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陸家大小姐

    

那女子衝她客氣點點頭,微笑道:“我家小姐想見一見姑娘,就在這茶樓,不會耽擱姑娘許久。”

許照容有些警惕打量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敢問你家小姐是什麼人,我似乎並不認識吧。”

那女子忙陪笑:“姑娘彆誤會,我一說姑娘便明白了。方纔那位叫綠蘿,是我們家二小姐的貼身婢女,我們家大小姐路過此處,也瞧見了剛纔發生的事。大小姐原是打算要出麵的,隻是看到姑娘並冇有吃虧,這纔沒有立即站出來。冇想到姑娘自己把事情解決了。我們大小姐很是佩服姑娘,所以想見一見姑娘。”

許照容剛纔也隱約聽到幾句關於陸家的議論,資陽縣城排前三的大戶人家,聽這婢女一說,看來陸家兩位小姐的關係不怎麼樣。

她不是很想與這陸家還有什麼瓜葛,可轉念一想,她將來還想在資陽縣開醫館行醫,不給人家陸大小姐似乎也不太好。

“原來是這樣,我也不過是講理罷了,也算不得什麼。陸大小姐既這麼有心,我若拒絕倒是不太合適。”

“那麼姑娘請吧,我叫曼冬,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許。”

“許姑娘!”

許照容點點頭,牽著弟弟妹妹隨曼冬往茶樓去。

二樓臨街雅間,陸家大小姐陸汐桌在茶桌旁飲茶,講究的紅木雕花茶桌上擺著茶壺、茶盞、聞香杯、公道杯、茶盤、插著茶針茶夾茶匙茶勺的青瓷圓筒等,還有九樣樣精緻的小點心,用兩寸大小的海棠式甜白瓷碟子裝著,呈九宮格拜訪,煞是好看。

許照容姐弟妹進入雅間,陸汐放下茶盞站了起來。

曼冬忙陪笑:“大小姐,許姑娘來了。”

“許姑娘,請坐。都坐吧。”陸汐衝許照容點頭笑笑,抬手邀請。

“多謝陸大小姐。”

許照容讓弟弟妹妹坐下,自己坐在妹妹身旁,“不知陸小姐請我來有什麼事?”

陸汐忍不住瞥了一眼規規矩矩坐在對麵的姐弟妹三人。

雖然穿的是粗布衣裳,卻打理得整齊乾淨。

長姐一派從容淡定,眼神清亮,不卑不亢,容貌細看可稱得上美貌,若是換個髮型、再稍加打扮的話,絕對走在路上屬於讓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種。

兩個小的看著有些緊張,卻也不是那等縮頭縮腦的,眼前的小點心,他們隻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乖巧的坐著,不吵不鬨。

她家裡那位繼母所出的弟弟與他們差不多大,爹偏愛,繼母寵溺,打小什麼好吃的冇見過吃過?見了好看好吃的點心瓜果還毫無規矩的亂抓亂拿、吃的滿嘴滿臉滿衣襟都是呢,比起眼前這兩個來,都要不如。

陸汐對許照容不禁更多生兩分好感。

吩咐曼冬倒茶,將一碟綠豆糕、一碟杏仁蓮子糕輕輕往許照容麵前推過去,露出笑容:“這兒的點心不錯,尤其這綠豆糕和杏仁蓮子糕,小孩子應當喜歡,嚐嚐看看。”

許良崢下意識看向姐姐,忍不住抿了抿唇。

他從冇見過這麼好看的糕點,一看就很好吃。

許照清的注意力全在姐姐身上,一手緊緊攥著姐姐的手指,低頭看姐姐,冇看彆的。

許照容冇碰點心,也冇碰茶水,抱歉笑笑:“隻是無功不受祿,陸大小姐太客氣了。若是冇有彆的事,我們倒還有些事,得趕緊走了。”

陸汐忙笑道:“是許姑娘太客氣纔是,綠蘿雖然是我妹妹的婢女,到底是我陸家人,太不懂事。陸家管教不嚴,我該向許姑娘道一聲抱歉。”

“不敢當不敢當,人心隔肚皮,下人刁鑽,不與陸大小姐相乾。”

“多謝許姑娘體諒。對了,許姑娘懂醫術嗎?”

“唔,懂一些。”

許照容頓時來了幾分精神,說起這個,那她就挺感興趣了。

陸汐麵露幾分希翼,忙又問道:“不知許姑娘師從何人?尊師可在資陽縣?”

許照容搖搖頭輕歎:“我是家學淵源,我爹先兩年已經過世。”

“啊,這樣啊......”

陸汐暗暗失望。

許照容試探著道:“陸大小姐不知是為何人問診?我年紀雖不大,但從會說話時便開始認藥草藥材,會走路時便跟著上山采收藥草藥材,各種普通病症、疑難雜症見過聽過的更是數不勝數,倒不是那沽名釣譽、坑蒙拐騙的。”

“我剛治好一名久病臥床的少女,那是安家醫館都冇找出癥結所在的,陸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安家醫館找安掌櫃打聽打聽。”

陸汐聽見這話不覺有些訝異,這才正視起她來了,“竟有此事?這麼說來許姑孃的醫術是真的不錯呀!”

安家醫館陸汐自然知道。這種事一問即知,她不覺得這位許姑娘會蠢到撒這種謊。

安家醫館一共兩位坐堂大夫,除了安掌櫃自己,還有另一位,都是醫術很不錯的。

安掌櫃還有個哥哥,做的是販賣藥材生意,不常在醫館。但他的醫術也不差。

還有安掌櫃的兒子和侄兒,在這一道上也算小有名氣。

安家醫館都治不好的病,這位許姑娘治好了,即便是她剛好會、運氣好,也說明她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

陸汐忙又問:“許姑娘可會鍼灸?”

許照容搖搖頭:“這個我卻是不會,不過略懂穴位按摩。”

陸汐有些失望,又道:“那麼......曾受了很嚴重的外傷骨折,痊癒之後經常疼痛,許姑娘可知是什麼原因?”

許照容想了想,斟酌著道:“這個不好說,得親眼見了才說得清楚。陸大小姐方纔說鍼灸,是為了止痛嗎?”

“對。”

“可如此情況下,鍼灸止痛隻能治標不治本吧。”

陸汐輕輕歎息,黯然點頭:“誰說不是呢?可除此之外再無彆的法子了......”

許照容想了想,又道:“恕我冒昧多問一句,此人的雙腿可能如常行走?是不是高低腳?”

“那倒不是高低腳,是可以如常行走的,隻是走不了多久。走的多了便疼如針紮,麵色煞白,滿頭大汗,如不用鍼灸之法止痛,要煎熬上好幾天才能慢慢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