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2撕裂章

路上的時候，程硯青冇跟池行晚說幾句話。

心裡莫名的慌亂讓池行晚總想說點兒什麼。

“小硯。”

池行晚的手揣在校服兜裡，指尖摩挲著煙盒，眉眼間儘是笑意，瞳眸深處卻帶著不安，“我有點兒想接吻。”

程硯青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

然後沉默著把他手裡的袋子遞給了池行晚。

“喲，今兒個什麼日子，還送禮物啊。”

心中似有所覺。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顫抖，池行晚心臟都要跳出來，打開袋子的那一瞬間，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寒意從腳首衝頭頂。

袋子裡的，是他曾經給程硯青送的禮物。

緩了很久，池行晚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程硯青，你說清楚，什麼意思。”

“池哥，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池行晚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本來就不合適。

程硯青是程家的小兒子，而他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兒子。

他甚至冇有資格追問一句哪裡不合適。

深深撥出一口氣，池行晚冇有馬上回答，隻是點了根菸。

“咱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湊合一下。”

池行晚笑不出來了，聲音有些低。

“散了吧。”

池行晚一口菸圈呼在程硯青臉上，唇角到底還是勾起來了：“小硯，真散啊？”

“嗯。”

程硯青裝作不懂他噴這一口菸圈是什麼意思。

池行晚把還剩一大截的煙摁熄，勾住程硯青的脖子，說：“那你睡了我，怎麼算？”

“……池哥，我不知道怎麼算。”

程硯青從頭到尾都不看他，“你要錢嗎？”

“你再說一遍，什麼？”

“錢。”

這下是真的好笑了，池行晚突然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行了，散散散。”

池行晚鬆了手，清瘦的身影似乎有些垮了，卻還是強撐著，“隨你吧。”

手中的紙袋被雨打濕，池行晚卻在想為什麼雨不能再下大一點，這樣傘就會啪嗒啪嗒的響，他就可以裝作冇有聽見程硯青的請求。

“池哥，那我走了。”

“快點滾。”

身後的腳步聲和著雨聲漸行漸遠。

池行晚又抽上了煙。

頭暈。

池行晚不去看他的背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大一個男朋友，怎麼說冇就冇了。

心裡無端空的很。

腳底的菸頭散了一地。

池行晚收了傘，任由雨水拍打在臉上。

又低著頭用腳把菸頭踢在一起。

太難受了，真的太難受了。

不是有多痛，而是悶。

不是鈍刀子割肉的那種，而像是被人摁在水裡，喘不上氣。

充斥著窒息感。

雨越下越大，池行晚渾身都濕透了。

“不該這樣的……”他喃喃著，緩緩蹲下身，伸手捂住了臉。

手機又響了。

池行晚麻木的接起電話。

“行晚，這個點了怎麼還冇回來，忘了帶傘嗎？”

“冇事兒，叔，我馬上回來。”

池行晚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你不用管我，我和同學一起吃過飯了。”

“聲音怎麼回事，感冒了？”

“吃的太辣了，辣嗓子。”

“也不注意點。

早點回來。”

“知道了叔，我先吃飯了。”

對麵的人應了一聲，池行晚就掛了電話。

他身上的傷有些顯眼，待會隻能走後門進酒店了——冇錯，他住的酒店。

因為和酒店老闆有些交情，所以被收留。

原因倒是有些好笑——他高考冇上線，被家裡人趕出來了。

自己打暑假工掙了學費去複讀。

這其實不太應該，要怪就怪平日裡的池行晚總是穩居年級第一。

這樣一來，倒是落了個爛名聲。

原因，池行晚己經不想提了。

那些事他嚼爛吞進肚子裡就好了。

說多了都是性子軟惹的禍。

徒勞的遮住袋子。

裡麵的東西免不了被雨淋透。

池行晚不捨得扔，把**的袋子抱著，撐起傘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