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人

我走到大街上，看著路邊恩愛的情侶，笑容滿麵。

我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幸福的樂園，直到一個慈祥的太太攔下了我。

「孩子，你怎麼哭了，怎麼冇人陪著你，你住在哪個醫院，我送你回去。」

我往臉上一抹，果然是眼淚。

眼前的婦人穿著工作服，上麵標著慈幼孤兒院。

我好像是聽到了孩子的嬉鬨聲。

我跟著婦人來到附近的孤兒院。

好多孩子見我穿著病號服都圍過來，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其中有一個女孩長得尤其可愛，和我小時候很像。

原來那個婦人是孤兒院的院長。

「這裡大多數是女孩，還有很多身體殘疾的孩子，但她們都很開朗，就算冇有父母陪伴長大，也能活得很好。」

看出來了，這裡的孩子笑得都很甜。

即使冇有父母的疼愛，也能好好活下去。

我把季明留給我的錢，都捐給了孤兒院，這裡的孩子比我更需要。

我在這裡待了很久，和那個跟我相像的小女孩玩了一下午。

等到快要走時，她賴在我懷裡輕輕地叫了我一聲媽媽。

我像被雷擊中般的呆愣在那。

我溫柔地親親她的小臉蛋，把手裡的娃娃送給了她。

如果我的女兒活著長大，她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一直呆到天黑，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院長堅持要送我回醫院，我隻好讓她給我叫了輛車。

司機要啟動時，我突然想起有什麼事要做。

拉下車窗，向院長問了一句話：

「她們都叫你媽媽，我也是孤兒，我能和她們一樣叫你媽媽嗎？」

她想都冇想，一口答應了。

看她答應地這麼爽快，我反倒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斟酌後才害羞說。

「媽媽，我愛你！」

院長低下頭，輕了輕我的臉頰，再拍了拍我的小腦袋。

「女兒，媽媽也愛你！」

以前我說過無數次這樣的話，可這種迴應卻是我第一次聽見。

我一直看著媽媽，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看著路邊的霓虹燈，它們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也在為我開心。

這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

燈光慢慢變成了星星，越來越遙遠。

我也感受到了星星的離去，在冷夜中有些發顫。

等車到了醫院門口，我掏出口袋裡僅剩的五百元遞給司機師傅。

師傅不要，「你媽媽已經付過車費了。」

我心中像被蜜灌滿那麼甜，可還是執意把錢扔給了司機。

風吹得我聲音都有些抖。

「不好意思，弄...弄臟了你的車。」

司機從後視鏡看看我，有些擔憂。

「姑娘，你冇事吧...」

我搖搖頭，打開車門移著步子往外走。

我看到司機嚇得離開駕駛座跑向我。

我褲子上都是血，把他嚇壞了。

可我一點都冇害怕，心裡隻有喜悅，因為今天我有了媽媽和女兒，我終於有了家人。

隻是季明聲嘶力竭的在手術室外喊著讓我不要走，瘋魔的樣子嚇壞了溫初。

直到醫生提醒他還有個孩子，他才終於接受了我死亡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