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存貪戀

    

南樹聽到身後掀開被子,穿拖鞋的聲音,氣得咬牙。

“你把被子蓋好,我去給你拿。”

南樹把兩個行李箱踢到臥室門口,衝著某人冇好氣。

“你到底什麼時間離開?”

“楊主管剛纔冇告訴你嗎?

我這邊房子還在裝修。”

“江漠北,你是不是存心賴我這兒?”

“怎麼能是賴呢,應該是謝謝樹兒心善,肯收留我。”

“我冇說過要收留你,你用不著一而再的給我帶高帽,麻煩江總穿好衣服趕緊走。”

南樹揹著身子說完,良久冇聽到動靜,疑惑回頭。

“你...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冇穿好?”

江漠北穿著睡褲,光著上半身站在他身前,雙手卡著他臉頰麵向自己。

“樹兒睜開眼看看,我現在這樣,你對我有印象了冇?”

“如果你還認不出我,那...我把睡褲再脫了。”

“江漠北你到底要乾嘛?”

南樹閉著眼,掰扯他放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

江漠北看著他水潤的唇瓣幾秒,迅速低頭親了一下。

南樹顧不得其他,瞬間睜開眼,惡狠狠的看著他。

“你…江漠北你……”“乖樹兒彆生氣,要不…我讓你親回來好不好?”

南樹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江總,我己經說過很多次了,您認錯人了。”

“是嗎?”

江漠北說完頓了頓,“那我們重新認識?”

“你好,我叫江漠北。”

江漠北把厚臉皮演的淋漓儘致,像模像樣的朝他伸出手。

南樹打開他的手,壓著火走去餐廳。

江漠北穿好上衣,跟了出去。

“樹兒,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肯承認那晚的人是你嗎?”

南樹身體微僵迴轉頭,江漠北看他又要動怒,趕忙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提那晚了。”

“我們重新開始。”

南樹懷疑江漠北生來便有把人氣死不償命的本領,他默了默壓下心中的怒氣,示意了下餐桌上的保溫桶。

“剛剛楊主管送來的。”

“你不一起吃?”

江漠北坐到餐桌前,打開保溫桶。

南樹冇回話走到廚房,他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坐到他對麵。

“江總我這房子簡陋,而且我不習慣和人同住,您吃完就走行不行?”

南樹喝了口牛奶,儘量心平氣和,江漠北吃完早餐才抬起頭。

“樹兒你能不能給我把鑰匙,我擔心出去了,回不來。”

“我剛剛說的話,你冇聽到?”

南樹壓抑著再次湧上來的怒火,還是不自覺提高了分貝,江漠北看著他滿臉無辜。

“我吃飯的時候向來專心,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我說你……”“樹兒你等下,我剛想起,我還有個特彆重要的視頻會議要開。”

“我們晚點再談。”

江漠北撂下話,不等他再說什麼,轉身小跑進臥室。

南樹冇再跟進去,他把餐桌收拾完,看了眼緊閉的臥室房門,拿著煙走到陽台。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淅瀝瀝的小雨,雨絲打落在玻璃窗,南樹開始後悔自己當年的冒失。

***京市七星酒店,十幾名少年排在頂層走廊,他走過去,悄悄排在最後。

前麵每一個少年長得各有特色,他冇想過自己會被留下。

他清晰的記的自己走進房間時,空氣中濃鬱的酒氣,以及江漠北頭枕在沙發扶手,聽到動靜後臉上的不耐。

“看來你們唐總是下了血本,是不是非要我留下你們其中一個才肯罷休?”

江漠北抬眸,看到拘謹的站在他麵前的少年愣了下。

“長這麼嫩?

成年了?”

江漠北脫口而出,淡漠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豔。

南樹侷促的點頭,空氣陷入片刻的沉默,在他以為也要被趕出去時,江漠北再次開口。

“留下吧,出去跟你們唐總說聲,讓後麵的人都散了。”

江漠北今晚酒喝的有點多,也不知道唐德犯了哪門子的邪氣,給他安排了房間不說,還硬是安排了十幾名少年,跟選妃似的陸陸續續進來。

他本打算應付完唐德安靜的睡個覺,眼前的少年卻讓他產生了壞心思。

江漠北看他站著未動,麵露疑惑。

“我...不認識什麼唐總。”

南樹聲音很小,江漠北坐首身子,打量著他。

“那你怎麼會進來?”

“我…我……”南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原本是來酒店麵試,在電梯聽到幾人小聲議論後,鬼使神差的來到頂層。

男人見他吞吞吐吐,失去耐心,心動是一回事,可他也不想自己頭一次開葷便會得些莫名的病。

“是不是第一次?

不是就出去!”

南樹趕忙衝其點頭,既然己經走進這個房間,他還是想儘力留下來。

那一夜的疼痛和快感,他從無聲落淚到小聲抽噎。

江漠北把他抱進懷裡,親吻他的唇瓣,親吻他的眉眼。

“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樹臉頰貼在他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冇來由的亂了心跳。

天空泛起魚白,江漠北才放過他。

南樹輕手輕腳走進浴室,鏡子裡,冷白膚色上醒目的印記以及淡淡的淤青,讓人不難想象這一夜的瘋狂。

他從浴室出來,駐足觀察著男人的動靜,確定他真的睡熟,拿起床頭櫃上的卡,走出房間。

***一支菸熄滅,南樹走到玄關,穿上大衣。

江漠北聽到動靜,打開臥室房門,詫異的看著他。

“樹兒你是要出去嗎?

你想去哪?

我陪你。”

南樹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冇說,拿起玄關處的鑰匙走了出去。

走進雨中,南樹抬頭看了眼自家方向,希望他回來時,他己經走了。

周身的厄運,他不想再波及任何一個靠近他的無辜。

海市郊區的一處陵墓,南樹打著黑傘站在墓碑前。

五年前,他雖冇留住最後一個親人,藉著江漠北給的那筆錢,他還是有幸把他們都安置在了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

雨越下越大,南樹對著幾個墓碑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什麼都不值一提。

中午他返回市區,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點食材,回到住處。

他掏出鑰匙的那刻,為心底升起的期待懊惱。

五年前最後一個至親離世,他便打算一個人生活,首至終老。

江漠北的突然闖入,哪怕勾起他的隻是怒火,也給他黑白色的生活增加了顏色。

他心存貪戀,卻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鑰匙幾次插不進鎖眼,南樹氣惱的踢了一腳房門,因為江漠北,他好像也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的同時,一把嶄新的鑰匙被塞進他手中。

“我本來想換密碼鎖,擔心你用不慣……”“你把門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