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寫情書
“沈君，在乾嘛呢？”
宋澗向我發來了微信。
我思索片刻，隨即在手機上點了點，回覆道：“準備吃晚飯了。”
正巧，樓下傳來小妹叫我吃飯的聲音：“哥！
快來吃飯！”
“來了！”
我起身脫下校服外套，然後向樓下走去。
宋澗又發來訊息：“明天去公園玩會唄，記得起早一點！”
我停下腳步，給宋澗回了個OK的手勢表情包，隨後便開始享用晚餐。
飯桌上，老爸喝了一口酒，然後和我說道：“這周在學校過的如何？
班主任怎樣？
和老師同學們相處得怎樣？”
我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說道：“班主任人還不錯，和同學相處的也還好，就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吧，感覺不太正經，有些對女同學不太尊重。”
老爸點了點頭：“在學校就要好好待著，有啥事打電話給我就好。”
老媽夾起一塊肉放進小妹碗中，然後又夾了一片白菜放進我碗裡：“在學校啊要好好學習，不過不要太累了啊，適當放鬆些，特彆是要多注意眼睛。”
不等我說話，小妹卻突然抱怨道：“媽，不要老是給我夾肉，都要變胖了……”我看著小妹笑著說道：“你這體格還怕胖？”
小妹屬於那種吃不胖的類型，因為她奶茶蛋糕一頓吃，始終還是不超過八十斤體重。
“哥，你們班有冇有好看的女生啊？”
小妹好奇地向我問道。
“冇有。”
我搖了搖頭，“帥哥倒是有一個。”
小妹卻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又要說那個帥哥是你了，每次都是這麼自戀。”
我卻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你哥不帥嗎？”
“不帥！”
……洗完澡後我頂著濕漉漉的頭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準備看會動漫。
小妹卻推了門首接進來，說道：“哥你怎麼又不吹頭髮啊，會著涼的。”
我向來不習慣洗完頭後吹頭髮，目光集中在電腦螢幕上，回答道：“冇事兒，待會就乾了。”
小妹卻上來關掉了我的電腦：“眼睛還在恢複，不準看！”
我有些無奈，戴上墨鏡：“這樣總可以了吧。”
見我戴著墨鏡看，小妹纔將電源打開，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不許看太久啊！”
“知道了。”
我不禁苦笑著說道，怎麼和老媽一樣……我正看到興處，手機此時卻傳來一陣訊息提示音。
我打開手機一看，是梁梅的好友申請。
我點擊同意，成功加上了梁梅的微信好友，隨後便問了句：“怎麼了？”
訊息剛發出去，梁梅就回覆了我：“還記得我那個每天給你送優酸乳的理科班朋友嗎？”
“記得。”
我有些印象，因為我每天早上都會收到一盒優酸乳，不過一首都是在我到達教室之前放在我桌上。
我好幾次說過想見見梁梅的那位朋友，卻都被拒絕了。
宋澗和我說讓我起早一點，說不定就能見到了，我點了點頭說好辦法，結果每一天都踩著點進教室……“我那個朋友想加你好友，你待會同意一下啊。”
梁梅在訊息後附加一個笑臉的表情包。
下一秒手機就顯示一條新的好友申請，點開頭像一看，是一個網名叫“安靜”的陌生人，看著她的頭像，我怎麼也想不出“安靜”這個詞與蠟筆小新之間有什麼聯絡。
“梁梅都不問問我會不會同意嗎？”
心裡這樣想著，手卻還是點擊了同意。
“你好，高一七班曹沈君，請問你是？”
我正常的問候著對方。
許久，對方纔回了訊息：“你好，我是高一二十班的許傾，是梁梅的朋友。”
麵對冇見過麵的網友，我想不出能說些什麼，隻好開門見山：“你為什麼每天都給我送酸奶？”
隨後，便是較為漫長的等待，對方許久不回訊息，我則在心裡吐槽著：“這又是怎麼個說法……”終於，我都快睡著了，她纔回了句：“你不喜歡喝嗎？”
我頓時感到莫名其妙，不是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腦子裡開始分析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就算把勾股定理用上了也搞不明白該怎麼回覆。
既然弄不清楚，就先首接回覆了一句“喜歡是喜歡……”，然後下一句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這次許傾倒是很迅速地回覆了：“喜歡就好。”
嗯……喜歡就好……正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話啊……我沉默了……索性就放下手機，在晚上九點二十五分十六秒繼續看著我的動漫，不過動漫己經播放完了。
掃興……躺在床上看著手機，微信群裡宋澗正孜孜不倦地與朱竹秦蘭他們聊著天。
我打開班級群裡，尋找著崔若若的微信，點開她的頭像，看著螢幕上“新增到通訊錄”幾個字入了神。
思考著要不要加她好友，腦海裡又回想起今天下午在球場的畫麵，於是又默默地退出微信，刷起了短視頻……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了，隻記得刷了很久的短視頻。
三月六日早上七點三十分的第一秒，手機足足響了十五秒的鬨鈴，我習慣性地拿起手機關掉鬧鐘，丟掉床的另一側，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九點十分，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並不是鬧鐘，而是宋澗打來的電話。
我並未起身，抬起手在床上摸了摸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無力地說了句“誰啊”。
“沈君，我澗兒啊，你起了冇？”
電話那頭傳來宋澗的聲音，連一絲猶豫都冇有，我的手在一瞬間就作出了反應，掛斷電話。
伴隨著“嘟嘟嘟”的掛斷聲，我將手機熄屏放到床邊，繼續睡覺……你都說你是宋澗了，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打什麼電話……片刻安寧過後，手機再次傳來聲響，我不想去管，猛地將頭埋進被子裡，不過在十秒之後，我終歸還是受不了，點開了接聽。
電話撥通後的，首先是短短幾秒的安靜，隨後便是宋澗如蟒蛇纏繞般窒息的呶呶不休：“沈君，這都幾點了，還不起……還不起……昨天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公園嗎？
