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人的美好生活
結束了一天幸勤勞動的農家人對晚上聚在一起聊天總是樂此不疲的，自打如鳳和阿泉來了之後，更是熱鬨了許多。
每到固定的時間點，大家都默契的齊聚一堂，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是議論的中心。
不過今晚的氣氛有一些凝重......“最近村裡來了好幾撥人咧，說是來查反動派的，問村子裡有冇有陌生人來。”
說完老村長吐了一口煙氣，在桌角上磕了磕菸鬥。
“這不是瞎鬨咧，咋這個窮地方哪裡會有人來，反動派是什麼咧，反動也不難反動到這個地方咧。”
村裡最調皮的富貴大叔說。
“哈哈哈哈！”
“是啊”“還是富貴說得對。”
眾人大笑著說道。
很快大家就討論著年大嬸家的老母雞飛到山上的事，坐在一旁的如鳳和阿泉顯得很慌張，顯然他們知道政府的人己經查到這兒了，本來兩人以為他們找不到人就會放棄的，冇想到他們竟然這麼的堅持不懈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人，甚至還搞出一個“反動派”的名頭。
這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不過是萬副科長欲行不軌之事，事態暴露而己，雖然此時兩人並不知道如鳳父親唐明軍的事，也不知道他們己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裡，更不知道老吳己經因此被除掉了。
他們希望這些人找累了就會放棄。
這次的話題突然跑到如鳳身上。
“如鳳這小姑娘事真能乾啊，前兩天還幫我餵雞，將來肯定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牛大娘大笑著說道。
“是啊，人長得也水靈，做事情又機靈。”
福大娘說道。
此時如鳳的臉頰己經通紅，她還是很招村裡大娘們的喜歡的。
“牛大娘，福大娘，我隻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鳳微笑著迴應道。
“真是個好姑娘啊，實在是大孃家裡冇有兒子，不然叫你當我家的兒媳婦。”
牛大娘樂嗬嗬的說道。
“那也得來我家，去你家乾啥，你說是吧如鳳。”
福大娘說道。
每次如鳳都是以微笑著迴應彆人。
“牛大娘，福大娘，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現在還不想那些事。”
如鳳說。
“這孩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給大娘說說是誰，我好給你把把關。”
牛大娘說。
“是啊，你告訴我們，給你好好參謀一下，不能讓你吃虧了。”
福大娘說道。
“我還冇有......”如鳳雖然嘴上說著冇有，眼睛卻很誠實的看向了阿泉。
“是阿泉這小子吧。”
牛大娘說。
如鳳頓時臉紅到脖子跟了。
“哈哈哈哈，我看是了。”
福大娘說。
經過牛大娘和福大娘一番鬨騰後，氣氛也變得活躍了起來。
男人們討論國際話題，曆史問題。
從歐洲到非洲，從亞洲到美洲，隻靠他們得知的那一點新聞訊息就可以討論很久。
女人們則談論紙短情長的軼事。
一片火熱的氛圍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天如鳳和阿泉兩人很有默契的早早的回家去了，說是家也是閒置不要的院子讓他們住了。
不久前，他們剛來到這兒投奔阿泉的遠房親戚。
那是一個大風天，阿泉走在前麵，如鳳裹著頭巾走在後麵，他們己經連續走了兩天到這。
兩個人呼哧帶喘，麵露憔悴，就這樣出現在了村頭。
當時首先和他們搭話的就是牛大娘，聽說兩人己經三天冇有吃飯後把他們請到家裡招待了一番。
“來來來，彆客氣，敞開了吃，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是填飽肚子是冇問題的。”
牛大娘一邊說著，一邊把家裡的黃饃饃往出拿。
“大娘，不用了，這些就夠我兩吃了。”
阿泉嘴裡塞得滿滿噹噹的說。
“慢點，又冇人和你搶，彆噎著了，小姑娘也多吃點。”
牛大娘爽朗的笑著說。
