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展身手
陳辰出了門，沿原路回到橋邊。
仔細一看石橋變成了木橋。
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了。
心裡合計著，這夢還冇醒呢？
捱到天亮，狠狠給自己倆個大耳刮子，也冇把自己打醒。
冇轍的他在鎮裡閒逛。
這一逛就晃悠了三天。
他瞭解到這是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
整體比他所生活的世界落後了幾百年。
他所在的是九州國。
北有蒙兀國，西有大戎國，南方則是十萬大山，其間藏匿無數部落處於半原始狀態，統稱南蠻。
陳辰實在逛悠不動了，他回想起剛畢業那會找不到工作，在自己租的地下室裡一包泡麪吃三頓的經曆。
如今還不如那時候呢。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得不找個向陽的牆角坐下。
吸收點陽光，補充體力，之後再去找份工作。
如今三天餓了九頓，眼冒金星冇得半點力氣。
陳辰打量著這條街，冇什麼人，他身後的牆是一家商鋪的院牆。
店鋪門口掛著一個幌子，上寫一個茶字。
他心裡合計著如此偏僻的位置己是街道的儘頭了，想來茶鋪生意也好不到哪去，要是進去討口水順便要個饅頭之類的或許能有吧。
這時街上走來兩人，陳辰逆著光看不清楚。
待到近處那二人停下腳步，他纔看清正是那日搭理救的女子與她娘。
他扭過臉去，心想真是冤家路窄，這也能遇到。
他己經冇有當天見義勇為，不取分文豪氣。
此刻的陳辰鬍子拉碴，餓的前腔貼後腔，這落魄的模樣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年輕女子吃驚的用玉手掩住櫻桃小口，那婦人看著靠在牆根吸收太陽能的陳辰歎了口氣。
緩緩說道:“跟我來吧，給他拿點吃的”。
這話像是對陳辰又像對自己女兒說的。
陳辰嘴說不用勞煩，雙腳卻很誠實。
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原來這間茶鋪就是她們家開的。
一進門一位提著算盤的老先生便迎了上來。
年輕女子對店裡的夥計吩咐了聲的，便和她母親站到了櫃檯後檢視賬本。
看得出來那老者是這裡的賬房先生。
不一會一位下人端了碗稀飯和一碟鹹菜放到了陳辰麵前。
那下人剛轉過身去，陳辰一頓風捲殘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碗碟舔了個乾淨。
待下人回頭便驚呆在原地，結結巴巴道:“不夠還有”。
陳辰托起自己的碗靦腆道:“有勞了，多謝多謝”。
他接連幾日一粒糧食未進肚，再炫兩碗也不在話下，隻是冇好意思說出來。
之後往椅背上一靠。
舒坦，感覺每個細胞都在拚命吸收營養，大腦都感覺靈光了。
櫃檯後的母女二人並未注意陳辰，隻在專心對賬目。
婦人翻來一頁賬目，對身旁女兒說到:“青磚茶共出11份，每份三包，每包西條茶磚，你算下多少條茶磚”賬房先生小心遞過算盤。
年輕女子接過將算盤豎起，這叫“清盤”。
將算盤平放在桌麵上，將衣袖挽起，露出皓腕，左手輕扶算盤框，右手大拇指撥動上麵兩排珠子。
骨質珠子與木框相碰嗒嗒作響。
隨後右手五指靈巧的在算盤上跳躍，嘴裡同時唸叨著“一上一，三上三……”。
賬房老先生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徒弟，如今店裡生意不好，他年紀也大了，打算告老還鄉，回老家過幾年兒孫繞膝的日子，享享清福。
最後一個徒弟雖是女子，卻聰慧的很，以後這賬目交給她也放心了。
一旁看得陳辰急不可耐，心想算個數至於麼大陣仗麼？
看把你給能的。
脫口而出:“132條茶磚”。
屋子裡隻有撥弄算盤的噠噠聲，偶然聽這麼一句都不約而同看過來。
一看是跟叫花子的陳辰說的。
都又低頭看向那算盤。
那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著噠噠聲停止，年輕女子拿起桌上的筆，蘸了下墨，在賬目上工整寫下“茶磚百三十二條”，隨後將筆放回筆托上。
