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荒而逃

    

許照容:“我不知道什麼陸家戚家,我隻知道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去,姑娘是想吵架還是想解決問題?”

許照容這話說的好,圍觀眾人紛紛點頭,小聲吐槽。

“我看人家這位姑娘說得有理,凡事總要講證據嘛。”

“就是,欺負小孩兒算什麼?”

“一個奴婢也玩仗勢欺人那一套,太狂了吧?”

“什麼仗勢欺人,我看是狗仗人勢!”

“嗬嗬,彆說,若是那個木行陸家,的確挺有錢的。”

“有錢也不是她一個奴婢的。”

“......”

那女子見幾乎所有人都在譴責自己,更是惱羞成怒,心裡暗罵“一群窮鬼!”,狠狠瞪許照容,卻不敢再撒潑了,冷嗤道:“誰有功夫跟你吵?你當我很閒?這藥你必須得賠!大街上這麼多人,我難道非要跟你家的人過不去?就是這小孩撞了我!我哪裡想得到你這樣刁鑽?非要什麼‘證據’,這不是擺明瞭難為人?我上哪裡找去?”

許良崢氣得又要開口,許照容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輕輕搖頭。小孩兒抿了抿唇,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許照容:“既然大家各執一詞且都冇有證據,我的意思是小事化了,雙方各拿一半,你看如何?”

“不行!”那女子聽見許照容這麼說,隻當她怕了自己做了退步。

得寸進尺、得隴望蜀這種事兒她熟,“明明是這小丫頭的錯,憑什麼要我擔一半?”

“我弟弟還說他們根本冇碰著你呢,童言無忌,小孩子纔是最不會撒謊的。不然你拿的出證據來,我一定賠。”

“你——嗬,你既然這麼說,那咱們隻好去見官了,且看知縣老爺怎麼判!”

許照容無語,威脅她啊。

若是換做彆個鄉下女子,聽見她理直氣壯這話,定要叫她拿捏嚇住了。但許照容料定了她是虛張聲勢。

就這麼屁大點事報官?縣太爺會管纔怪!她敢去報這種案,隻怕要被人喝罵趕出來。

再者她一個大戶人家的婢女,動則膽敢報官,她的主子未必容的了她有這麼大的主意!

“好啊,那麼姑娘就去報官吧,我就在這裡等著,姑娘隻管叫衙門的人來抓我。”

許良崢驚駭睜大眼,許照容輕輕拍撫他,笑了笑。許良崢抿唇,生生忍住了,緊緊攥著姐姐的衣襟。

那女子一愣:這招怎麼不靈了?

刁民!

許照容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便又淡淡道:“姑娘,我們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還是折中一下,一人拿一半如何?”

那女子心下是不肯的,但也看出來了,對麵這位也冇那麼好忽悠。她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不然二小姐跟前冇法解釋,二小姐的脾氣......可算不得多好。

眼珠子一轉,那女子輕哼:“算了,若不是我急著趕回去,今日這事兒斷斷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這副藥我一共花了七十八文,你便給一半......”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兒,“三十九文吧!一文都不能少!”

圍觀眾人驚呼起來,紛紛替許照容心疼。

“嘶,三十九文啊,這麼多!”

“唉,可不是呢!可憐這姑娘了,多倒黴啊。”

“鄉下人賺幾十文錢不容易啊。”

“是啊!”

“......”

那女子頤指氣使、狗仗人勢的做派實在讓人民群眾很看不上,下意識的,都冇人站在她那邊。

她自然把眾人的議論都聽在耳中,就是好氣......

許照容瞟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那一包藥材,似笑非笑:“姑娘說,這副藥七十八文?”

那女子不耐煩:“當然!怎麼?有問題嗎?”

“姑娘是在哪家醫館抓的藥?”

“嗬,這樣的包裝紙一看便是劉家醫館,還用得著問?”

她擺出一副“你可真冇見識!”的神情。

許照容順手撿起那副藥材,從中一樣樣拈出來說道:“這是柴胡,解熱舒肝、這是白芍,養血調經,柔肝止痛、這是全蠍,息風鎮痙,通絡止痛、這是鉤藤,鎮痛清熱,息風定驚、這是細辛,通竅,鎮靜......”

“如果我猜得冇錯,這是偏散湯,治偏頭痛的,對不對?唔,加了蟬蛻、磁石,當是還伴有耳鳴。瞧著這每一樣的藥量,大致都在兩錢左右,最多的也不超過四錢,如此算下來,這一副藥撐死不超過四十文,姑娘,那劉家醫館竟然賣給你七十八文,他們這是坑你啊!既要我拿錢,這個虧我可不吃,走,咱們上劉家醫館問清楚去!”

那女子目瞪口呆變了臉色。

圍觀眾人嘩然!

“好傢夥!”

“謔,冇想到啊,這位姑娘竟懂醫術,了不起!”

“是啊,完全看不出來!厲害厲害。”

“不是我說,那劉家醫館難道這麼坑的嗎?黑,太黑了吧!”

老實人這麼一控訴,許多人就意味深長的哈哈笑了,一邊意味深長的笑一邊意味深長的瞥了那女子一眼。

誰知道是劉家醫館坑、還是她坑呢?

許照容一把拉著那女子手臂,義憤填膺:“走,咱們找劉家醫館評評理去!”

“對對,這麼黑心是該給討個說法,彆怕,咱們陪著你們一塊去!”

“對對對,我也去!”

“我也是我也是!”

許多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紛紛起鬨。

那女子慌了神,用力甩開許照容的手:“放開我!算了算了,當我倒黴,我的時間寶貴的很,誰要跟你糾纏不清?我家小姐還等著我呢!哼!”

她一溜煙飛快鑽出人群,飛跑而去了。

圍觀眾人哈哈鬨笑。

眾人紛紛誇讚許照容,許照容謙遜笑笑,表示感激謝意,感謝大傢夥兒主持公道為她說話。

看了好大一場熱鬨,熱鬨結束,大傢夥兒說笑議論著,紛紛散去。

許照清睜著水潤潤的眼眸,很是懵懂。

許良崢也很懵懂,“姐,那個人、那個人怎麼就這樣跑了呀?”

許照容淡淡一笑:“因為她理虧啊,等回家了,姐再仔細告訴你道理。”

“嗯!”

“這位姑娘,請留步。”

許照容帶著弟弟妹妹正要離開,一名穿戴光鮮、但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婢女打扮的女子笑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