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書老道
“看什麼看，還不走，想替他打抱不平嗎？”
掌櫃朝著眾人喝道，嗓音尖銳頗為難聽。
眾人一鬨而散，嘴裡念唸叨叨：“這陳家仗著財力，魚肉百姓。
今年的藥價比往常降了三成”。
“小聲點，被他聽到了”“這少年招惹了陳家，怕是冇有好日子了”藥坊恢複了平靜，街道又響起了叫賣聲。
玄陰城位於淨月國最南方，是一個偏僻的小城鎮，幾乎被人遺忘。
但要說起玄陰城，就不得不提起明月樓了。
樓前有一湖，名曰明月湖。
相傳每年月圓之夜，月光傾撒，會於湖麵凝聚升起一輪明月投影，持續一個時辰。
明月樓依湖而建，故得此名，也正因如此，吸引無數遊客到此，為明月樓帶來了無數客源。
很多人都被湖中的異象所吸引，臆想必定有重寶。
許多強大的修士也都來此探查過，但是找不出所以然來，因而不了了之。
秦不凡走在大街上，臉色陰沉，想不明白哪裡得罪過陳家，往常賣草藥倒冇遇到過這種事情。
“陳家，羞辱我和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嘎嘣嘎嘣”少年緊握雙拳，骨節發白，吱吱作響。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明月樓前。
此時明月樓前聚集著一群人，圍著一個老道士。
“誒呦，那場麵可是相當慘烈呀，那位人族高手以一敵三毫不落下風，可謂是神威蓋世，但誰知道有人下黑手，猝不及防，最終被那三人聯手斬殺，最終飲恨呐！”
隻見一老道，時而熱情高漲，時而一臉痛惜的對眾人說道。
“那位人族高手是被誰偷襲的呢？
不會是被自己人吧？”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對呀，那位神威蓋世，怎麼可能冇有防備，一定是自己人偷襲的”“有道理，有道理”不少人暗暗點頭。
“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老道你說話彆說一半藏一半呀”，眾人聽得入迷，老道的戛然而止讓他們惱火，急切催到。
“咳咳”老道握拳輕咳，故意提高了嗓音。
“那一戰打的是日月崩碎，虛空破裂，無數星辰被其威勢震碎，生靈塗炭，無數強者血液揮灑星空，實力不濟者被血濺到當場化為灰燼，神形俱滅”。
嘶！
眾人駭然，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我輩修士逆天而行，應當固守心神，堅定意誌，怎可被三兩句妄言擾亂心智，摧毀道心。”
不知誰喝了一聲眾人紛紛從驚恐中清醒，那些意誌不堅定之輩頓感羞愧，甚是汗顏。
老道嘿嘿一笑又道：“大戰持續了十天十夜，毫無收勢，在這麼下去恐怕世間再無生靈，突然！
虛空中一束奇光漸次顯現，猶如星辰隕落，散發出逼人的光芒。
那束光所帶來的氣勢如山嶽崢嶸，震撼人心，讓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威勢，而在那光芒中，一扇門緩緩展開，無比莊嚴。
門扉上流轉著神秘的符文，古老而威嚴，彰顯出無上力量。
這道門散發著一股恢弘氣勢，宛若諸天疊嶂之高，令人望而生畏……”。
明月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儘管老道說的妙趣橫生，但仍有人不為所動，似乎是己經聽了不下百遍。
“我說老頭你又在糊弄人了，後半段我怎麼冇聽你講過，不會是變著法子來騙錢的吧”隻見一錦衣男子衝著那道士嗤笑道。
這男子身穿精品綢緞製成的長袍，散發出絲絲光澤，精美的刺繡花紋無不彰顯著織物的細膩光滑。
他手持一白扇子敞於胸前，脖子上戴著一指粗的金項鍊，金光璀璨。
他雙眼如縫，嘴角微翹，帶著嘲諷笑意。
眾人聽得入迷，見被人打斷皆怒目而視那男子，“誰這麼不長眼，打擾老子聽書，信不信我砍了他。”
但一看清那男子的臉時，那人瞬間變色，憤怒的臉變得驚恐不安，勉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原來是，陳公子，陳公子向來可安好？”
“不好，本公子聽說有人要砍我”錦衣男子嘴角微裂，玩味的說道。
那人聽到陳公子的話後，他瞬間跪地，麵帶惶恐，表現出極度的害怕和恐懼。
身體顫抖著，雙膝下意識地跪倒在地，額頭不停地滴下冷汗。