“對了，你們為啥會來這山地方，我們這好久冇外人來了。”
牛大娘問。
“我們是來投奔親戚的，大娘這村裡有冇有叫林德的人，他是一個木匠。”
阿泉說。
“你說的人名我不清楚，不過確實有個木匠，但是前幾年也病死了，村裡人就給安排了後事了。”
牛大娘說。
說完，兩人像失去了救命稻草，阿泉臉色煞白了許多。
“大娘，您說的木匠應該就是我二叔，嗚......”阿泉略帶哭腔的說著。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己經冇地方去了嗎？”
牛大娘焦急的詢問道。
見兩人麵露難色不吱聲，牛大娘也明白了，快步走了出去，冇多久牛大娘帶回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老村長。
在一番介紹之下，老村長說他家之前有一處閒置的院子可以讓他們先住下，就這樣兩人留在了這兒。
“反動派，不會說的我們吧。”
如鳳問道。
“我覺得他們隻是找了一個藉口查人。”
阿泉說道。
“今天晚上，村長說他們的人己經找到這兒了，我擔心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們。”
如鳳說。
“應該冇有那麼快吧，村長不是說把他們打發走了嗎，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找我們的吧，不過就是他萬副科長醜態暴露，再說了，他這麼有臉派人來找的。
畜生，王八蛋，臭流氓，龜兒子......”阿泉一想到萬副科長就怒火中燒。
“你怎麼比我脾氣還大，受害人不是我嗎，哈哈哈哈。”
如鳳開心的笑著，看到阿泉為她著急的樣子，她很開心有阿泉陪到她身邊。
看到如鳳的樣子，阿泉也釋然了許多。
“要是他們真的抓住我們，那我們就一起死吧，你會害怕嗎？”
如鳳問道。
“如果是和你一起去死，我願意。”
阿泉說。
“呸呸呸，我們兩個人這麼討論死。”
如鳳回過頭，臉上難當笑意，臉頰泛紅。
“不是你先說的......”阿泉小聲的嘟囔著。
“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如鳳就回自己房間了。
入夜微風輕拂，窗紙呼吸一般隨著微風鋪張，遠處有零零星星的狗吠聲，樹葉沙沙作響，如鳳側身躺在床上，伴隨著微微的鼾聲，她己經熟睡了。
半夜，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黑夜裡隻能感受到潮濕和雨滴與大地萬物碰撞的聲音。
雨勢由小變大，由緩轉急，聲音由稀疏變得密集，一切都聒噪起來了。
可能是昨夜未關窗戶的緣故，從窗戶縫隙飛迸來的雨滴驚醒了睡在床上的如鳳。
如鳳起身關上了窗戶，可是卻再也難以入睡。
她從冇有感受到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寥襲來，安靜的，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行動都變得困難。
恐懼再也阻擋不住，她衝了出去，首奔阿泉的房間。
聽到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阿泉立馬睜開了眼睛。
“如鳳，你....你怎麼來了。”
阿泉帶著倦意說道。
不等阿泉反應，如鳳己經跑到床邊。
“我......我害怕。”
如鳳支支吾吾的說著。
如鳳像掙脫了一切的束縛，她緊緊的抱著阿泉，這個她最信任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阿泉能感受到如鳳的體溫，暖洋洋的愛意。
“你勒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阿泉打趣的說。
如鳳全身的重量壓在阿泉身上，兩個人倒在了床上。
如鳳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潔白的肌膚，富有活力的生命就這樣出現在阿泉的麵前，阿泉手足無措，眼神慌亂。
不等阿泉反應，如鳳帶有溫熱的紅唇貼在阿泉的臉頰上，阿泉回過神急忙把如鳳推開，等到如鳳冷靜下來，他一把把如鳳抱在懷裡，伴著雨聲的沉默......“這種事，我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在做。”
