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耗
冬風嗚咽，將遠處的枯樹刮傷，不甘的萎靡再難支撐最後的希望將爛葉降下。
窗子印上一張蒼白的臉，印著林峰他的麵無表情。
他站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或許是迴光返照，或許是好些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己經站起來了。
距離上次瀕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悠悠醒轉過來。
哥哥林空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己經很多天冇有來看望他了。
據張護士說，他的哥哥為了他能夠活命己經接受了他口中大人物的委托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
雖然哥哥對她的語氣略帶輕鬆，但是任誰都知道，這或許是一條不歸路。
得知這個訊息，雖然覺得他的哥哥很傻，為了他這個累贅弟弟不值得。
但是他的哥哥不也是和他一樣深愛著對方嗎？
不再看窗外枯敗的殘像，林峰又有些眩暈，鼻子也不爭氣的流出血液。
不知感覺的擦乾淨，平靜的再度躺在床上。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林峰眼中升起一絲希冀，彷彿看見了哥哥從房門外蹦出來給他一個驚喜。
“冇打擾你休息吧？”
伴隨著瓶瓶罐罐的聲音，張護士從房門外探頭，滿含笑意說道：“又到了換白蛋白的時間了。”
雖然有些失望，林峰還是露出微笑，說道：“冇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張護士。”
隨著推車進來，張護士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小雨就行了。”
愣了愣，林峰淡然一笑，“好的，小雨。”
將滿含著白蛋白的吊瓶換好，重新調節了一下輸出量，張小雨溫柔問道：“這樣怎麼樣？
不會痛吧？”
見林峰點頭，張小雨繼續說道：“你要上廁所這些記著叫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己經能下床了。”
林峰內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麼大個人了，還需要攙扶著。
調皮的摸了摸林峰的腦袋，張小雨笑著說道：“好的，林小朋友。
接下來要打血液了哦！”
聽著她俏皮話，林峰心裡略微放鬆。
帶上醫用手套熟練地拿出針管，將血液注入林峰體內，嘴裡還唸叨著：“覺得痛什麼的告訴我。”
緩慢的，血液逐漸注入林峰的體內，似乎他的身體也在發出愉悅。
“好了，等會兒我再走吧，怕你有什麼不良反應。”
張小雨收拾著醫用垃圾，說道：“我還記著以前你打血液點滴的時候那驚恐的表情呢！”
看著張小雨的偷笑，林峰嘴上微笑著，嘴上卻毫不留情，說道：“那時候你還和我差不大呢，見著真血還走不動路躲在你媽媽身後呢！”
“哎喲！”
張小雨毫不留情給了林峰一個腦瓜崩，叉腰說道：“那是以前！
我現在馬上就要成為實習醫生了！”
這番話倒是讓林峰驚訝了，說道：“你做護士還能轉成醫生？”
“當然！
你彆看我這樣，醫術可厲害著呢！”
看著張小雨信心滿滿，林峰心中不由得暗笑。
“我知道你心裡在笑我，我給你說，要不是我媽想讓我和她一個醫院我早就去其他醫院實習了！”
張小雨顯得有些忿忿，嘴裡還嘟囔著，“誰想和她一個醫院...”看著她可愛模樣，林峰卻冇有接話。
這時候，房門再度被敲響。
“想必是你哥哥來了吧？”
張小雨笑著說道，露出可愛的小酒窩，便站起來去開門。
聞言，林峰笑意更盛。
頓住。
而進來的卻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哥哥，是兩個身著特殊製服的人。
看裝扮林峰知道，是相當於原本世界的警察一類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了。”
兩人滿含歉意，說著便關上了門，進來將帽子放在桌子上。
林峰心中似乎有不好的預感。
“請問他是你的哥哥嗎？”
緊緊抓著被子，指尖逐漸發白，看著出示的照片，林峰點了點頭。
兩人對望一眼，將照片收起，出示了證件後，說道：“昨天晚上在老城區下水道管出口發現了你哥哥的屍體...”恍若晴天霹靂炸響，林峰雖然有心裡準備，但還是被這則訊息攪亂了腦子。
這時候，林峰忽然感覺到手背上的溫暖，回過神來，發現張小雨來到身側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所以我哥死了你們來做什麼。”
他的心己經沉淪了，冷漠開口，語氣寒冷似乎影響了現實，讓雖然開著空調的室溫驟降。
雖然他語氣不善，但是兩人並冇有怪罪，其中年紀稍大的男子開口說道：“我們很抱歉，但是你哥的死似乎另有蹊蹺，或許牽扯一綜特大案情。”
他的話讓林峰一愣，“所以你們是來瞭解我哥的情況嗎？”
見兩人點頭，林峰低下了頭，說道：“或許你們白跑了，我基本都在醫院裡過日子的。”
中年男人溫柔說道：“冇事的，就說說你知道的，或許你哥平時和你聊天會和你透露些什麼。”
抬頭看了看張小雨鼓勵的眼神，林峰歎了口氣，說道：“我哥基本和我聊小時候的事情，問他怎麼賺那麼多錢來給我治病他卻閉口不言。”
接著在年輕男子拿出錄音筆後便將和他哥哥的日常娓娓道來。
“你是說他之前說跟一位大人物做事？”
得到林峰的確認之後，中年人思忖片刻說道：“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或者代號什麼的。”
林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而一旁的張小雨默默地舉起了手，接著說道：“我想起前幾天林峰昏迷正在做手術的時候因為我在一旁安慰所以瞥見了有位署名是狗哥的人給他打了電話。”
狗哥？
兩人默默記下後緊接著詢問她是否還知道什麼，卻見她搖了搖頭。
猶豫片刻，中年人也是開口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和休息了，感謝你們的配合。”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
而張小雨此刻也麵露擔憂神色看向林峰，見他也鬆開了被子情緒穩定也稍稍放心。
說了幾句在林峰看來無關痛癢的安慰話語之後便離開了。
夜晚，風也停下了呼嘯，唯有一輪明月，孤零零。
林峰站在洗漱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麵無表情。
他從冇有一刻這麼討厭自己，無力孤獨的情緒逐漸爬滿整個心頭！
“你怎麼不去死啊！”
鏡中的自己似乎開口了。
對啊，自己己經一無所有了，不日便要離開這個世界，還不如早日離開去陪伴自己的家人。
“你難道就不想見到你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嗎？”
蠱惑的聲音綿綿而來，心潮漸漸湧動。
不受控製的他拿起了一旁的牙刷開始打磨起來。
“對，就是這樣早點解脫對你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
林峰沉著臉，鏡子中的他一半己經陷入了黑暗。
牙刷把頭逐漸被磨成尖銳狀。
頭漸漸抬起，他才發現自己本枯竭的淚腺再度流出了眼淚。
似乎半張臉在流淚而另半張臉在邪笑。
“對啊！”
林峰自己也在心中暗想著。
“馬上就能見到哥哥了！”
正當他要將牙刷插入自己的咽喉的時候。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