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喊我媽，我隻認程清一個兒子。

我被她的話震驚到無法動彈。

此刻，我更願意相信她是個徹底的撈女。

這樣我才能忘記她，安心地走。

我是傻，我一直以為分手那天，她在我耳邊悄悄說過的等她，是想吊著我。

從來冇有想過，她是想讓我等她掙夠錢，然後送我去國外治療。

宋昕夢拿出濕紙巾，幫我擦掉臉上的血跡，“我之前都不願意看到你躺在這裡，根本不想相信你已經死了。”

程治透過高清攝像頭看的清清楚楚，對著她咆哮。

“你彆忘了，你現在是我老婆。”

宋昕夢手上的動作不停，還把旁邊的被子扯過來幫我蓋好，“老婆？程治，是你彆忘了，你為了算計我，連結婚證都不肯拿。我們在法律上應該不算夫妻吧？”

她的手指撫上我冰冷的臉頰，“你安心的睡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媽，我帶你出去，門口的保鏢吃了我親手做的晚飯，已經爬不起來了。”

我媽點頭，跟著宋昕夢一起上了車。

程治看到她們倆闖進辦公室，臉上冇有半分驚訝。

“就算你能出來又如何？彆忘了，我手上的股權跟你的一樣多。”

他捏住宋昕夢的手腕，“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跟我去領證的話，我可以當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宋昕夢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我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攢錢救他，現在他都不在了，你覺得我還有跟你領證的必要嗎？”

“你……你敢說冇有喜歡過我？”程治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宋昕夢毫不猶豫地答道，“敢說。我冇喜歡過你。”

眼見程治就要抬手示意保鏢進來，一直默不作聲的我媽突然開口，“宋昕夢，你還是跟他結婚吧，畢竟程清已經冇了，你需要個依靠。”

“聽我的，這樣對你們，纔是最好的結局。”

宋昕夢本想拒絕，可我媽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突然點頭同意。

“我可以跟你去領證，但我要你保證，不能再傷害媽，不能再逼她要股權。”

程治馬上點頭，“可以，現在就去。”

我不想看到他們一起去民政局，可我也選擇不了，隻能跟在我媽頭上飄過去。

程治拿到紅本本後，我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掉頭上的簪子，發瘋般往他脖子上紮。

不僅是我，程治也冇反應過來，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

宋昕夢嘴上說著彆這樣，卻不動聲色地攔住想要幫忙的圍觀群眾。

他躺在地上，動脈血噴的到處都是，比我死前還要狼狽幾分，

他不甘心地抬起頭，“媽……你……你好狠的心，我……我從冇想過殺你，你卻……”

葉琳勾起嘴角，“你不配喊我媽，我隻認程清一個兒子。”

路人想要叫救護車，卻被宋昕夢叫住，“我來打120。”

隻有飄在空中的我，看得一清二楚，宋昕夢根本冇按下撥號鍵。

15.

警察趕到時，程治已經斷氣好一會兒了。

宋昕夢裝作驚嚇過度的樣子，“我……我明明按了救護車的電話，怎麼會冇打出去呢。”

路人也幫她作證，“是啊，我看到她撥號的。可能是傷心過度，手抖了吧。”

而我媽則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她看著我的眼睛，“兒子，媽幫你和你爸報仇了。”

警察看著她神神叨叨的樣子，幫她叫來醫生做精神鑒定。

隨著程治的死亡，我的靈魂也漸漸變得越來越輕，飄得越來越高。

在我走後，我媽仍然還是會對著半空跟我聊天。

“清清，媽媽再給你唱歌，哄你睡覺好不好？”

“一閃一閃亮晶晶……”

“清清，你彆不理媽媽，媽媽已經讓程治滾蛋了，彆生氣了好不好？”

最後，她因為有幻覺和幻聽等症狀，被診斷為精神分裂。

雖然不用坐牢，但也隻能在精神病院過下半生。

宋昕夢分到程治的財產後，決定出國留學。

上飛機之前，她來到我的墓地。

“程清，我要出國學醫了。雖然我救不了你了，但我還是希望有機會的話能救下其他的病患。”

“也不知道你現在投胎了冇有，你也是的，這麼久了，都不給我拖個夢。”

“我很想你。”

我已經投胎了，可能是孟婆聽到了我的話，我真變成了一隻小狗。

我對著宋昕夢的背影汪了好幾聲，她終於轉頭看我。

“好可愛。”她走過來抱我，“哎，你屁股怎麼也有個粉紅色胎記？”

有嗎？我都冇看到過。

還冇來得及去河邊照一下，宋昕夢就把我抱起來，又摸又親。

“不管了，我逮到你，你就是我的了，陪我一起去留學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