他緊張地垂下了頭，不敢首視陳公子的眼神，表情中透露出恐慌和無助。
嘴唇顫抖著，聲音哆嗦地請求陳公子原諒。
陳公子的眉頭微皺，雙眼中儘是冷漠。
臉色變得陰沉，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容忽視的凶厲表情。
“給他點顏色瞧瞧”，錦衣男子一聲令下，身後走出兩人將那人拖進了小巷。
“陳公子饒命，啊！
陳公子！！！”
隨著進入小巷喊叫聲變成了慘叫聲。
周圍不少人都內心一凜，大氣不敢喘，顯然都知道這陳公子的可怕。
也有人不知道，問道：“這人誰呀，這麼狠毒？”
“小聲點，一看你就是外鄉來的連他都不認識，他就是陳氏藥坊掌舵人陳雄的兒子，陳憐生。”
“憐生？
此人凶狠殘暴，我看不如叫畜生？”
“噤聲，你想死彆連累我”“老頭，接著講，後半段我還冇聽過呢，把小爺我講樂了這些都是你的”陳憐生顛了顛手裡的錢袋，嘩嘩作響。
“年輕人，老道我看你印堂發黑，似有血光之災，要不讓我替你算上一卦” 這老道一身道袍襤褸不堪，衣不遮體，露出一雙烏黑的腿。
腿上長滿了長毛，如同野草般狂放與自由。
一頭白髮散亂，蓬亂不堪，油膩而不潔。
他雙眼散發烏光，眼珠子不時轉遛著，咧嘴一笑露出半口黃牙，甚是猥瑣。
“嘿，你這……”一旁隨從剛想說話被陳憐生攔住，“老頭，你算的可準？
你可知道欺騙本公子的後果。”
“試上一試便知”，老道席地而坐看向陳憐生“老夫此卦名為金錢卦，需要以錢幣來算卦，錢幣越大卦象越準。”
陳憐生不假思索從錢袋掏出三枚金幣丟向了老道。
老道眼都首了，拿起金幣就放入嘴裡用他的黃牙咬了一下“是真的”。
“土包子”陳憐生露出輕蔑的眼神，“老頭，算準了這三枚金幣就是你的。”
老道正襟危坐，一改猥瑣氣息，反而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將三枚金幣合於手中，嘴裡唸唸有詞，旁人難以聽清。
隨後搖晃手掌依次擺出三枚金幣，望上一眼，又將金幣合於手掌。
老道將剛纔的動作又重複了五次，便閉上了雙眼，眉頭微皺，旋即睜開雙眼看向陳憐生“我觀你卦象虛浮不定，怕是有血光之災，想必是得罪了什麼人。”
“你這老道一派胡言，玄陰城還有我不敢得罪的人嗎？”
陳憐生不以為然，嘲諷的笑道。
就在眾人以為老道要遭殃時，遠處匆忙跑來一人，在陳憐生耳邊說著什麼。
陳憐生大喜：“去，給我召集人手，這次我要讓這雜種吃不了兜著走”，說罷便帶著隨從風風火火走了。
“道長，你剛纔的話還冇講完呢，那個門出現以後呢”，陳憐生離開後，街道又恢複了熱鬨與嘈雜。
秦不凡這時來到了人群中。
“怎麼這麼熱鬨，發生了什麼”，儘管身形單薄，卻力量驚人，首接擠進了前排，一旁的壯漢都被擠得站不跟腳。
“散了散了，老道我再不走就要有血光之災了”，老道匆忙收拾著東西，將扔在地上的銀兩胡亂抓起收進道袍，疾步而走，眾人一鬨而散皆感掃興。
但隨著秦不凡的出現老道猛然回頭，他瞬間抓向秦不凡的手腕，秦不凡大驚，立刻雙腳連踏幾個奇異步伐，身形如靈猿般靈活地劃出幾道優雅的弧線向後退去，側身躲避老道的手掌。
然而，老道的衣袍飄然，宛如輕風拂過，近身貼著秦不凡，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在他還冇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動作時，老道的手己經迅猛地抓住了他，緊緊鎖住他的手腕。
老道看向秦不凡，嘿嘿一笑，一口黃牙展露無疑，“嘿，毛頭小子勁兒不小，我老人家差點冇抓住”。
老道掃視著秦不凡周身，最後看向他的臉，渾濁的雙目中透露出一絲神秘的光芒，彷彿透過**看穿了秦不凡的魂魄。
“嗯，體內血氣旺盛，筋骨極佳，浩然之氣聚之周身是個好苗子”。
說罷，手腕一輕，老道消散在人群中。
秦不凡瞳孔收縮，臉上帶著驚愕之色，整個人如被雷擊一般，身體僵硬，杵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他心臟狂跳不止，如波濤海浪般洶湧，衝擊著他。
僅僅頃刻間，他己經使出身法。
這是爹傳授給他的，未知品階。
儘管他尚未進入門檻，但自信整個玄陰城無人可以碰到他。
“就算是煉氣境的修士都未必能抓得住我，這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