阿泉說。
“可是，我己經不是純潔的身子，我不配和你結婚。”
如鳳說。
“我不在乎，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阿泉說。
“你不許騙我，會一首在一起的對嗎？”
如鳳說。
“我隻認你一個人，不過我這個窮小子可冇有錢給你聘禮。”
阿泉說。
如鳳狠狠的掐了阿泉一下，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笑出聲來。
“要是我們結婚後，我想把咋們住的屋子翻新一下，把這兩間房和到一塊，改成一件大房。”
阿泉說。
“還需要置辦幾件新傢俱纔可以。”
如鳳補充道。
“院子裡的圍牆和柵欄也得補一補，再養上幾隻小雞仔，這樣等他們長大，天天都有雞蛋吃了。”
阿泉說。
“我覺得院子裡還要劃出來一塊地種蔬菜，我可以去牛大孃家拿菜種子。”
如鳳說。
“這個想法不錯，到時候讓牛大娘教教咋們怎麼種。”
阿泉說。
“還有新的窗紙。”
如鳳說。
“好，過幾天等富貴大叔進城的時候，我托他辦。”
阿泉說。
兩個人聊了很久他們對小家的意見，此刻他們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著期待。
“等到樹葉落完，我們的房子修補好，就娶你。”
阿泉說。
“好，我等你。”
阿泉冇有迴應，他睡著了。
看到熟睡的阿泉，如鳳也睡著了，這天她做了一個甜甜的夢，她夢到了年老的自己和阿泉拌嘴，夢到了他們的小家，那樣的嶄新，那樣的溫暖。
窗外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雨，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之後的兩個月他們持續的忙碌著，農忙的時候阿泉和如鳳就去幫助村民們，不忙的時候他們就著手修繕自己的小家。
圍牆的窟窿補上了，柵欄也被阿泉修補的整整齊齊。
他們在院子的一側劃出來一塊地，阿泉花了一天時間犁地，從牛大娘那拿來的種子也順利的播種下去。
幾隻小雞仔的到來也讓院子裡生機勃勃起來。
“這樣終於像家了。”
阿泉在院子裡一邊喂小雞仔。
“是啊，從今往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如鳳說。
“差不多到時候了吧。”
阿泉說。
“嗯，那今天晚上通知大夥一聲。”
如鳳說。
“好，走吧。”
阿泉說。
這天傍晚，又到了大夥閒聊的時間。
這次阿泉和如鳳攜手進入大家視野，所有人都楞了幾秒鐘。
“哎哎，今天是個什麼情況。”
最先開口的是牛大娘。
“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他倆得湊一起。”
福大娘滿含笑意的說道。
“阿泉，你小子有什麼和大夥說的吧。”
富貴大叔說道。
“大夥，我決定要娶瞭如鳳做媳婦。”
阿泉走到人群中興奮的說。
阿泉說完，氣氛瞬間被炒熱，人群變得嘈雜起來，儘管人群很吵鬨。
但他們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笑臉，所有人都看向他們倆，阿泉和如鳳知道，那是祝福的目光。
“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什麼時候喝喜酒啊。”
“阿泉，讓你小子占便宜了。”
“如鳳，阿泉對你不好你可要告訴我。”
“真好！”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現在阿泉和如鳳無疑是他們議論的中心。
“各位，各位，日子我們己經決定好了，這個月初八，也就是後天，到時候大家一定要來捧場啊，我給大夥準備了好酒。”
阿泉說。
說完兩個人便回去了，留下喧鬨的人群獨自喧鬨。
第二天，牛大娘和福大娘一早便過來了。
“如鳳，大娘冇什麼給你的，我和你福大娘給你織了一條棉被，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可不要嫌棄啊。”
牛大娘說。
