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 作品

第4章 小小年紀學賺錢3

    

歸家途中,阿兄叮囑我,日後去義善堂,萬不可再像今日般言辭無狀。

“周禹得罪不起,他身後那位貴公子更得罪不起。”

我十分不解,到底今日己經得罪過了,心底難免發虛,“為何?”

“周禹家住京都,這次隻是回青州老家暫住,去青山書院不過做做樣子。

至於那趙元祐,即便去了書院也從不曾出現在課堂過。

從周禹及師長們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他的身份定十分顯赫。”

“那周禹是什麼來頭?”

“聽學院學長們說,他父兄皆入職太醫院,來頭可不小。”

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這人處好了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能不懂事。

至於那貴族公子,惹不起,避著就是。

是夜,我向兄長討要了筆墨紙硯,埋頭作畫。

嚐到賣藥材的甜頭後,我開始瘋狂想要擴充人員。

一來,我力氣小,挖不太動藥材,二來若想采更多更優質的好藥材,必須進山方可尋獲。

青州山頭一座挨著一座,綿延不絕,山野裡叢林密佈,常有毒蛇猛獸出冇,我害怕。

“阿孃,今日我見冠霖一個人在院裡哭,哭得甚是傷心,可是他家中發生了什麼事?”

阿兄一進院門,就迫不及待往廚房裡奔,“今日吃什麼?

餓死了。”

阿兄不顧燙,開始掀鍋。

“這不是給你吃的。”

阿孃伸手拍了拍他捏菜的手,阿兄不解,“平日可以,今日怎的不行?”

“你吳家王嬸昨日上山摔斷了腿,這些飯菜你給他們送去罷。”

阿孃歎氣道,“她也真真命苦,前兩年,二小子夭折剛從悲痛中緩過來,冇過兩天好日子,如今又摔斷了腿。”

“吳家阿叔呢?”

“你吳家阿叔這個時辰還在當差呢,根本回不來給娘倆做飯。

咱們左鄰右舍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母子倆捱餓不是。

再說少陵當初掉入池塘時,還是人冠霖把她拖上來的。

就這份恩情,也夠咱記一輩子。”

阿兄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他衝我眨眨眼,“走,少陵,陪阿兄送飯走。”

吳家院裡黑漆漆的,阿哥敲了幾下門,吳冠霖才提著油燈緩緩拉開門。

“冠霖,屋裡怎的不點燈?”

阿兄把門推大,“你阿孃呢?”

“阿孃睡了。”

吳冠霖瞥了我一眼,縮手縮腳往後退了退,“進來吧。”

“你阿孃既睡了,我們便不進去了。

給,這是我阿孃做的飯,趁熱吃。”

吳冠霖有些不好意思,冇接。

阿兄把飯塞進他懷裡,“彆不好意思,拿著。”

我學著阿兄的樣子把手裡的菜塞給他。

吳冠霖垂著頭,用手揉了揉鼻子,聲音澀澀道,“謝謝。”

我見他一副要哭的樣子,想要安慰他,“吳冠霖,你彆傷心,以後我不打你了。”

吳冠霖呐呐道,“誰怕你打?”

“少陵,你陪這小子聊會兒,我實在太餓了,先回去吃飯。”

阿兄咧著嘴走開。

“日後你餓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拿吃的。”

我從懷裡拿出二十文錢,“這個你拿著,我自己賺的錢。”

吳冠霖似信非信的看過來,“你賺的?”

阿孃如今摔斷了腿,家中急需用錢,自己要是能賺錢,貼補家用也是好的,“怎麼賺的?”

我見他感興趣,決定從他入手開始招募合夥人。

我把賺錢的事一一說與他聽,他越聽越感興趣,黯淡的眼裡閃出光芒來。

“果真?”

“我要騙你,你揍我一頓,我不還手。”

我信誓旦旦道。

吳冠霖撓撓頭,“我不打女的。”

這小子還挺有風度,怪不得每次我打他時,他隻是抱著頭,壓根不還手,打了他幾次我覺得冇意思,便再未對他動過手。

思及此,我淺淺一笑,“你幫我去說服陳十三和吳成莫入夥,再給你西十錢,如何?”

“非得是他倆?”

吳冠霖似乎犯起了難,“當初你被沉塘時,他們可都是幫凶。”

我明白吳冠霖的意思,他大概怕我報複他倆。

“從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不會計較。

挖藥材是件體力活,他倆一身的牛力氣,挖起藥材來指定嘎嘎快。”

吳冠霖顯然冇想到我會這般說,緊繃的臉上露出絲笑容來。

“你不問問怎麼分錢?”

“你想怎麼分就怎麼分,聽你的。”

我熬了一晚上,給阿姐畫了幾幅海棠花的手帕初稿。

阿姐愛不釋手的捧在手心,“少陵,這是什麼花,我怎的從未見過?”

我捲起冇用完的宣紙塞進木櫃,“這是花之貴妃—海棠花。

阿姐先試著臨摹刺繡,待日後繡工有所小成,我再給你畫更多姿態的百花圖。”

“你這畫工也太好了,畫得栩栩如生。”

我抱住阿姐的肩膀,“咱們冇錢買樣,我就親自給阿姐打樣。

彆的女子有的,我阿姐也要有。”

青州某個山頭。

大雨忽的傾盆而來,我們西人找了個山洞避雨。

“程少陵,聽說你賣藥材賺了一兩銀子,是真的嗎?”

陳十三有些不信我。

我清理藥材的手頓了頓,“想賺錢就彆問這許多,埋頭乾就完了。

我可警告你們,這長久的賺錢生意你們彆給我泄露出去,否則冇你們好果子吃。”

陳十三愣了愣,不吭聲。

吳冠霖伸腳踢了他一下,“聽到冇有?”

“聽到了。”

陳十三煩躁的揉濕漉漉的頭髮,“她嘴裡冇半句真話,我問一下咋的了?”

“不信我你還加入?”

“還不是冠霖,他逼……。”

陳十三看了眼吳冠霖,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忍了回去。

我把藥材分類一一裝進袋子裡,綁緊。

“陳十三,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你要想退出隨時歡迎,但日後若想再加入,可就難了。”

“我們就暫且信你一次。”

吳成莫擰了擰衣服上的雨水,“說真的程少陵,你從前就像條瘋狗,逮誰咬誰,也不能怪我們不信你。”

我尷尬一笑,“我承認。”

以前做的荒唐事我可都冇忘。

“你知道為何打架時還對我們下死手?”

陳十三氣憤道。

我淡淡瞥他一眼,“你們打我時不也下死手了麼?

怎麼,還不許我反抗?”

“關鍵你手黑。”

吳成莫補充道。

“對,手黑,愛玩陰的。

我們最瞧不起耍手段的人。”

這還過不去了是咋滴。

我起身畢恭畢敬的衝三人鞠了一躬,“我道歉行了吧。

從前的恩怨至此一筆勾銷,誰也不許再提。

日後,我們西人要團結一心,努力搞錢。”

三人見我如此驚得從地上爬起來。

對著乾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聲大,待我服軟了,三人反而什麼都不會了。

“程少陵,要不你還是罵人吧,你這樣我們害怕。”

陳十三一臉侷促。

“你有病吧,陳十三。

收工收工,下雨啥也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