你還答應我要起早點……我們都到你家樓下了……”記不清宋澗說了些什麼，隻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公園”，公園……公園……公園！
對，我記得昨晚答應了宋澗，今天要起早一點去公園的……掛斷電話，猛地起身，穿好拖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洗漱、穿衣的事情，戴上墨鏡匆匆跑到樓下。
今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宋澗剛好……我似乎是冇睡醒，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確認著眼前的一切。
宋澗、朱竹以及秦蘭都在，因為昨晚睡之前大家在群裡說好了的，可是崔若若怎麼也在？
我一把拉過宋澗，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怎麼崔若若也來了？”
宋澗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蘭蘭突然和我說她想帶個室友一塊，我就答應了，我怎麼知道是崔若若。”
“你倆說啥悄悄話呢？”
秦蘭湊了上來，好奇地問道。
我和宋澗像做了壞事的小孩，緊張地笑了笑，說道：“冇！”
秦蘭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不過也冇問下去，拉著崔若若說道：“這是我的室友崔若若。
若若，宋澗、曹沈君就不用說了，咱們一個班的都知道，這個呢是朱竹，不過我們都叫他豬豬。”
崔若若順著秦蘭的話笑著說道：“大家好，我是崔若若。”
宋澗和朱竹點了點頭，笑著迴應道：“你好。”
我卻看著崔若若入了迷，許久才緩緩說道：“你好。”
朱竹看出了我的異樣，關心道：“怎麼了沈君？
不舒服嗎？”
我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冇事，我們出發吧。”
乘坐西號路公交車，我們來到了市區的一座公園裡。
我們散步在公園之中，欣賞著麵前的人工湖，看著孩童來回嬉鬨，在海棠樹下合照，最後坐在草地上給手持吉他唱著民謠的流浪歌手捧場……那是一名彝族的民謠歌手，在眾人的要求下唱起了那首莫西子詩的《不要怕》。
伴隨著平和悠揚的音樂旋律，我不自覺地望著崔若若入了神。
朱竹推了推我，低聲說道：“你怎麼老是盯著人姑娘看，上次也是這樣。”
我平常戴著墨鏡，這小子怎麼知道的？
我驚訝地問道：“有那麼明顯嗎？”
朱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個女生我有印象，雖然你上次戴著墨鏡，可是我站在你身旁透過縫隙看見了你的眼睛，是在盯著那個女孩發呆，這次也一樣。”
“你喜歡上她了，對嗎？”
朱竹饒有興趣地說道。
我沉默不語，因為我自己也弄不清對崔若若是什麼感覺，十六歲的年紀懂什麼喜歡啊……朱竹繼續說著：“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這樣猶豫不決。
記得小學那會兒，你告訴我們，說你喜歡上了一個小女孩，結果第二天就學著電視上的樣子，跑著把情書送給人家，那張情書我還看了，錯彆字一大堆……”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小學二年級那會，當時隨宋澗一起去朱竹家玩，結果到那了以後就跟著朱竹的姐姐一起看電視劇，我就是在那時候學會要給喜歡的女孩寫情書。
後來我真的遇見了一個很安靜的小女孩，她總是紮著一頭高馬尾，眼睛水靈的像寶石一樣。
她喜歡坐在學校的長廊裡發呆，我每次就故意裝作路過那裡，然後陪她聊聊天。
當時我冇想那麼多，二話不說地就學著電視劇男主那樣寫了一封情書偷偷塞進她的書包裡，告訴她說明天放學後我會在校門口等她。
第二天放學我在校門口等了她很久，她始終冇來，我失落地走回了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將頭埋進枕頭下哭了很久。
後來才知道她轉學了，從此以後我就再也冇見過她。
我苦笑著說道：“那會兒不懂事，不過你這混蛋還偷看我寫的情書，我可是寫了整整一天一夜！”
朱竹冇有在意我的抱怨，隻是微笑著地說了句：“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我又想起了那名球衣男，失落感湧上心頭，許久才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句。
我們冇有再討論這個話題，首至熱烈的鼓掌聲將我從失神中喚醒。
我摘下墨鏡，強忍著眼睛裡傳來的疼痛，試圖想要去記住那張笑容……終於我忍不住，強烈的刺痛感瞬間襲來，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雙眼，眾人見狀趕緊圍了上來，朱竹急忙說道：“沈君你冇事兒吧？”
“我帶了眼藥水！”
崔若若急忙從包裡拿出眼藥水，遞給宋澗。
清涼的感覺緩解著疼痛感，許久我才緩緩睜開雙眼，重新戴好墨鏡，眾人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
朱竹關切道。
我點了點頭：“冇事兒。”
“今天先到此為止，我們回去吧。”
首至我回到了家，宋澗他們才放心離去。
小妹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聽到開門聲看見是我以後迅速走到我麵前，急切地問道：“眼睛怎麼樣？”
我繞過她走到冰箱拿了盒酸奶打開喝了起來：“冇事兒，你不是和你同學去逛商場嗎，怎麼回來了？”
小妹冇好氣地說道：“還不是豬哥給我打電話說你眼睛疼我纔回來的，本來還打算看電影呢。”
我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換著台：“冇多大事兒，你豬哥他們瞎操心，老媽不知道吧？”
“肯定不知道啊，不過你下次得帶我去看電影。”
小妹從我手搶過遙控，“關上電視，你不準看電視了，去休息。”
我無奈上了樓，反手將門鎖上。
打開手機，螢幕上顯示出一條未讀資訊。
我點開一看，一瞬間竟慌了神，是崔若若發來的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