那婦人接著念道:“又出茶餅15份，每份三包，每包5餅”。
算盤再次被撥弄的噠噠作響。
“225餅，要麼我給你算吧？
一會給我打包倆饅頭就行。”
陳辰弱弱地問道。
見三人頭都冇抬，他沮喪歎了口氣，下頓飯冇著落了，看來得多吃點纔是。
算盤聲再次停止。
女子驚訝地看了眼陳辰。
見這傢夥正埋頭舔碗上的飯粒呢。
陳辰感覺有目光襲來，抬頭迎上與其對視，覺察出自己的窘態便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浪費有罪啊！”
女子慌張的低下頭，拿筆手都開始有些抖了。
也不知是剛纔陳辰深邃的目光還是他提前算出了結果，使女子心中泛起了異樣波瀾。
賬目上接著寫到“茶餅二百二十五餅”。
看著剛寫出的數字，婦人與老先生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陳辰。
此時店裡夥計又送來一碗稀飯。
陳辰雙手接過碗說了句:“受累了”。
還冇等夥計離開，他趕緊使出絕技“旋風筷”。
老先生急忙走到陳辰跟前，作揖道:“公子大才，敢問公子何以能這麼快速算出這賬目？”。
陳辰正忙著往嘴裡扒拉飯，慌忙說道:“心算，一會你要再給我整碗飯我就把那小本本都給你算了，也就放屁功夫點事，不是，也就兩炷香的時間”。
老先生微笑著回到櫃檯旁，三個人都冇再繼續算下去。
齊刷刷地看著他一個人在那炫飯。
賬房老先生早算好了，隻是跟東家母女對下賬目。
順便考察一下女徒弟的技藝。
對於陳辰的狂言隻是覺得好笑，心想現在這年輕人真的能吹牛，自己畢竟算了兩天。
今天遇雖然對他所謂心算佩服，但自己畢竟乾了一輩子賬房，論數術在這鎮上所有的賬房先生當中也是數一數二。
在他的認知裡是不可能有人一天就能把這本賬簿覈算完的。
其實陳辰還是一個小學生的時候就學過心算速算。
例如像這種一個數字與11相乘就等於這個數上下錯位相加。
兩位數裡個位帶5的平方就等於原十位數乘原十位加1，再加上25。
多年的上學過程中，無數次心算早己練就爐火純青了。
非是他炫技，實則是融進骨子裡的條件反射而己，無需仔細思考。
像類似的任意個位數是一的兩位數相乘都是張口就來的。
還有很多巧妙演算法，隻是他們不知而己。
又吃了兩碗稀飯後，陳辰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翻著賬簿。
隻見他左手每翻一頁，右手用筆在紙上寫下奇怪的符號(阿拉伯數字），約半個時辰便把各類茶賣出數量總數登記在冊。
早在陳辰算數的時候，賬房先生就在一邊旁觀。
想窺探出其中門道，他算了一輩子賬，對這算術也感興趣。
他知道陳辰能正確算出之前兩次，必定有些手段。
就他還在苦思這些符號究竟代表什麼的時候，陳辰己在紙上寫出了他昨天纔算出結果。
老賬房整個人呆住了，似乎忘記了呼吸，猶如一根柱子立在那裡，他多年引以為傲的信念崩塌了。
嘴裡嘟囔著:“這……，怎麼，怎麼可能？”。
看見老賬房的樣子，母女倆怎會不知陳辰全算正確了，也是驚愕不己，難以置信。
那女子拿起賬本疑惑的轉向她的師傅，意在詢問真的正確麼，老賬房點點頭，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疊著的紙片。
女子忙把那張紙片展開，與陳辰所寫相對應，數字果然一樣。
隻是陳辰這字著實難看了點。
女子顧不得心中的忌諱，抓住陳辰的手臂說到:“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陳辰用他那雙貪婪狗眼肆無忌憚的把眼前女子從頭頂到腳底掃描個遍。
己經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毫無底線的說道:“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婦人“咳，咳”輕嗑了兩聲，說道:“想不到你有如此才學，竟何以落魄如此？”
這一問，問的陳辰也是一怔。
是啊，為何我會落魄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