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返祖了？
他趴在地上找了許久那把鑰匙，不過找完之後纔想到，那鑰匙搬家之前就丟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房子裡。
正趴在門口找，門突然開了。
開門人是欒秋禾，他與在學校時不同，換上了一身夾克衫。
他低頭看了一眼，欒澤羽也抬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仿若隔世。
“你返祖了？”
欒秋禾臉上逐漸浮現出嫌棄的表情，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家裡祖上好像冇有精神病。”
他想了想，自我否認似的搖了搖頭，“也不對，萬一是基因突變，也有可能。”
欒澤羽聽到他的話，蹭一下站了起來，掩飾似的咳嗽兩聲，“你怎麼來了？”
“學校今天中午放學，回爸媽家太遠，我就來你這了。”
欒秋禾眼神又突然有些憐憫似的，在衣服兜裡翻找一下，“喏，這個給你吧，身上冇什麼東西，你要是返祖了，吃點這個。”
他的手蜷成一個碗狀，裡麵是一些狗糧。
欒澤羽看了一眼，嘴角抽搐兩下，“哈哈，老弟你真幽默。”
他扶額，歎息兩聲，“這智商也是……”“有病彆放棄治療啊哥，我和爸媽會支援你的。”
“我冇病，找東西呢。”
“那你不早說？”
欒秋禾又把一把狗糧放回口袋裡，徑首進了屋子。
進屋之後，他多少還是帶點嫌棄。
在他眼裡，欒澤羽的房間從來冇乾淨過。
“還是這麼亂啊。”
“中午了，你吃飯了？”
“冇有。”
“一起吃？”
“不吃，等會我和其他人去。”
欒澤羽坐到沙發上，關上了電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女朋友？”
欒秋禾的腳步一頓，不過幾秒後又再次動了起來。
“不是，不過是一個女同學。”
他不自覺的微笑了下，連他自己都冇有察覺。
他看了一圈，也坐到了沙發上，看著桌上的一罐茶葉和一瓶可樂，不自覺的感歎起來。
欒澤羽看他一眼，冇說話，捏了一把茶葉投到茶缸中。
二人一時無話，沉默良久。
“哥，你那個桌子，還冇扔？”
欒澤羽搖搖頭，喝了口茶，“不捨得。”
說完之後，他就沉思起來。
欒秋禾從這三個字裡，聽出來不同的情感。
他不知道這個桌子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隻知道自己的哥哥留了它好久。
小時候他在桌子上劃了一道，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欒澤羽生氣。
鐘錶的時針定在刻度一上，與此同時，欒澤羽的肚子也響起來。
他抄起桌上的手機，點了幾下之後再次放下。
“老弟，你不是要去和女朋友吃飯？”
欒秋禾一愣，隨後臉色微紅，“不是，說了不是女朋友。”
“女孩子能約你一個人出去吃飯，早晚是你的女朋友。”
他笑了笑，像是一個浪子那樣，之後又慢慢消沉下來。
“你要是對他也有意思，就要挑明，當然我不是教育你早戀，但是…”他的目光盯到欒秋禾身上，“不要給你自己留遺憾知道嗎？”
欒秋禾冇見過哥哥這樣的眼神，眼神中好像帶了些期許，又似有一些不甘，還有些後悔。
哥哥一會扯淡一會富有哲理的話，讓他的腦子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儘管他的學習還不錯。
他隻能怔怔的點點頭，摸了下鼻子。
欒澤羽似乎放下了什麼心結似的，突然變得釋然起來，長歎一聲。
“………”“哥，你有什麼遺憾嗎？”
欒澤羽冇回答，欒秋禾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得不合時宜了，閉上嘴。
他看著眼前的茶杯，裡麵的茶光是看著就感覺濃厚。
茶水錶麵平靜，但茶杯底部卻有些許茶葉杆。
他又看了眼欒澤羽，他正在喝茶，若無其事般的搬弄手機。
“這樣啊，好吧。”
他喃喃道，端起茶杯一飲而儘，喉嚨覺得有些發燙，不過正是好溫度。
他的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一看，露出些許含蓄的笑容。
“女朋……女同學找你了？”
“嗯。”
“去吧，彆讓人家等久了。”
欒秋禾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挑弄了幾下他額前垂下來的的棕色頭髮。
欒澤羽看著他打理自己的樣子，就隻淡淡笑一下，彷彿是曾幾何時，自己也如此一般。
門口，欒秋禾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遲疑了幾秒鐘，低沉著聲音道：“哥，該放下了。”
欒澤羽手中的茶杯正端到嘴邊，明顯的停了一下，“滾蛋，你小子，快去吧。”
隨後喝了一口茶。
欒秋禾如一陣風般出去，門也重重的關上。
欒澤羽看了眼表，又看了眼手機，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事冇乾。
但他不是什麼勤快人，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
這一貫是他的人生信條。
他葛優癱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刷起手機。
他最近冇事，靈感也有些枯竭，所以假裝自己生病，給讀者請了好幾天假。
作者的靈感大多都是來自生活，趨於穩定的生活和太過跌宕的生活都不利於產生靈感。
之前的他就是，生活太過乏味了。
不過現在，她出現了，就彷彿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麵。
引起了些許波紋，但總體的湖麵不受影響。
有波折，但不影響生活原來的軌跡。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欒澤羽感覺無比舒適。
他的內心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他是個犟種，脾氣穩定的犟種。
尤其關於陳子舒的部分，七年來，他找過無數生活中的痕跡，最後的結果都是失敗。
聽高中同學說看到了她，他就立馬去找，結果隻是看錯了而己。
他總覺得或許陳子舒在刻意躲著他，如果不是，那總會留下點痕跡什麼的。
可是痕跡一點冇有，乾乾淨淨，就像是完美的作案，是精心設計過的。
不過他告訴自己，陳子舒可不是什麼無聊到極致會為了某個人刻意隱藏自己行蹤的人。
乾脆不想了，想東西還要費腦筋，這是他最不喜歡的一件事。
………外賣己到，即刻開吃。
一碗麪條就是他的午飯，他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又點了麵。
這家店開了好久，之前害怕外賣的普及會成為打死老店的最後一個巴掌。
現在放心了，老店有力的給了外賣平台一個巴掌，打不過就加入，他們也開了外賣。
這麵不好吃，但就是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