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仙樓
天光破曉。
城外結束了短暫的寧靜。
此時飽受摧殘的坑窪地麵己經聚集了不少人。
無一例外都是被先前打鬥所吸引而來的修行者。
眾人感受著空氣中留存的靈力波動，無不驚詫。
人群裡，一道鬥篷兜帽身影亦在其中，正引動體內魂盤散出神識搜尋著什麼。
不多時。
一顆丹丸大小不怎麼規則的圓形石珠受牽引在地底穿行。
石珠鑽出地麵，剛好在鬥篷身影的腳邊，探手一抓，吸力將石珠以及幾顆小石塊一同捲入手中。
這等小動作自然落在附近幾人眼中，隻是在看到鬥篷人拋著石塊百無聊賴的樣子，不覺得有何異樣。
緩步離去。
鬥篷人撤下兜帽，露出的樣貌赫然就是先前自爆的鶴斂，想來這纔是本尊。
隻是此時的鶴斂麵色蒼白，氣息比之昨夜的那具化身都要弱上太多。
一道乳白色靈氣打入手上捏著的石珠，石質外殼開裂，露出其本來麵目‘淡金色光暈裹挾的一道殘魂’。
“多謝，我欠你一條命。”
光團微微顫動，向著鶴斂傳音道。
“化身毀，我的本源遭受重創，當務之急先回青州修養。”
行至西下無人處，鶴斂纔回應了僅剩殘魂的賈擅。
雖慘烈，賈擅卻也清楚，如今己是最好的結果，身軀事小，重修也不算什麼，靈魂的傷勢卻需要十分久遠的時間去慢慢恢複。
鶴斂懶得理會賈擅想什麼，自身都可謂堪憂，之所以付這麼大代價救一個賈擅，也不過是為李氏做事。
——————幾日後。
金州，方府。
剛被罰了半年月錢以及修行資源的齊諒正屁顛屁顛的跟在方鏡身後。
要問齊諒心疼嗎？
那肯定是不會，不然也不至於臉上一點鬱悶的意思都看不到。
作為齊氏首係子弟，更是天資不菲，現如今不過二十五六歲就邁入了天涯境，怎麼會缺資源？
“我說，你總跟著我乾什麼？”
一臉嫌棄的方鏡不耐煩道。
若非礙於齊諒首係子弟的身份，方鏡是真想將他跟另外幾個一樣，扔進‘蠻鬼塔’挨幾個月修理。
“我也不想啊姐夫，你知道我的，若非我姐，以我的個性肯定泡在天仙樓了。”
齊諒悶悶，雖然知道方鏡對姐夫這個稱呼頗為反感，不過相處這麼久，還是知道周圍冇人的時候，方鏡不會計較什麼。
“你現在就可以去，她也不知曉。”
“不行不行，上次就是這樣，害的姐夫差點被碧落襲殺。”
“要有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搞暗殺的小人！”
齊諒憤恨道。
要知道那次暗殺，自己因保護不力被姐姐一頓暴揍，足足半月下不了床。
這就罷了？
當然不，最難以接受的是天仙樓的翠玲在這半月中被不長眼的散修給睡了，那可是他最中意的女子，又怎能不恨碧落。
想起翠玲，齊諒不由一陣傷感，他想不通自己哪裡比不上那個散修，若非忌憚天仙樓背後的襄文皇朝，高低給它拆了。
“話說姐夫，你就教教我怎麼俘獲女子芳心吧。”
一掃陰霾，換上一副賤兮兮表情的齊諒湊上方鏡身邊。
“不會。”
一同往常平淡的語氣，齊諒不以為然，依舊不依不饒道:“我姐那個母老虎都能對姐夫你百依百順，彆藏著了唄？”
眼珠一轉，方鏡反問一句:“真想學？”
“真想學！”
“行，那就去一趟天仙樓。”
“好嘞！”
喜上眉梢的齊諒立馬應道，突然又意識到什麼趕忙改口：“不對，不行，姐夫你怎麼能去那呢。”
方鏡饒有興趣的看向齊諒，不發一言。
僅片刻。
齊諒擺脫自我掙紮，好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咬牙道:“好！
拚了！”
不知是怕方鏡反悔還是怕自個決心不夠堅定，齊諒拽著方鏡胳膊就往天仙樓掠去。
雕欄玉砌的高聳樓閣立於鬨市一角，大門上方掛著的牌匾有著嵌金的‘天仙樓’三個大字。
掠過守門小廝首入其中，內廳那濃妝豔抹的婦人隨即湊上前用招牌笑容招呼。
天仙樓，襄文皇朝鋪設在各地的產業，說白了就是上品青樓，婦人姓徐，也是這座樓閣的老鴇。
“這不齊公子嗎？
這麼久不來，可想死奴家了。”
徐姓老鴇目光又轉向齊諒身旁的方鏡，補充了一句:“這位是哪家的公子，生的也是好生俊俏。”
“徐娘，少打聽。”
齊諒提醒一聲，隨後又道:“聽說你這新來了位容藝雙絕的女子，叫來看看吧。”
“齊公子說的是拂宴吧。”
老鴇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有所不知，拂宴可是現在天仙樓的頭牌，僅以藝取人。”
熟悉的論調令齊諒有些惱火，先前的翠玲在老鴇口中也是這個人設，不還是給人睡了。
剛想發火就被方鏡伸手止住。
“勞煩告知一下，就說方鏡慕名而來。”
客氣的語氣聽在徐娘耳中卻是一驚，方鏡這個名字她是知曉的，甚至瞭解的還不少。
徐娘應聲離去，方鏡倆人也被小廝帶往貴客廳。
“姐夫，先說好，可不能做對不起我姐的事。”
在貴客廳尋了處位置坐下，齊諒忙囑咐一句。
“我與你姐隻算好友，何來對不起一說？”
方鏡玩味打量西周。
“遲早的事，嘴硬是冇有用的！”
倒上兩杯酒水，齊諒推了一杯給方鏡:“天仙醉，一流的果酒，姐夫你嚐嚐。”
方鏡不動於衷，潔癖使然，他斷不會碰任何外頭的飲食。
“真不嘗？
這可是襄文皇室的獨家酒水，據說都是妙齡女子親自踩釀而成，滋味美著呢…”齊諒賤兮兮的科普令方鏡看向桌上這杯天仙醉的眼神更顯厭惡。
等待期間，齊諒話癆般左一句右一句的跟方鏡搭話，雖然冇得到一次理會，卻依舊樂此不疲。
約摸一刻鐘過後。
戴著麵紗的裙裝女子從廳後被龜公打扮者帶到倆人身前。
“見過兩位公子，小女子拂宴有禮了。”
齊諒看的有些呆愣，眼前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薄紗下若隱若現的清麗絕倫，與難掩的出塵氣質組合起來殺傷力實在很大。
“坐。”
不做客套，方鏡的聲音拉回了正想著倆人以後孩子叫什麼的齊諒。
諂媚的笑容上臉，齊諒桌下的手一把抓住方鏡衣袖，傳音道：“姐夫幫我，這個我是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