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誰？
拖著行李走出火車站後，莫開言看了看手機，彈出的訊息顯示的是鴻福酒店麵試。
他特意改了個備註並放在了置頂處。
“莫先生你好，您的個人簡曆我們己經收到了，請於19號下午4點前到達酒店進行麵試”“好的”，輸入完資訊後。
他準備回到家中看望一下許久未見的爸媽。
給爸媽提前通知後，他攔下了靠近自己的一輛出租車。
趴在車窗邊，他看著窗戶外的風景，感覺顯得有些昏暗，今天是多雲天嗎？
他看了看手機，並不是。
他眯了一會眼睛，再睜開後。
他的視線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順著遠處的高樓望去，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些細小的黑線。
“是飛蚊症？
但是我這個年齡怎麼也會得”他嘗試著從自己日常的生活中找尋到蛛絲馬跡，可好一會下來，他發現自己的生活方式還是挺健康的了，基本每天晚上都是11點後就睡了，平常也會去鍛鍊身體。
“不可能是遺傳，這種病症不管是哪種都不具有遺傳性”。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小哥，到了，小哥？”
司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
哦，不好意思剛剛走了會神”。
他匆忙地下了車後，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嘟-嘟-“喂，老爸我到家了，幫我過來拿一下東西”。
正打算繼續說點什麼，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來就回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回來”。
那道身影是他的父親。
“爸...”他不由的鼻子一酸，強忍住了眼角的抽動，他快步的走上前，與父親一同走在道上。
“我看你好像高了不少”，父親欣慰的笑著。
“有冇有可能是你........”他遲疑了片刻，點了了頭“嗯”。
晚飯時間，一家人坐在桌前聊著，“那個阿莫啊，媽跟你講件事，你那發小的事情你知道嗎？
莫開言嚼著嘴邊的飯說道“啥事啊，我發小不就方寸離嗎，他有啥事我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
母親投來疑惑的目光。
她喝了一口湯，頓了頓“小方.....在去年的時候遭遇了車禍，後來送進去醫院，冇有搶救過來”哢噠-，筷子掉在了地上。
“媽你就彆開玩笑了，我昨天才和方寸離聊過呢”莫開言笑出了聲。
他靜靜地看著父母，可等待來的隻有父母的沉默。
父母用擔心的表情看著他，“阿莫你確定嗎，是不是學校壓力太大了啊”母親關心的問道。
父母兩人見莫開言冇說話，兩人起身走到了客廳，好像是在討論要不要帶莫開言去一趟醫院。
莫開言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他顫抖的拿出了手機，點開了方寸離的用戶，發送了句，“你是誰？”
他等了許久都冇有等到回覆。
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父母身旁，他不想承認，但還是說出了來了“他的墳墓在哪裡？”
他冇有去責怪父母為什麼冇有告訴他，因為他自己比父母還要迷惑，如果方寸離真的走了的話，那他在學校的幾年裡和他交流的人是誰呢，“他”真的存在嗎？
莫開言感覺自己的精神可能真的出了問題，要不在家緩幾天先？
“你和你方叔去吧，正好他也在家裡麵”母親說道。
當莫開言走到門口時，他對著二人說道“我在家多待幾天就好了，冇什麼大問題”二人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莫開言這類狀況在過去也是時有發生，記憶錯亂，他們過去試過了許多種方法，西藥，中醫，偏方。
甚至最後連神棍這些都試過了。
還是冇有得到改善。
他就好像是被詛咒了一般。
而且冇有解咒的方法。
“不能再讓父母操勞了，我得找個辦法，來治療我自己，不論用什麼方法”莫開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走向了隔壁方叔的家門。
輕輕地敲了敲，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
“方叔，在嗎？
我是開言。”
不知怎麼地，他有些不敢麵對這個昔日溫柔的叔叔。
吱呀，門開了。
他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方叔，他的臉上透露著一種疲憊感，莫開言依稀記得一年前的方叔白頭髮還是很少的。
他感覺自己像個罪人，去刻意揭開他人的傷疤，他神色慌張的看著方叔。
“誒，小莫，你來了啊。
讓我看看，真的長高了不少啊。”
方叔的臉色頓時變得紅潤起來了。
彷彿之前的不快一掃而空。
見狀，莫開言也是問出了他的問題。
“方叔，我......想再去見一見方寸離”。
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他感覺十分古怪。
方叔低頭思考了一會，而後點了點頭，“好，我去屋裡準備一些東西，待會要用”趁著等待的時間，莫開言打開了手機，對著方寸離的頭像再次點了進去。
他接著打了一段字。
“你是誰？”
這一次，他依舊冇有等到迴應。
“走吧，小莫，你坐前麵還是後麵，我這邊拿的東西有點多”方叔說道。
“做後麵吧”莫開言迅速把手機收起來，他怕被看出來什麼端倪。
方叔點了點頭。
路上，方叔用手把握著方向盤，開口和莫開言說道。
“小莫啊，你知道當我得知寸離出了車禍那一瞬間有多害怕嗎，我都還冇和公司請假，立馬就開車去了醫院。”
說著這些話，莫開言能感到方叔的身體在顫動。
“方叔，其實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他有點哽咽。
激動，難過多種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
他想逃了。
“快到了，準備一下吧”方叔透過後視鏡看著莫開言的臉，他感覺莫開言的臉和氣質都和自家的小子有幾分相似。
冇有多想，他接著握緊了方向盤。
“前麵就是了”方叔指了指。
莫開言逐漸放鬆了自己的腳步，大步向前邁了起來。
“難以置信”莫開言在內心暗語。
望著麵前一座墳墓，赫然擺放著一張方寸離的照片。
“哎”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擺放好香爐後，莫開言整理了一下衣服，取了三支香將其點燃，對著方寸離的墓碑深深地拜了拜。
“一路走......好”。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多期望這不是真的。
下雨了嗎？
感受著手臂的濕潤，他有些疑惑。
一旁的方叔走過來拍著莫開言的肩膀。
“多大的人了，還哭呢”這像一根針刺破了他脆弱的心靈。
他再也止不住了，趴在了方叔的身上。
稍作歇息後，莫開言的內心也平靜了下來。
目前看來方寸離是真的走了，他感受著微風的吹動。
方叔背對著他處理著燒剩下的紙錢。
他打開了方寸離的賬號，再次發了一句“你是誰”他等了一會，還是冇有迴應。
他關掉了手機。
“對方正在輸入......”僅僅隻持續了一會。
走吧，接下來的路要靠我自己走了。
莫開言望著時間，六月十八號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