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借命之

到了醫院，醫生對我從頭到腳檢查一遍後，啥也冇檢查出來。

可我那會體溫高的，差點把溫度計頂爆了。

身體還出現了驚厥，整個人神誌不清抖個不停。

最後冇辦法，大夫隻能按重度感冒留我住了院。

躺在醫院病床上，也不知道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總之，我又做了個夢。

夢裡，我被關在狹長的房子裡，周遭黑漆漆的，唯有縹緲的白霧在空氣中遊蕩，十分陰森恐怖……我急切地想要逃出去，卻發現這房門怎麼也打不開。

絕望之中，我開始用力地拍打房門，口中呼喚著那個我最熟悉的姥姥。

“姥，我害怕！

快放我出去。”

喊了一會，突然聽見姥姥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瑤瑤彆怕，想出來你得回答姥姥三個問題，答對了自然就出來了。”

“什麼問題？

姥你快問，這裡真的好嚇人，我想回家！”

我止不住地抽泣，可姥姥並冇出聲安慰我，而是問出第一個問題。

“瑤瑤，你看右邊牆上寫的什麼啊！”

“丁卯歲五月初五，陰日稀逢，六十載求難遇。

姥，牆上寫的是我生日嗎？”

雖然我不懂什麼意思，但是五月初五不就是我的生日嗎!可姥姥並冇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問道。

“瑤瑤，你再看看桌子上寫的什麼啊？”

我看向身後的桌子，上麵有個小木牌，有點像姥姥平時供奉的牌位。

“姥，上麵寫著奶奶的名字，劉素雲！”

雖然不常和奶奶走動，可我二姨經常在家裡指名道姓地罵我奶，她的名字我自是認得的。

“怎麼會是奶奶的名字呢？

旁邊有塊紅布，你把牌位好好擦一擦，再好好看一看……”我拿起桌角的紅布，使勁擦了擦牌位，奶奶的名字果然不見了。

可上麵寫的字，模模糊糊我根本看不清。

門外的姥姥焦急地問道：“看見寫的是什麼了嗎？

快告訴姥姥，說對了，姥姥就能帶你回家了……”“姥，我看不清上麵的字！”

“你抬頭，上麵有燈。

你把牌位放燈下麵就看清了……”抬起頭，頭頂果然有一盞小燈泡，可這燈光昏昏暗暗的，什麼也照不亮。

我把牌位舉在頭頂，依舊是什麼也看不清。

門外姥姥繼續催促道：“你離近一點，就看清了！

把牌位離燈近一點……”於是，我爬上桌子，把牌位放在燈旁邊。

這下果然看清了，興奮地喊道。

“姥，我看清了，看清了！

是我的名字，孟瑤！”

“姥姥快開門，帶我回家！”

等了片刻姥姥卻嘖了一聲：“不對，那下麵還有個字。

你念出來，念出來姥姥就能帶你回家了！”

我看向牌位的最底部，上麵居然寫著個“卒”字，這下我不敢唸了。

彆看我年齡小，但是跟著姥姥紅白喜事還是參加不少，隻有死人的名字後麵纔會寫卒，這點常識我是有的……我把牌位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門外的姥姥忽然聲音變得嘶厲起來，雙手還不停地拍打著房門。

“冇有時間了，你快念。

最後一個字是什麼！

快念！”

“你不是我姥姥……”我聲音顫抖，蜷縮在角落。

房間的牆壁瞬間湧出無數人臉，無數雙手臂從牆壁中伸出，纏繞著我，嘴裡還發出咯咯咯的怪笑。

好多尖銳而刺耳聲音,一齊問我：“嗬嗬，快說，最後一個字念什麼……”我被嚇得驚聲尖叫……“瑤瑤，瑤瑤快醒醒，快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我躺在姥姥懷裡醒來。

“姥！

有鬼！

好多的鬼！”

我抱住姥姥止不住地哭泣，隻是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好像還是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裡……“姥，這是哪啊？”

“這是醫院庫房，你剛纔說要去上廁所，結果過了好半天都冇回來。

我出來找你，就發現你躺在這裡了！”

我什麼時候要上廁所了？

難道是自己燒糊塗了？

還冇等我晃過神，姥姥就問我夢見什麼了嚇成這樣。

我就把夢裡的情形跟姥姥學了一遍。

姥姥出聲問我：“那最後一個字到底念什麼，你看清了嗎？”

我點點頭：“卒，姥，是死人牌位上纔有的卒字！”

姥姥突然發出了一聲怪笑，她的麵容開始扭曲，一層鬆弛的皮囊正在從她的臉上慢慢滑落……“你……你不是我姥……”我被驚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從姥姥的懷抱中挪出身子。

“乖孫女，我是你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