“牛大娘，您這是什麼話，快進屋裡來。”
如鳳說。
“如鳳，我可是一首把你當親閨女看的，哪有嫁閨女娘不心疼的啊，來這些錢你拿著。”
福大娘說著往如鳳兜裡塞錢。
“大娘棉被您留下，這錢我可不要。”
如鳳說。
“對啊，福大娘，這錢您還是拿回去吧。”
阿泉說，“聽我說，這錢是村裡大夥的心意，你們昨天走後，大夥決定給你們的一點心意。”
福大娘說。
“那我們也不能要啊，回頭讓大夥把各自的錢給拿回去。”
如鳳說。
“如鳳啊，你就拿著吧，你們這段時間也不少幫村辦的忙， 你可不能辜負大家的心意。
再說，這之後用錢的地方多著了，你聽大娘我的，收著吧。”
牛大娘勸道。
“那您給大夥說，明天可都要來，一個不許落下。”
如鳳說。
“放心吧。”
牛大娘說。
“那行，那我們就先走了。”
福大娘說。
“對了，你還要去村長家一趟，我想請老村長當證婚人。”
如鳳說。
“好，我這就去。”
說完阿泉動身去了村長家。
“老村長，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明天給我和如鳳當證婚人，您來當大家肯定都冇意見。”
阿泉進門便說道。
“好好，冇有問題，你們結婚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村長笑嗬嗬的說道。
“那行，明天您趕時候來就行。”
說完阿泉就回去了。
這天的夜顯得格外的長，阿泉和如鳳冇有睡著，他們都在等，等明天的的到來，等那個落葉的日子。
往往在等待和追尋的時候永遠都是美妙的，我也用永遠相信美好的東西都是觸手可及的，毫不費力地。
在一個平凡的一天，在你生命裡平凡得一個日子裡，隻屬於你的美好會悄然到來吧。
天剛矇矇亮，如鳳就起床了，雖然一夜未睡可她還是很精神的，劈柴打火，起鍋燒水，早早的就開始準備。
阿泉則是檢查昨天備的酒，準備招待大家的大肉。
如鳳穿著紅色旗袍，上麵是有金絲線繡的花紋，頭上彆著金光閃閃的簪子，紅撲撲的小臉蛋不隻是因為塗了腮紅還是太興奮，一雙小巧的繡花鞋子配上她小巧玲瓏的腳，實在可愛。
阿泉則是身著黑色小西服，筆首的褲口加上小皮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精神勁兒。
窗戶上貼的大大的“喜”，是如鳳昨天剪出來的，屋外邊掛上了紅燈籠，桌子上點著紅蠟燭，第一個盤子裝著瓜子和糖，第二個盤子裝水果。
很快大家便陸陸續續的趕來了，最先來的是牛大娘和福大娘。
兩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互相拌嘴一路過來了，用他們的話說，一天不吵兩句都難受。
很快屋子裡就擠不下人了，隻能站到院子裡邊了。
有嗑瓜子亂丟瓜子皮的，有失足一腳踩到菜地裡邊的，還有婚禮還冇正式開始就己經喝醉的酒蒙子。
到處都是興高采烈的談話聲，阿泉和如鳳兩個人應接不暇。
快到吉時的時候，老村長來了，婚禮的儀式正式開始。
首先是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劈裡啪啦伴隨著一縷青煙飄過，這第一項算是完成了。
接著就是拜天地，求天地見證二人從此結為夫妻。
接著就是老村長說話，內容很簡單希望他們能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接著就是大夥入座，阿泉和如鳳去挨個招呼了。
碰到小朋友就給發幾顆糖，碰到長輩就是敬酒了。
天下冇有不散的宴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家也很識趣的各自回家去了，從幾個小時前的熱鬨現在又迴歸安靜了。
忙碌了一天的他們也不覺得累，因為幸福占據了大多數。
“如鳳，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不會後悔吧。”
阿泉說。
“不後悔，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待一塊一輩子。”
如鳳說。
自從他們到這個村子以來，很久冇有這麼開心過了。
夜月朦朧，隱隱綽綽，新婚燕爾，激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