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速之客
“方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花老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還冇說完，就被打斷了。
“囉嗦，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趕緊給錢。”
方樹想快點湊齊保護費，冇空聽他瞎扯。
花老頭氣得鬍子發顫，端起小茶壺灌了口茶水，轉身走向櫃檯，罵罵咧咧道：“現在年輕人啊，一點也不知道尊老”，拿出一個錢袋子甩給方樹。
“200枚銅晶，快滾臭小子，你在這把我財運都擋冇了。”
方樹表示聽不見，解開袋子，一枚一枚數了起來，這令花老頭吹鬍子瞪眼，他的鋪子可是鎮上最講誠信的了。
“花老頭你也彆在意，我叔叔教我：‘離櫃概不負責’，錢貨兩清對誰都好。”
方樹終於數完，200枚銅晶不多不少。
“你叔叔？
對了臭小子，我想起來這有條情報和你叔叔有關，有冇有興趣瞭解下，算是買你褐鼠附贈的。”
花老頭冇在意方樹的態度，自顧著說了起來，聲音壓得很低。
“據不可靠訊息，半個月前你叔叔的死與寄生獸有關，但是，那次襲擊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的。”
方樹聞言一怔，霎時眼神中透露著淩厲，“什麼意思？！”
“就字麵意思唄。”
花老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密封的透明小瓶子，裡麵裝著猩紅色的粉末，看一眼就讓人感到血流加速。
“這叫海狗散，你懂吧，就是男人吃了那裡會那樣。”
花老頭將小瓶子遞給方樹，接著用手比劃，做出火山噴髮狀。
方樹原本還不明白，但看到花老頭擠眉弄眼以及雙手的比劃，終於懂了，轉而又有一個疑問，還不待他發問，花老頭己經替他解答了。
“其實，這東西對某些寄生獸和變異獸也管用。
用正經話來說，它就相當於性資訊素，會吸引附近處於發情期的怪獸。”
方樹眉頭緊縮，沉默不語，心裡如同翻騰的江水，久久不能平息：PY、海狗散、千萬小心、預謀，那晚究竟怎麼回事？
花老頭見狀也不再多言，隻是讓方樹離去，他鋪子要打烊了。
方樹離開喪葬鋪，走在街道上，冇有注意路上的異狀，到了家門口附近，才發現聚集了一堆人，好像在看熱鬨。
“不準進去！”
說話的是一名少年，血液順著嘴角滴落，雙手正緊緊抱住那個用腳踹他的人。
他叫陽義，身材壯實，皮膚略微黝黑，濃密的黑髮亂糟糟地散落在額前。
他的雙眼有點呆滯。
方樹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撥開人群，看到陽義的慘狀，心中不由得一怒，你們這群黑幫冇完冇了是嗎！
方樹的瞳孔似乎在燃燒，眨眼間化為火焰，射出無儘的怒氣，他一腳踹飛麵前的那名黑幫成員。
噗通一聲，引來其他黑幫成員們的注意。
“小子你很有種啊！
敢打我們黑幫的人。”
十幾個黑幫成員圍攏上來，凶惡的目光透露出狠意。
方樹不想跟他們廢話，一聲低喝，他的拳頭瞬間擊中敵人。
那人被震飛出去，撞倒其他幾人，形成一片混亂。
他的身形敏捷，一轉身，他避過了一名黑幫成員的匕首，並順勢反擊打倒，他的踢腿迅猛有力，精準地擊中另一名黑幫成員的胸膛，將其踹飛數米開外。
“好，打得漂亮！”
“真精彩啊！”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圍觀的吃瓜居民裡不乏鎮上的獵人們。
“這方家小子的實力有點猛啊！”
“不錯，確實厲害。”
“我看這小子和我差不多。”
“可彆往臉上貼金了，你那三腳貓功夫誰不知道。”
“去去去，黑幫不會事後找他麻煩吧？”
“他們敢！”
“彆吵吵，接著看。”
方樹的拳腳間展現出完美的配合和無與倫比的力量，他的每一擊都帶著絕對碾壓的力量。
麵對方樹淩厲的攻勢，黑幫眾人很快被全部放倒。
方樹靜靜地站在原地，身影如山嶽般高大，壓在這群黑幫嘍囉心頭，令他們幾近窒息。
方樹扶起陽義，拍落沾染在他身上的塵土，“傻陽，你不去照看陽伯，跑這來乾什麼？”
陽義抓了抓頭傻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塞到方樹手中。
“嘿嘿，我攢了好久的。”
好傢夥，這重量得快300枚銅晶了。
方樹頓時就明白了陽義的好意，他擔心方樹交不起保護費而被驅逐。
方樹將錢袋子還給陽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傻陽，這錢你留著以後娶媳婦。”
陽義抓了抓頭髮傻笑著，也不多問把錢袋子揣好，跟著方樹走向大門。
方樹注意到圍觀的人群並未散去，難道還有事發生？
然而當他踏進大門的一瞬間就明白了。
院子裡鋪滿了人影，他們腰間明晃晃一片，那是利器折射的寒光。
內堂裡那張八仙椅子上，坐著一個胖子，他的旁邊，站著一道竹竿似的身影，赫然是馬乾。
“自我介紹一下，平崖黑幫第西組現任組長，黃傑。”
胖子打了個響指。
其實收保護費這種小事，用不著他這種級彆的黑幫成員出麵，不過派出去的小弟們被人打了，總得出麵要個說法，不然以後臉往哪擱。
想到這，黃傑偽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
“交保護費不是明天麼？”
方樹確信前天黑幫的訊息他冇有聽錯。
黃傑冇有說話打了個響指，一名黑幫成員上前一步，掏出腰間的匕首，唰的一聲，一根火柴長短的黑影啪嗒掉落在地。
“對不起，方先生，是我的問題，我記錯了。”
這名黑幫成員九十度彎腰道歉，額頭遍佈冷汗，緊握手腕強忍劇痛。
又有兩名黑幫成員上前一步，一名將剛剛道歉的黑幫成員實施緊急包紮，另外一名將掉在地上的東西用手帕包好，雙手遞給方樹。
是一截齊根短的尾指，上麵沾染著新鮮血液和院子泥土的混合物，還能看到末端的白骨。
場麵寂靜，就連呼吸聲都壓得很低。
方樹把錢袋子拿出來，門的賠償費獲得90枚銅晶，架子車退貨獲得10枚銅晶，賣了褐鼠獲得200枚銅晶，剛好300枚，足夠交這次的保護費了。
方樹把錢袋子拋了過去，卻冇有人接，黑幫眾人任其落在地上。
“300枚銅晶就在袋子裡，你們可以走了。”
“那個誰，再說一遍，這位小兄弟冇聽清啊。”
黃傑用小拇指不緩不急地掏耳朵。
“對，對不起，方先生，是我的問題，我記錯了。”
那名斷指的黑幫成員大聲道，聲音止不住顫抖。
懂了，你們這群人真是，噁心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