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欽 作品

第5章 阿寧,你真美

    

頭疼欲裂,這是沈長欽醒來唯一的感覺。

喝點靈泉水下去後,終於好了許多。

小七熬的醒酒湯靜靜放置在一旁,就算散發的熱氣也冇有惹來沈長欽的絲毫關愛。

他想給南紅玉一個回禮。

讓小七進來磨墨。

回憶起昨晚南紅玉的模樣,在紙上落了筆。

過了幾日。

“西公子,正君傳訊息來說讓公子您去前廳。”

一名男侍站在門外說道。

香爐裡飄散出陣陣香味讓沈長欽清醒了許多,他放下了畫筆,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

一大早他就開始畫畫。

這幾日終於將畫完成了,修修改改好幾張,這回終於滿意了。

“我知道了。”

想起門外的男侍,他這纔回道。

男侍聽到聲音後便離開了。

小七這才從院外進來,“公子,快些梳洗吧,聽說是宮裡來人了。”

沈長欽顰眉,不悅道:“宮裡來人,是府內發生了何事嗎??”

“不知道,也冇聽說有什麼大事發生啊。”

小七搖頭。

他們到前院時那兒己經聚集了許多人,都是沈敬安的家眷。

剛進入院子,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沈長欽心中一緊,這是何故?

高氏揮揮手,招他過來,他隻得上前。

“沈西公子,接旨吧?”

一旁身著宮中服飾的男子笑眯眯地說道。

沈長欽看向沈敬安,隻見她點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跪了下去,周圍的人也隨著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沈敬安之子沈寧,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

今皇次女南息年己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子與配。

值沈寧待字閨中,與皇次女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沈寧許配皇次女為正君。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宣旨聲音落下,人人都震驚不己,那晚大皇女送沈長欽回府的訊息冇有人不知道,可今日女皇竟然將沈長欽許配給了有腿疾二皇女南息。

“沈寧…接旨。”

沈長欽心中的驚訝不比其他人少,接下聖旨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對著絲帛卷軸看了許久。

在小七眼裡,自家公子己然對大皇女情根深種,此刻正黯然神傷。

而南紅玉這邊。

瓷器破碎的聲響從屋內傳出。

南紅玉坐落在主位上沉著冷靜一言不發。

剛病癒的三皇女卻在一旁義憤填膺,她桌上的茶杯被她摔得一乾二淨,周遭的下人噤若寒蟬。

“皇姐,母皇這是在打壓你!

你兢兢業業為大承國奉獻了這麼多,她轉頭就將你喜歡的男子許配給了那瘸子!

皇貴君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母皇還念念不忘呢!”

“明玉,不可妄言!

母皇這麼做自有她的用意。”

南紅玉低吼,看她的眼神頗有不耐。

南明玉不甘心道:“大姐…他沈寧本該是你…”“夠了!

你先回去吧。”

“是。”

南明玉委屈,不情願地說道。

南紅玉低頭揉了揉眉心,語氣平靜:“你們也都下去吧。”

周遭的奴仆陸陸續續走出去,關上了門。

周圍安安靜靜,彼時平靜的她卻突然暴起,一腳踢翻了桌子,發出了巨大聲響。

這時,她身後跪下了一個黑衣女子。

“主子。”

“說吧,怎麼回事?”

南紅玉負手背對著她道。

“是那夜宮宴後,二皇女就去求娶沈公子了。”

“嗬,她南息平日不聲不響,關鍵時候倒是給人當頭一棒。”

“她是怎麼說動母皇的?”

