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軀殼
當處理完一切事務後，莫開言和方叔驅車駛向家中。
“小莫啊，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啊，有冇有找到女朋友？
方叔問道。
這種對話讓莫開言感覺到了往日的溫馨，彷彿一切都冇有發生過一樣。
“過得還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未來從事什麼工作？
女朋友那就更不可能了。”
高富帥這三個條件他一個都滿足不了。
能正常給父母養老就差不多了。
“這樣啊，要是寸離還在就好了”說道這邊，方叔低頭歎了歎氣。
“謝謝你抽空來陪我看寸離，小莫”方叔儘量擠出了一點笑容。
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吧，方叔隻是不想讓我看到他難堪的一麵。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即開口道“方叔，你放心，以後我有時間就回來看望你，要是有什麼麻煩也儘管叫我，我一定儘力而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
他自認為是不怎麼會安慰人的。
但眼下他不說點話的話顯得有點不儘人意。
“誒，小莫你好好學習就行了，你爸媽不就在我隔壁間嗎，不用麻煩到你了，跟你方叔這麼見外做什麼。”
方叔轉頭對他笑著說。
“對了方叔，怎麼冇有看到萍姨，是有事在外麵嗎？
我還想見見她呢，有點想吃她做的包子了”想到這，莫開言嚥了咽口水。
在剛開始見到方叔時，他內心就有疑惑，為什麼冇有見到萍姨。
按照平日的話，應該是能看到萍姨的，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方叔率先開口:“萍姨嗎？
萍姨”。
“她”.......？
見到方叔的這般反應，莫開言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方叔患有老年癡呆嗎，不過前幾年見到他的時候都表現的挺正常的。
“方寸離的離開嗎？”
如果突然遭受重大打擊的話，也有可能會導致記憶受損。
況且方叔也己經上了年紀了。
在一頓自圓其說後。
莫開言對心中的自己點了點頭。
方叔好像突然醒悟了過來。
“萍姨啊，對了，她好像是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但......她和我的關係是什麼”方叔努力地在腦海中勾勒那記憶中的模樣。
結果是一無所獲。
“方叔！”
一聲大喊將他拉了回來，此刻的方寸離的手機螢幕己經變得霧濛濛一片。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回去再說好了” 。
方叔從驚呼聲中回過來，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事物。
他轉頭看向莫開言問道“小莫啊，我剛剛是怎麼了，我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遺忘了，萍姨到底是誰？
你知道嗎？”
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有些複雜，這讓莫開言心中產生了一個猜想，不得過得等回到家問一下父母，他看著眼前的方叔，對著方叔說道“先回去吧，方叔，畢竟你在開車”。
方叔歎了口氣，開車的手由繃首變得放鬆。
莫開言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著開車的方叔。
淚溝顯得格外的深，配上那周圍的黑眼圈。
莫開言一時間難以說出什麼來，轉頭看向了窗外，眼睛有點發癢。
一路上，莫開言和方叔都冇有講話。
他能感覺到一種異樣感。
彷彿觸動到了什麼開關，但是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很快，二人來到了家門口。
“小莫啊，暑假有什麼打算嗎？
打工還是做什麼啊。”
方叔突然開口道。
莫開言有些不解地望向方叔問道“方叔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剛剛我和你說的那件事。”
“什麼事情啊，小莫，剛剛我不就和你去看了寸離嗎？
你還對我說了什麼嗎？
方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要不你再講講好嗎，小莫。”
聽到這句話的莫開言瞬間睜大雙眼。
“現在的情況己經不屬於老年癡呆的範疇了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記憶給刪除了一樣。”
他暗暗道。
“冇事了，方叔”莫開言尷尬的笑了笑。
隨即他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
“要來我家吃飯嗎？
方叔，反正也差不多到飯點了”他轉頭望向方叔。
“那好” 說完方叔隱隱看了一眼自家門前，冇有做過多停留就隨莫開言一同進入他家了。
“回來了啊，小莫，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隻見莫開言呆呆的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他快步走向母親那邊，拉著她往陽台邊上走去。
“媽，我問你一件事情”莫開言把嘴巴湊到她耳邊。
“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莫開言看了看在餐桌進食的方叔。
開口道:“媽，你上次見萍姨是什麼時候啊。”
“就在昨天啊，你冇有看到嗎？
我都看到她和你招手呢，不過你冇有迴應，我還在想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見到萍姨也不打一聲招呼。”
“打招呼嗎，我都冇........”莫開言喃喃道。
冇事了，媽，我先去上個廁所先。
到廁所後，莫開言給父親發去了訊息，但是得到的結果與母親是一致的，那到底哪一方的話是真的呢？
還是說是他自己的病又犯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潭，應該相信誰？
方叔，爸媽，還是自己的判斷。
他看著天花板，一種無助感從內心湧來。
用水洗了一把臉，他看向鏡中的自己，左邊的眼睛好像變得有些發紫，又好像冇有。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病又犯了的話，那麼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這種忽視的情況要是會隨著時間加劇的話，那麼以後自己是不是會忽視掉整個世界。
就好像意識被抽離**一樣。
“最終成為一個隻剩**的軀殼”他自言自語道，抬頭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誒-”。
“阿莫啊，趕緊出來吃飯了，一個人待在廁所做什麼呢”母親的聲從客廳傳來。
莫開言回過神來，走向客廳。
“來了”他附和道。
至少現在還能認出父母，莫開言心裡這麼想，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時間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晚飯後，方叔在和父母聊了一會天後便回到自家去了。
莫開言坐到父母的身旁，開口道:“爸媽，我打算明天去市區的酒店裡麵工作，你們冇意見吧，離這裡也不是很遠”。
父親率先開口道:“能出來積累一些社會經驗也好，老是悶在書堆裡也冇什麼用，爸支援你的想法” 母親冇有說話，附和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去睡了吧，要為明天做一些準備”。
黑夜中手機的燈光照著他的臉龐，他在又一次好奇心的驅使下，再次點開了方寸離的頭像。
“明天下午要去酒店麵試”。
他帶著睏意閉上了雙眼。
“對方正在輸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