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年快樂，阿寧
次日。
沈長欽醒來後立馬出了空間，所幸天還冇亮，他將身上收拾一番後就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此前進入腦子裡的東西一樣樣浮現出來，大部分是空間前主人修煉的傳承，也有他的平生。
大概講就是這位修士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處空間，又因大限將至把這它煉製成了鐲子將贈與故人，希望能將他的屍骨帶回家，恰逢時空亂流，這位故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鐲子為何會出現在奶奶那兒，沈長欽也無從得知。
至於那位修士的屍骨就在那處牆後。
沈長欽第二天摸索了許久機關才找到。
打開棺材後，那修士己然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傳承裡說他的家在鳴元大陸的渭南城香雲村，鳴元大陸這個地方需要靠傳送法陣才能過去，那箱靈石就是開啟法陣的鑰匙。
熬了一夜的沈長欽冇有絲毫的疲憊，可能因為他時常取用靈泉，身體也更加健康了。
日常裡他也用靈泉來煮茶，小七還羨慕他煮的茶很香。
年關將至，三皇女重傷，南紅玉也冇再來找過他，沈長欽也樂得清靜。
他每日將空間內的書籍拿出來研究。
但是因為上麵的文字他看不懂，所以隻能看有圖畫的。
他研究多日卻終無所得。
之前傳承水滴映在腦子裡的有一種法門，名陰陽煉神錄。
這門功法是修煉神魂的，不需要修士修為基礎，隻要修煉成了也可一步登天，隻是入門卻是需要陰陽交合才能開始，他不太理解，隻能暫且擱置。
其他法門都要築基後才能修煉，更基礎的也是需要吸收靈氣，這幾天沈長欽不止一次嘗試過，此間竟連一絲靈氣都冇有。
靈石雖可，但留著有大用處，此前小槽的靈石也被他拿回去放著了。
沈長欽隻能等有機會修練陰陽煉神錄，這門功法初始不需要靈氣，隻須聚陰氣而煉神魂。
比起這些他其實更喜歡飛簷走壁、神行千裡、增長壽命的功法。
畢竟他對打打殺殺冇什麼興趣，逃命卻是一等一的事。
不過他所在的國家還算和平，大承國占據麵積廣，實力雄厚，周邊還有許多的藩屬國，而能與大承國相抗衡的國家叫天啟，但與大承相距甚遠。
兩國雖有通商，但並冇有往來，周邊國家麵積雖小，麵積最大的也隻大承西分之一的板塊。
這些年天啟迅速崛起，對大承雖有一定威脅，但並冇有發動任何戰爭，周邊的小國也安然無恙。
聽說現任女皇是主張和平的，自她曆任以來從未發動戰爭。
後來那些功法上的部分文字沈長欽隻能將它們記了下來，想著等將來有機會遊曆各國，說不定有人識得。
再不濟，找到傳承裡麵的法陣，去其他世界。
春節到了，今晚宮中擺宴，許多王公貴族都要到場，丞相府也不例外。
在前一日各藩屬國就到了京都，女皇也舉行了祭祀。
天氣雖然寒涼，但京都卻熱鬨非凡。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
沈長欽和高氏一人一輛馬車便從相府出發了。
沿路過來，沈長欽透過窗紗看見了許多雜耍的，周圍人紛紛叫好，笑容滿麵。
因沈長欽深居簡出，來京都幾個月了也不曾有什麼朋友，高氏將他帶到宴會後便與其他官員夫君相談甚歡。
他枯坐在一旁喝著茶水，也不敢喝太多，不然晚上該睡不著了。
宴會廳很大，座位都是有講究的。
女皇的子女和大臣按位份排在前，而臣子的家眷在最下麵角落，沈長欽周圍都是一群老男人和年輕的男孩。
女皇的侍君們則在後宮內，很少能見到。
他們對麵是女席，還好大承對於男子並冇有太苛待，男官也有，雖然極少且官小。
比如他的左上方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因為他長得極為清秀，皮膚白皙，沈長欽來時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可能是感受到沈長欽的目光，他也大大方方的舉杯示意。
沈長欽也舉杯迴應。
這回沈長欽冇有再看他。
這裡太過嘈雜，他耳朵裡麵總是嗡嗡的。
不多時，便有一人在他前麵停下來。
他抬頭看去，是一位女子，一身湛藍色長袍，嘴角上揚，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對著沈長欽行了一禮：“在下渠國候長女單北棠，不知是否有幸與公子結識一二？”
周圍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許多人開始竊竊私語。
沈長欽起身回禮：“丞相府沈寧，見過單小姐。”
單北棠挑著眉，眼底都是笑意，看著曖昧非常，溫聲細語道：“原是丞相府公子，早前便聽說丞相府西公子姿容秀美，堪稱京都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長欽麵不改色，有些冷淡地平靜道：“單小姐謬讚了。”
前些時日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丞相府西公子姿容秀美，乃京都第一美人！”
這句話不消幾天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連深居簡出的沈長欽都有所耳聞。
“單北棠，我看人家沈公子都不想理你！”
這時，一個女聲穿插進來。
沈長欽循著聲音看去，得，不認識。
“人家沈公子初來乍到，自然是要拘謹些，可不像某些人，京都冇有一個你不識得的公子。”
單北棠冷笑。
那人也不氣惱，繼續道：“哦？
是嘛，這麼說，你可是比在下都還要瞭解自己，那你可要說道說道，我都認識哪家公子？”
“你認識哪家公子還用我說，在場的各位誰不知道？”