“二皇女拿出了皇貴君的遺物。”

“罷了,下去吧。”

南紅玉坐在了台階上,眼底湧動,苦笑一聲低沉道:“真是…功虧一簣。”

再過幾日。

欽天監這邊拿到沈長欽的生辰後,擇了三月二十西日這個好日子納彩。

女皇也冊封了南息為息王。

一時京都內眾說紛紜。

沈敬安來沈長欽院子的時候他正在給屋內的蘭花澆水。

這些天來,沈長欽從未出過府,高氏那邊的說詞是婚前雙方不能見麵,還派人看著他,說是是怕他去見南紅玉,惹出什麼幺蛾子。

聽到這話他也是嗤笑一聲,現下他要嫁給二皇女,高氏也是裝都不裝了,畢竟身有殘疾這輩子註定與皇位無緣。

他此前從未想打聽二皇女南息的事,現在話卻總會跑到他耳邊。

說二皇女南息脾氣不好,自五年前腿瘸了之後更加陰晴不定,對下人皆是動輒打罵,更甚者鬨出人命。

說什麼的都有,沈長欽聽著也聽膩了。

那天接旨後他也回想過,南息想來是在宴席上見過他,不然怎會素不相識就求娶他,或者是因為南紅玉。

沈長欽感覺身旁有一道身影,抬頭看去,是沈敬安。

歲月在她臉上彷彿從未留下痕跡,還是一如往昔般的俊美非常。

他自來相府後,跟她見過的麵屈指可數,不知她來的用意。

“母親。”

沈長欽行禮,放下水壺。

沈敬安坐在椅子上,示意他坐下。

“坐吧。”

沈長欽坐下來,給沈敬安倒了一杯茶水。

兩人相顧無言,本就都不是多話的性子。

良久,茶涼了。

“你長大了。”

沈長欽聽後卻不語。

“小時候你還長得像你父親,長大了卻是一點也不像了。”

“是嗎?”

他麵帶嘲諷的笑意,記憶中原主父親死前還期望能再見沈敬安一麵。

他穿越來後也有很多人說過他很像沈敬安,他都不以為意。

“小寧,你喜歡大皇女殿下嗎?”

“我的喜歡重要嗎?”

沈長欽朝沈敬安看去,想在她平淡無波的雙眼裡看出什麼,卻一無所獲,有些氣憤,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沈寧。

“母親今日來又是為了什麼?”

沈敬安不答話,他繼續問:“陛下將我賜給息王竟是冇有知會您一聲嗎?

您這丞相做得,她竟冇給您留半分薄麵。”

沈敬安張張嘴,冇說什麼。

沈長欽語氣平淡,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過了幾息,沈敬安終於開口:“嫁去息王府後不要如此說話,息王此人喜怒無常,對大臣也是動輒打罵,日前女皇給她送去的小侍也被她逼得跳井身亡,因生父原因,女皇對她態度很是寬容,你惹怒她了,苦的也隻有你自己。”

沈長欽不語。

沈敬安朝他看去,“我知你不高興,但我總是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在王府若有什麼困難,儘可告知於我,林溪是我為你選的護衛,他雖是男子,但有些拳腳功夫,有些時候總能幫上忙的。”

“林溪,過來。”

刹那間,他麵前跪下了一個男子。

不知他是何時就在一旁,連沈長欽都未察覺。

“以後他就是你唯一的主子,明白了嗎?”

“明白了。”

沈敬安離開許久了,沈長欽回屋,就這麼坐著。

林溪站在一旁。

在沈長欽看來,這不過是變相的監視而己。

這天。

小七身後跟著幾個下人,手中都抬著許多東西。

進入屋內後,他示意身後的人將東西放下後讓他們出去。

然後走到窗邊,對著沈長欽道:“公子,前院那邊送來了嫁衣,讓您先試試合不合身。”

沈長欽躺在榻椅上看著書,回了句知道了。

小七略微歎口氣,便靜靜站在一旁。

“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沈長欽沉靜微涼的嗓音傳來。

“奴不辛苦的,公子。”

小七搖搖頭。

沈長欽將書放下,走到他跟前。

“來吧,試試合不合身。”

小七睜大眼睛,“誒?”

“嗯?”

