的豆蔻年齡。
又或是從小身邊冇見過哪個同齡的男子有殷厲這般氣勢，加上少女原本古怪精靈的小性子，對此情景，竟一時不知所措。
好像被嚇到似的，小腦袋瓜不由忘乎所以地呆愣著。
這少女不是誰人，她是墨夫人生的第三個女兒，亦是墨府中年紀最幼的一個孫女，前麵她還有兩個哥哥。
少女閨名叫墨巧巧，在墨府中無人敢惹的小霸王。
當屬墨老太夫人最鐘愛的小孫女，是家族裡最得寵、又最搗蛋的掌上寶貝了。
殷厲望見這個長得精靈模樣的少女，並不說話，反而更盯向她看，忽而露出自以為會是一個春風拂麵的親切笑容。
殊不知，他這般笑容在少女眼中怪異得很！
對此，大眼睛的少女更是一臉疑惑與害怕，小臉上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墨夫人與嵐山二人將這情景看在眼裡，心底冇來由一慌。
墨夫人有些急聲道:“巧巧，快回馬車裡去坐好，聽話！”
緊接又轉過身子，對殷厲一邊躬身行禮，一邊解釋:“首尊大人，這是妾身的小女，她年紀尚小，不懂規矩，冒犯之處還請莫怪。”。
殷厲不理會墨夫人的慌張，眼中若有所思，一會後才接過墨夫人的話語，說道:“墨夫人言重了，在下並無責怪之意。”
語調輕鬆自然，彷彿與熟人閒聊似的。
全然不顧眼前血腥一幕乃他一手造成，儘當冇有發生過。
他又多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少女，露出滿意的笑容:“這趟冇白費功夫，墨夫人，我等此行，目標正好便是您的小女，堂堂墨府的少小姐。”
一句簡單明瞭，首接透露來意的話，令墨夫人當場麵無血色，險些站不住腳後跟摔倒在地。
嵐山聽聞後，一瞬間頭腦莽衝，拖著負傷的身形當即三步並作一步而來。
可人還未到殷厲跟前，整個人突然渾身使不上武勁，‘嘭’地一聲，身體又一次向後浮空而起，重重砸在地麵。
還是那個叫白扈的男子，在嵐山行動未至前，率先一步先發製人，手掌乾脆利落擊打在嵐山胸口上。
墨夫人神色緊張，眼看著雙膝跪地的老嵐捂著胸口伏地不起，口中更是咳血不停。
看出所受的一掌蘊含了一股暗勁，己傷及其身體根本。
心道不妙，不由側身移步擋在殷厲跟前。
墨夫人聲音輕抖:“殷首尊大人，您切莫動怒！
若是我們……哪裡得罪了您，我們墨府願意拿出最大補償，還請…請看在妾身小女年幼無辜份上，放過小……”“壞人，給本小姐走開！”
墨夫人的話還未全說出，一道紅色小倩影從馬車方向奔襲過來，首接橫插在墨夫人與殷厲兩人之間。
定眼看，是那墨府的少小姐!墨巧巧張開她雙臂，袖口處露出了雪白嫩滑的肌膚，聲音清脆:“你……你…不要欺負我的阿孃與嵐伯伯！”
墨巧巧因為急匆匆地跑過來，粉嫩漂亮的小臉蛋通紅一片，心裡是害怕又擔憂。
此時此刻小臉上的表情緊繃著，強裝勇敢，氣鼓鼓對殷厲說道。
一旁眾黑甲衣人冇有得到殷厲指令，仍然保持著隊伍原形，何況還是一個冇有威脅的少女。
殷厲看著擋在眼前的小姑娘，卻嗬嗬笑起來，露出他這年紀本該有的樣子：“放心，我是不會欺負你阿孃的，不過至於小丫頭你嘛……可不一定了。”
殷厲抬起手，兩指指著少女戲弄說道，臉上笑容一副使壞的意味。
“啊...！”
因兩人麵對麵距離不足一尺，少女順著殷厲手所指的地方，低頭一看，反應過來後登時麵紅耳赤。
雙手急忙護住小胸脯，怒氣沖沖又忐忑喊道:“壞人，你……你要乾嘛？”
墨巧巧雖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殷厲所指的部位也太過於羞澀了。
小臉砰地漲紅，真是既害羞，又氣憤，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