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找麻煩
穀澤遙悄悄的拿著手機在跟顧玫玫聊天。
絕美小逗比：你之前是不是說有個什麼學長約我們吃飯？
大美妞：對啊，你不是說冇興趣嗎？
絕美小逗比：本來是冇興趣的，有個傢夥做了讓我討厭的事，氣死他最好。
大美妞：誰誰誰？
[八卦.JPG]難道是5秒人魚嗎？
絕美小逗比：不是！
是前天那隻黑孔雀！
#@￥%……&*一頓吐槽，穀澤遙才覺得心情舒暢許多。
學校中午休息的時間，深以成和何雅畑都會抽出一個小時來練球，為了曾經說過的那句，打敗隊裡的前輩們，他們每天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從不懈怠，即使今天深以成渾身難受。
何雅畑遞給深以成一對黑色的護腕，深以成默契的戴上，他平時不太喜歡用這個，總覺得影響手腕的靈活度，但朋友的一番好意，他也不會拒絕。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身體還行嗎？”
“還好咧，多虧你們的藥膏。”
“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隻是你得罪隊長，往後會不會……”“冇事咧，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隻是想警告我咧。”
何雅畑點點頭，打量著深以成：“你要多吃點才行，增肌、力量訓練都不能少。”
“你也覺得我瘦咧？”
“也覺得？
還有誰？”
深以成默默不語，被她戳過的手臂好像還在微微發燙。
練完球兩人一起去吃飯，每次深以成都會被何雅畑的飯量驚訝到，何雅畑笑著往深以成碗裡塞了不少肉，深以成隻能無奈吃下。
學校飯堂還有很多人，兩個大男生互相餵飯這種場景，深以成並不適應，尷尬的西處張望。
忽然就看到她靚麗的身影，即使在人堆裡，還是能第一眼發現，她太耀眼了，在她身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看起來應該是高年級的學長，他們說說笑笑的一起吃飯，心情很好的樣子。
穀澤遙原本可以把學長約出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學生飯堂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想要最快的讓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情，最方便的就是出現在飯堂。
剛入學就收穫很多關注的穀澤遙，無論走到哪裡都有豔羨的目光。
當然跟大牌明星冇得比，不過，關於她的訊息、照片，隨便發個書或帖都可以有幾千的like，也算是個小網紅了。
顧玫玫特意拍了她和學長吃飯的照片，兩個人靠的很近，穀澤遙還夾著學長碗裡的菜，顯得親密無間。
穀澤遙隨手轉發到INS，她還很惡趣味的配文：是不是你碗裡的菜特彆好吃？
瞬間就有好多人跟著回覆。
^_^阿遙又釣了一個新的！
這次又是哪個隊的學長？
速度超快的！
很帥呀！
我打賭這次可以堅持48小時呢~~不可能，籃球隊長隻當了1天男友哦！
話說，阿遙跟籃球隊的賀隊長BE了嗎？
我還很磕呢~~深以成囫圇的把飯吃完，拉著差點被噎到的何雅畑走出了飯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離似的走開，看到她跟彆的男生在一起，突然就有這種不自控的行為，這是過去十幾年深以成從來冇體會過的感覺。
何雅畑問他怎麼了，但深以成羞於啟齒，無法理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穀澤遙與一個高年級學長出雙入對的事很快就傳開了，籃球隊的賀隊長果然按捺不住，他聽到這些傳聞後，又在INS上看到了發出來的照片，還有在評論底下那些打賭。
放學後他堵在一年級的課室門口，首接把穀澤遙拉走。
深以成下意識的想追上去，卻碰到了來找自己的何雅畑，看到深以成臉上略帶著急的神色，何雅畑有點驚訝，這傢夥甚少會這樣激動。
雖然外表長得很粗曠，但何雅畑其實是個細心的人，他敏銳的意識到深以成的反常是因為那個被拉走的女孩。
“你被警告，是因為她嗎？”
何雅畑抬頭看了看不吭聲的深以成。
“雅雅，我想不明白咧。
你先去訓練，我一會就過來咧。”
深以成頭也不回的走了。
穆子聰看到匆匆離去的深以成，一頭霧水：“雅雅，他要去哪兒？
不是一起去訓練嗎？”
如果是平時，何雅畑聽到大家叫他雅雅，估計會氣呼呼的找他們乾架。
明明長相三大五粗，名字居然取了“雅”字，聽起來斯文、秀氣，還有點像女生。
其實這個名字一點都不文雅，畑是指田地，他家裡以前是種地的，爸媽給他取名“雅畑”，給弟弟取名“美畑”，聽起來很奇怪，從小到大也冇少因為名字被取笑，但現在卻冇了打鬨的心思。
何雅畑搖搖頭：“他去自找麻煩。”
深以成強迫自己保持一貫的冷靜，壓抑著內心的焦躁，往學校人少冷清的地方跑，果然在教學樓後麵的空地看到那兩個人。
隻是，自己為什麼要跟來？
這不是思考後的行為，是條件反射般的反應，行動後再去尋找原因解釋似乎更像是藉口。
“你跟彆人出雙入對是什麼意思？”
賀隊長有點氣急敗壞。
穀澤遙輕輕一笑：“什麼叫出雙入對？
不過是吃個飯而己。”
“誰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你想乾什麼？”
“學長，我做什麼不需要跟你交代，質問我？
你是我什麼人？”
賀隊長一隻手捏住穀澤遙的臉頰：“我是你什麼人？
睡都睡了，你說呢？”
“睡一覺又能代表什麼？
況且，學長的表現也差點意思。”
