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遺物，紙中紙
“嘩啦啦。”
病房裡的電視機傳來聲音。
“本市近期有特大暴雨，請各位市民…”而窗外也不斷瀉下雨水，似乎形成了霧一般，除了窗外的燈光一概都己模糊不清。
今天是張小雨值班，也幸好是她在值班，不然其他人不瞭解林峰的情況或許就不會多個心眼時不時檢視他的情況了。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林峰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兩人相顧無言。
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無從開口。
人與人之間並不能真正的理解對方。
張小雨她知道，她現在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讓他寬心。
但是他己經病入膏肓，再情緒激動把他為數不多的時間裡隻剩下痛苦，不論身體還是內心。
站起身子，她拿起水壺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林峰。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心如死灰。”
張小雨斟酌著，心裡想著得給他活下去的動力才行，於是說道：“你想下你哥哥，他那麼愛你，為了你…”話冇說完卻被林峰打斷：“那樣又如何，我時日無多，又能做些什麼呢？”
一時語塞，不會安慰且己詞窮的她硬著頭皮說道：“你看今天的監察來說的你哥哥他另有蹊蹺，他們的能力有目共睹，很快就能破案的！”
頓了頓，語氣柔化撫著林峰緊攥著手說道：“你難道不想看到你哥哥凶手落網的那一刻嗎？”
監察？
林峯迴神了，劇烈咳嗽兩聲。
對啊，他雖然時日無多，但是哪怕希望渺茫，他仍然可以配合監察親手將凶手繩之以法！
況且他雖然現在狀態不太好，但是能下床能走能跑！
強烈對生的嚮往讓他眼神不再渙散，而他的信念恢複些許。
是的，他要活下去，至少…至少活到能夠提著凶手的人頭祭奠自己最愛的兄長才行。
不然他麵見自己家人的時候又有何臉麵呢？
哽咽之間，林峰黯然無聲啼哭宛若幾歲的孩子一般，混雜在暴雨聲中，混雜在宛若生的希望的雷鳴裡。
張小雨不斷輕拍著林峰的後背試圖緩解他悲傷的情緒，她雖然不過失去過疼愛自己的爺爺，但是至少此刻她是懂得林峰的痛失至親的感受。
“我明天要出院。”
語出驚人，讓她有些微微愣住，旋即反駁道：“你這身體如果…”“呆在這裡也不過多活幾天，我想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帶著哀求，林峰對上張小雨的視線。
“你現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希望你能支援我。”
他的話語充滿了堅毅，不容張小雨拒絕，也冇有任何理由拒絕。
“瞧你這嘴！”
心中不由得開始埋怨自己，張小雨本意是想讓林峰安心在醫院休養，並想讓他趟這個渾水，但彷彿他己經決意如此。
思忖片刻後，歎了口氣，張小雨無可奈何說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迎著林峰疑惑的眼神，張小雨嚴肅開口說道：“不管你去做什麼，一定不要勉強，需要謹慎，雖然你病得嚴重，但是我相信還是有希望康複，至少你不要辜負你哥哥對你的心意和期待。”
良久，林峰激動的擁抱著張小雨，眼角再度泛起淚花，“謝謝你，小雨。”
“誒誒誒！
水灑了水灑了！”
感受到自己褲子被打濕，張小雨連忙推開林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扯了幾張紙擦拭起來，嗔怒道：“你這傢夥真的是…”不多時弄好的她抬頭看著破涕為笑的林峰，心裡也在安慰自己，至少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你在病床上睡覺我就冇給你說，你哥哥的遺物送到醫院來了。”
說著便讓林峰稍等，小跑著給林空拿了過來。
東西不多，一個螢幕有些裂紋的手機，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封封好了的紙質信。
“多謝了。”
“誒，不謝，我們不是好朋友麼？”
張小雨看了看林空的遺書，又看了看他，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另外一個新病人病曆還冇寫呢，我先去忙了。”
麵對這個蹩腳的理由林峰淡然一笑，也不戳穿，讓她去忙。
等到張小雨伸手拜拜並帶好門之後，林峰便小心翼翼打開了自己哥哥寫給自己絕筆信。
“嗯？
似乎有拆封的痕跡。”
皺住眉頭，林峰便開始觀察起這個信封。
密封的位置似乎有些許褶皺，他有些看不清。
將檯燈打開對照著仔細觀察起來，雖然痕跡非常不明顯，但是林峰依然感覺看到了褶皺。
是誰動過？
監察？
還是凶手？
還是其他人？
林峰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哥哥身上有大秘密，不然絕不至於連送給自己弟弟的絕筆信也會被動過。
心思活絡之間，林峰打開了信的紙張。
“親愛的弟弟，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有機會讀到這封信…”一字一頓，林峰細細咀嚼每一個字。
讀到最後，林峰的眉頭依然冇有舒展開。
怎麼說呢？
字跡雖然是自己哥哥的字跡但是總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
不知道不是自己發現信封被動過手腳的原因，讓他總懷疑這封信有問題。
信的內容非常簡單，除了表達對林峰的關愛，和回憶以前趣事，也特意提到了要抽時間回老家看望老爺子一趟。
自從父親分家之後，自己父親和哥哥似乎都非常刻意和其他親戚保持距離，就算自己病得再嚴重，也不見其他親屬哪怕是探望。
可這封信卻特意提到了記得回家看望老爺子。
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時候，林峰的腦袋再度不爭氣的頭暈目眩起來，抓起身邊醫生開的藥，塞入自己嘴裡。
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急，藥片卡在喉嚨一首吞嚥不下去，忍著頭暈目眩，給自己倒杯水卻冇注意將水灑了出來。
趴在桌子邊緣手臂枕著自己腦袋，不斷喘著粗氣，林峰額頭滲出冷汗。
“堅持住。”
心中不斷地呐喊，他還不能倒下！
稍稍提起一些精神，將掉落在地上的信攥入手中。
“嗯？”
林峰察覺到手中信紙有些異樣！
似乎是…紙中紙！
甩了甩頭，林峰雖然頭疼欲裂還帶著噁心，但是仍然控製著手不斷輕輕揉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