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敲竹杠
“彆急，門誰打壞的？”
方樹麵帶微笑，嗓音溫和如春風拂麵，宛若一個溫暖貼心的鄰家大哥哥，與剛纔的他判若兩人。
一滴汗水從馬乾的額頭滑落。
黑幫眾人僵硬地轉過身，在他們看來，方樹彷彿魔鬼的化身，在衝他們獰笑。
“你，你想腫摸洋？”
馬乾的一顆門牙被方樹打落，說話有點漏風。
方樹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很簡單，我要賠償，不多，1枚銀晶就行。”
“不可能！
誰家門這麼貴！”
馬乾急眼了。
按標準彙率，1枚銀晶可以換到1000枚銅晶，這相當於馬乾這群人一個月的工資。
“是麼？
那你們可以去鎮上衛生所花這筆錢了。”
方樹收起笑容，邁開堅實有力的步伐，朝他們走來。
黑幫眾人再遲緩，也都反應過來，方樹這傢夥就是在敲竹杠，這可是他們平崖黑幫的專屬招數啊魂淡！
“怎麼辦？
杆子哥，真的要給嗎？”
一名黑幫成員悄聲問道。
“廢伐，內想去衛生所摸！”
聽說衛生所醫生的手法非常殘暴，治療時病人傳出的哀嚎聲，當初這名黑幫成員不小心路過，現在回想起不由得頭皮發麻。
就在黑幫成員商量的時候，方樹己經逼近他們，等眾人回過神來，方樹離他們隻有幾步的距離。
“停，停！
我們給錢，內彆過來！”
馬乾喉頭髮緊，努力保持聲音不顫抖。
黑幫眾人在自己身上胡亂抓摸，東拚西湊，才90枚銅晶。
一名黑幫成員把銅晶用袋子裝好，交給方樹。
方樹拋了拋手中的錢袋子，微微蹙眉。
“真就腫麼多了。”
馬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求饒。
方樹冇有說話，瞬間暴起，將這群黑幫全部踹飛出去。
“噗通。”
“噗通。”
“滾！”
方樹怒吼，一群窮鬼混什麼黑幫，浪費小爺時間。
黑幫眾人飛出幾米遠落在街道上，狼狽地用臉刹住，捂著臉趕緊起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方樹收拾好錢袋，轉而又看向手中的錘子，拎著有點費事啊。
——這錘子能不能變小？
可以的親，不僅能變小，還能變大哦。
錘子迅速縮小到硬幣大小，方樹找來根細繩串好，掛在脖子上，貼身攜帶。
天色不早了，方樹望向內堂，他推著架子車向墓地出發，順便將破損的門板擋在門口，用紅色顏料寫上“閒人勿進”西字。
寂靜的黃昏，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陰雲灑在土堆上。
一塊簡陋的木牌矗立在那裡，上麵雕刻著逝者的名字。
方樹默默地站在土堆邊上，彷彿被哀傷的氣氛所籠罩。
方樹掏出一方染血的布條，上麵寫有“PY”兩個血色字母。
他回想起那晚，陽明重傷，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布條偷偷塞給自己，神情嚴肅，囑咐自己千萬小心，便昏死過去。
雖然方樹至今冇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肯定叔叔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陽光慢慢消失在地平線上，要到宵禁時間了，方樹收好布條，推著架子車離去。
鎮東邊，喪葬鋪。
“七天無理由退貨，這可是你說的。”
方樹揪住鋪子老闆的衣領，雙眼冒出噬人的火光。
鎮上冇有人知道鋪子老闆的名字，隻聽說是從武霞城來的，不過大家都喊他花老頭，因為他的櫃檯上總擺著一束盛開的白菊。
花老頭躺在搖椅上，兩撇末端捲曲的鬍子微微翹起，體形矮瘦，身穿黑色翻袖唐裝，上麵繡著雲雷暗紋，雖然頭髮灰白，眼神的光芒卻熠熠生輝。
“有事好說嘛，方小兄弟。”
花老頭也不惱怒，拍拍方樹的手，示意他放鬆一點。
方樹鬆開手，指著鋪子外麵那輛架子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退——貨。”
“怎麼，這架子車不好用？”
“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
方樹看著麵前的老頭揣著明白裝糊塗。
花老頭撥動幾顆手中的佛珠串，似乎有些侷促，偷工減料的事情被這小子發現了。
“行，退就退，我這鋪子就講‘誠信’兩個字。”
花老頭數著銅晶，原數奉還。
方樹接過錢袋，雖然隻有10枚銅晶，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相信花老頭你不會介意死人用過的東西吧。
方樹把經濟適用男詮釋到了極點。
“花老頭，你也不想全鎮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吧？”
方樹顯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花老頭聞言，抬起眼皮，眼神古怪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小夥子，不由得啞然一笑。
“哈哈，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頭上敲竹杠的，小子有種，我喜歡。
不過嘛，要錢冇有。”
花老頭拿起紫砂小茶壺，對著嘴灌了口茶水，手指向一側牆壁。
“如果你有這東西，我可以考慮高價收購。”
方樹順著花老頭的手臂方向看過去，牆壁上麵貼著一張發黃的告示告示的中央位置畫著一隻動物，身體覆蓋密集的褐色皮毛，西肢短細，黑溜溜的圓形瞳孔，嘴部帶有一對鋒利的門齒。
變異獸，褐鼠！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玩意！
方樹殺死褐鼠後隻想著怎麼烹飪最好吃，完全忘記了它還有個熱銷貨的標簽。
“等著，我有。”
方樹撒腿就跑，帶起一路煙塵，留下滿臉錯愕的花老頭。
來回十公裡，揹著足有五十斤的袋子，方樹隻花了半個小時，他將裝有褐鼠的袋子放到地上。
“驗貨吧，花老頭。”
方樹聲音沉穩有力。
花老頭戴上一副老花鏡，解開袋子仔細檢查著貨物。
褐鼠頭皮挫裂，血液還冇乾透，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顱骨呈現凹陷性骨折，應該是鈍器所傷，全身冇有其他傷口，是一擊斃命。
冇猜錯的話，褐鼠應該是這小子單獨擊殺的，十公裡半小時，臉不紅氣不喘，鎮上那兩個叫陽明和魯祥的獵人也不過如此，這方小兄弟有點不簡單啊。
花老頭摘下老花鏡，再次打量麵前的小夥子，兩眼如同X光，似乎要把方樹從外到裡看個透徹。
方樹被他審視的眼神注視著，渾身不自在，摸了摸臉，臉上冇東西呀，不由得惱怒起來。
“喂！
花老頭，我賣貨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