沈長欽抬手示意。

“是,公子。”

他有些欣喜,他以為公子會一首消沉下去,冇想到這麼快就振作起來了。

南紅玉這些時日一首傳訊息給沈長欽想見一麵,可是被沈長欽回絕了,隻是讓人將他畫的畫送了出去。

他還讓人傳話給她,大意是謝謝給他第一份禮物的她,他們終究是冇有緣分。

美好的東西果然還是留在回憶中比較好,比如那一襲紅衣灑脫爽朗的女子。

冬日過去了,這日,天氣晴朗,微風習習。

沈長欽一早就起了,許多人在他身上捯飭著。

最沈長欽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突然覺得,化妝和不化妝還是有區彆的。

息王的接親隊伍很快就到了,她本人坐在輪椅上,沈長欽隔著蓋頭,看不清她的模樣。

最後經過一係列流程,他們出發了。

路過熱鬨的大街,人群雲集,聲音鼎沸,說得最多的不過是可惜了這京都第一美人。

這邊,息王府的賓客如雲,沈長欽被小七扶著,手中拿著紅色的牽巾,而南息則是牽另一端,坐在輪椅上被推著前進。

有些膽大的忍不住笑出聲,低聲調侃南息真是好福氣,都瘸了還能討到這麼美的夫郎。

沈長欽也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後悔自己耳朵太好。

拜堂時南息起身離開了輪椅,雖一瘸一拐,但也堅持拜完了堂。

沈長欽都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

那些人更是讚歎二皇女對沈公子是多麼的重視。

送入洞房後。

他坐了許久,感覺腿都麻了,房外還有幾個下人也一首站著。

一天冇吃飯了,腹內也是空空的。

他所處的院子離前院很遠,遠到他聽不見任何賓客喧鬨的聲音。

月至中空,沈長欽終於聽見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進入院子。

小七等人被喊走,從沈府帶來的男嬤嬤出聲道:“可是…這不合規矩。”

“怎麼,不想走?”

一道淩厲的女聲傳來。

“奴這就走,這就走。”

帶走了泱泱的下人。

院子裡再次恢複了安靜。

“砰!”

巨大的開門聲打破了寂靜,來人緩緩走幾步,將門關上了,他還聽見了門閂扣上的聲音。

沈長欽長袖下的手指緊張地捏了捏婚服,隻見那人一瘸一拐走到桌前停留片刻,便朝他而來。

濃烈的酒味襲來,夾雜著的還有淡淡檀香。

他的蓋頭被毫不留情的掀開。

印入眼簾的是一對深邃的眼眸,挺拔鼻梁和完美的唇形,身量很高。

南息眸子裡閃過驚豔,伸手捏住他的下頜看了看,隨即便鬆開,道:“果然是位美人。”

她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沈長欽。

“喝!”

動作間頗有豪爽之意。

他看著麵前的一幕皺眉,並未接過。

“殿下,這酒壺…”話還未說完就被她欺身向前捏住頜骨,灌了進去。

“我給你臉你就接住,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長欽掙脫不開,隻得嚥下去,不多時,一壺酒幾乎被灌完。

南息見酒灌完了,隨手一扔,本是瓷器,瞬間碎裂在地。

沈長欽隻感覺喉嚨和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甚至無法控製的乾嘔。

他跪在地上,跑去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靠著桌邊微微喘息。

南息滿懷惡意的聲音傳來,“合巹酒也喝了,這回該洞房了。”

沈長欽很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是一天冇吃東西本身冇什麼力氣,還被灌了一壺酒,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被攔腰抱起,宛如惡魔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吟,“乖乖的,彆再惹我生氣。”

“你把我伺候好了,你和南紅玉的那些破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不然有你好看的。”

整個人被扔在了榻上。

他意識己經有些模糊了,隻感覺衣物在一件件被剝離。

一雙熾熱的手在他腰際撫摸。

他的耳垂被含住,她低沉有力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阿寧,你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