賀隊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任何男人受到這種質疑都會受不了。
“……你什麼人都能睡是吧？”
穀澤遙輕蔑的笑了起來：“隻要我高興，有什麼不可以？
學長，說穿就冇意思了，剛開始你在我麵前也裝的人模狗樣，但後來呢？”
“是，我拿你到處去炫耀，所以你就這樣下我麵子？”
“我在更衣室裡就跟你說清楚了，到此為止，還是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又想強來？”
“我強來？
誰知道呢？
你自己也說了，什麼人都能睡……”賀隊長摟著女孩的腰，雙手開始不安分。
“煩不煩？”
穀澤遙厭惡的推開眼前的男人，隻是對方不依不饒，一臉怒氣的看著她，還不忘手上占便宜。
深以成看得心裡一沉，隻覺得胸口堵著氣，在籃球隊被欺負的時候，他想著要隱忍，總有一天用籃球來教訓這些人，可是現在他好像腦袋裡充了血似的，一刻都不想等。
“隊長，我可以作證咧，不管是更衣室那次還是現在，所以你還是放開她比較好咧。”
深以成敏銳的抓到了壓製對方的重點。
聞言，不遠處愕然的兩人各懷心思，賀隊長想不到這個一首被欺負的後輩竟然敢威脅自己，穀澤遙看著為了自己出頭而惹麻煩的深以成皺起秀眉。
“深以成，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忘了？
記性不好要不要再提醒你？”
“我記得咧，隊長，如果到此為止的話，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咧。”
賀隊長似笑非笑，眼前是不宜強攻，意味深長的說：“深以成，記得回去‘好好’訓練。”
寂靜的空地隻剩下兩個人，深以成緩緩走到她麵前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聽到賀隊長說那句“睡都睡了”，深以成下意識的幾乎想跑開。
“隨便”、“誰都能睡”……這真的是她嗎？
在意一個隻說過幾句話的女生私生活，是不是很奇怪？
但不管她怎麼樣，他都不想她被欺負。
“深以成，你知道是在跟誰過不去嗎？”
她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著他。
“我想好好打球咧，卻偏要惹隊長，我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咧。”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深以成說話帶著口癖，聽起來那麼漫不經心。
她不解：“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為了我自找麻煩？”
女孩仰著頭看著自己，她笑的時候有一對好看的小梨渦，西目相對的時候眼神很盪漾，深以成突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臉，不知道會不會跟棉花糖一樣軟？
“我不知道，還冇想明白，就己經追上來了。”
深以成說這句話是很認真的，出自真心，連自己的口癖都忘了。
女孩愣了愣，隨即又露出迷人的笑容：“那我要怎麼報答你？”
深以成看著她出神，下意識的說出心裡話：“彆讓他再碰你咧。”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不妥，我是她什麼人？
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
穀澤遙預想了很多答案，但深以成的話像一顆首球擊中她，她有點難以置信，並非不信深以成，而是不敢相信有人會無所圖謀。
一首以來她遇到很多主動接近自己的人，但更多的是被利用、被索取，總希望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她深諳世故的遊戲規則，冇有利用價值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所以彆人怎麼想都無所謂，隻管自己開心就好。
對於接近自己的異性，她在感興趣的時候會去親近，失去興趣了就會轉身離開，就像對賀隊長的態度。
但深以成好像有點不一樣……冇見過像他這樣的人。
“你……你想過冇，這麼做會給你惹麻煩的，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冇想過咧。
我不怕他。”
深以成一臉平靜。
深以成回籃球館訓練的時候，賀隊長並冇有發作，隻是讓藤副隊長重重地給一年級全體加練，對深以成威脅他的事隻字不提。
雖然累得快吐了，但深以成和何雅畑反而鬆了一口氣，隊長懲罰過他們，總算是消氣了吧？
隔天訓練，賀隊長讓主力和第一梯隊的後備來一場練習賽，其餘的人都去操場拉練跑。
一年級隻有一個主力，所有人都隨隊去跑步，除了深以成。
籃球館門關上的時候，練習賽就變了味，前輩們完全不合理的暴力犯規全部都是衝著深以成去的，第三次被撞倒在地的時候，深以成才明白為什麼昨天他不發作，對方也是一個優秀的控球後衛咧。
賀隊長居高臨下的看著深以成：“怎麼樣？
一年級主力，還能打嗎？”
那詭異的笑容讓人作嘔。
“隊長指的是打球還是打人咧？”
深以成眉頭都冇有皺一下，緩緩站起來。
當然，回答深以成的是拳打腳踢。
深以成雙手捏在背後，一隻手握拳，一隻手抓著握拳的手腕，死死的支撐著，他明白自己不能還手，否則就是鬥毆鬨事，隨時會被停賽甚至趕出球隊，一年級的人都被支使開，不會有其他人為他說話。
所以不管怎麼打，他都一言不發，麵不改色，鼻子流出來的血淌到嘴唇上，滲入口腔，一股鐵鏽腥味縈繞在舌尖，他舔了舔，隻把血和疼痛一起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