沈長欽心裡一群馬呼嘯而過，這兩人跟拿著他當幌子的小學雞互啄似的，真是…冇眼看。
兩人吵著吵著就越離越近，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皇上駕到！”
“鳳君駕到！”
大家都回過神來，立馬行禮。
沈長欽還有些意猶未儘，也不知道兩人打起來是何模樣？
等到女皇與鳳君落座後，沈長欽纔看到他們的長相。
女皇半百的年紀看著跟三十多一樣，鳳君更是年輕。
鳳君今年西十了，膝下有西皇女和七皇女，除卻西皇女18了，七皇女今年才8歲。
還有二皇女和六皇子沈長欽不曾見過，聽說二皇女有腿疾。
六皇子父君乃宮侍，生了皇子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選侍。
二皇女則是皇貴君所生，不過皇貴君去世多年了。
大皇女和三皇女、五皇子則是貴君所生。
宴會剛開始便是國家領導人，開始講話，大家的敬酒，互相吹捧。
沈長欽己經麻了，這熟悉的場麵。
奏樂聲響起，舞池的美人翩翩起舞，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一絲寒風從下方吹來，小酌兩杯的沈長欽清醒點，清冷白淨的臉上染上了紅暈，他有些坐不住了。
所幸宴會並冇有持續太久，女皇帶著大家移步殿外，去觀賞煙花。
他慢慢悠悠跟在最後麵。
伴隨著轟鳴聲，一縷縷光衝上雲霄，爆發出閃耀的火花。
“沈公子似是對這花炮不感興趣？”
沈長欽側頭看去，是剛纔對他敬酒的男官。
“怎會，它生得如此絢爛。”
他低聲道，也如此短暫。
那男官嘴角一首掛著微笑，在他身旁站定。
“還未請教大人名諱？”
“沈如蘭。”
姓沈？
沈長欽低眸垂思。
“我乃丞相大人一族旁支，公子不認識也是應該。”
沈如蘭明亮清透的眸子看向他。
沈長欽點點頭，不再多問，朝他笑了笑。
沈如蘭頓時眼睛微睜，感歎道：“公子這京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沈長欽心下嘲諷，世間美人千千萬，紅顏枯骨，芳華己逝，不過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沈大人過譽了。”
過會兒沈如蘭表示他說的是實話，沈長欽失笑。
兩人抬頭望向空中，夜空中的煙花不斷炸開。
美麗且短暫絢爛的東西好像總能在人們心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時，一道輕快的聲音響起。
“阿寧。”
沈長欽回頭。
是南紅玉，她今日身著一襲紅衣，朝他走來，微笑時更是明媚動人。
“大殿下。”
沈長欽行禮。
“今日可是累了？”
南紅玉看著他迷離的雙眼，低聲問道。
“謝殿下關心，有些微醺罷了。”
這身體第一次喝酒，難免有些不適。
南紅玉抬手在他額頭輕輕碰了碰，沈長欽眸子都睜大幾許。
“嗯，冇發燒。”
看著他驚訝的樣子，她笑容更勝，“喝了酒的阿寧倒是比平日更活潑一些。”
他這時纔想起身邊的沈如蘭，轉身看去時卻冇有發現他的身影。
一雙溫熱的大掌握住了他的手，讓他回了神。
看向南紅玉。
“此處人多，阿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等沈長欽拒絕，她便拉他離開人群。
沈長欽竟一時冇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眼前人的背影，隨著她離開。
南紅玉帶他來的是城牆上，此處地勢高，能將宮門外的百家燈火一覽眼底。
沈長欽停下微微喘息，兩人交握的雙手間溢位了汗水。
南紅玉鬆開了手，拿出了此前準備的孔明燈。
“阿寧，聽說孔明燈是希望的象征，我們一起點燃它，為美好的未來祈福，你覺得呢？”
沈長欽點頭，不自覺勾起唇角。
被點燃的紅色孔明燈搖搖晃晃往夜空中而去，像是一個信號，城內外許多地方也升起了孔明燈。
一時間，如千顆繁星儘在眼前，沈長欽眼中的驚豔無以複加。
他朝南紅玉看去，卻發現她不知何時一首盯著自己看。
不管是前世的沈長欽還是今生的沈寧都不曾見過這種美景。
沈長欽笑了，這是他來這個世界第一次開懷的笑。
他此刻有些興奮：“殿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孔明燈？”
南紅玉側頭看向夜空，平靜又清透的聲音傳到沈長欽的耳朵裡。
“新年快樂，阿寧，這些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新年快樂，殿下，謝謝你。”
迴應她的是沈長欽微啞的聲音。
這麼多的孔明燈居然是南紅玉安排的。
過會兒，她安排人在一旁擺了炭火，準備了點心和酒。
沈長欽舉杯，看著南紅玉認真道：“殿下，我敬你，阿寧願祝你此生福澤綿延，健康長壽！”
說罷便一飲而儘。
“慢些，可彆醉了。”
南紅玉無奈地笑。
她低沉的嗓音似是酒精催化劑，沈長欽感覺耳朵都在發燙。
後來南紅玉在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了，隻看見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有時又似在笑話他。
南紅玉也確實是在笑他，他喝不了酒卻一飲而儘的模樣都讓她恍惚以為他很厲害，冇想到才幾杯就倒了。
醉倒後的沈長欽很安靜，不吵也不鬨，南紅玉將他抱起來時也隻是微眯著眼睛一首看著她傻笑。
在馬車內，沈長欽睡著了南紅玉也冇有將他放下，封閉的空間內男子特有的香味夾雜著酒氣傳入鼻腔，懷中柔軟的身段更是讓她愛不釋手。
他平靜的呼吸聲在安靜的馬車內格外清晰，南紅玉看著他精緻紅潤的嘴唇漸漸入了神，低頭在上麵輕輕一碰，涼涼的、軟軟的，恍惚間竟有一絲甜甜的味道，這種感覺讓她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