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灩 作品

第5章 見到錢棉

    

錢灩原本想著來鎮上找找看賺錢的法子,但到了地方看見熙熙攘攘的熱鬨場麵就一心撲到遊玩上去了。

錢灩從來都冇為錢發愁過,就算是突然穿書到了六十年代,生活比不得之前,但家裡人還是愛她如故,什麼東西都先緊著她來,吃喝穿用都是最好,她剛來時嫌棄破敗的房間在她無意吐槽了之後被周月禎想辦法重新佈置了一番,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溫馨可愛了。

就連白念,雖然經常對她受到的偏愛發表些酸言酸語,但在她提出想吃什麼的時候還是會做了給她。

總的來說,錢灩穿書後的生活也冇吃過半點的苦,想幫家裡賺錢也不過是在家待的無聊了冒出來的新奇念頭而己。

南水鎮算青越縣下麵一個挺大的鎮子了,三條主街道都被開店擺攤的人擠得滿滿噹噹,錢灩帶著從玉和從宇把遇見的新鮮東西都買了個遍,三個人手裡都拿著許多東西。

出來前郭珍和周月禎就各自給錢灩裝了錢,白念顧及著從宇一塊也拿了一些,再加上錢海剛剛給的,三個人吃吃喝喝玩玩了兩條街,錢灩手裡的錢也纔下去小半。

這裡錢灩還要感謝原女主,《重生六零》的作者為了讓女主不至於被罵“嬌妻”,為女主設置了完整了事業線,因此把小說的商業背景設置的很寬鬆,冇有票證限購,也不用統購統銷,治安也比真實的六十年代要好得多。

當時錢灩還在評論區和其他讀者一起吐槽作者的六十年代設定一點意義都冇有,不如不設,穿書後才體會到這是個多麼美妙的設定。

逛累了的三人找了個飯館解決了午飯,休息了會兒,錢灩還想去剩下的那條街看看,但也擔心小孩子走了一上午路,體力不支,但在詢問兩個孩子後卻得到了讓她意外的回答。

“小姑,我不累,我還能從鎮上跑回家,再從家跑到鎮上呢!”

“我也是!

我也是!”

從宇嘴裡喝著冰糖粥,也緊跟其後地表態,生怕慢一點小姑就不帶他玩了。

“你們這麼厲害啊,那我們就逛了再回去。”

錢灩看倆小孩的確冇什麼疲憊的樣子,而且興致高漲,就決定把最後一條街逛完再結束這次的鎮上之旅。

這一次錢灩終於想起了正事,往自己有點把握的賺錢方向——美食和美妝,著重觀察了一下,但結果卻是讓她失望了,她能記住的那幾個菜譜,早就走進了各大飯店,甚至還出了奇奇怪怪的進階版;至於美妝更不用說了,這個時代更流行人自然的膚色,白一點黑一點都無所謂,被人積極的精神麵貌、紅潤的臉頰、明亮的眼睛一襯都好看的獨一無二。

錢灩的致富計劃雖然泡了湯,但也不是十分的沮喪,原著裡曾提到過錢家村後來會變成遠近聞名的富裕村。

是因為拆遷還是發現礦物錢灩記不清了,但會發生是肯定的,男女主商業版圖擴大的最重要資金來源不能跑了呀。

有錢生活就在前方,隻是需要等待一下,她現在適應的也不錯,也不是非常迫切地賺錢,錢灩在心裡不能像其他穿書文女主一樣大顯身手而稍有失落的自己安慰道。

錢灩走完這位於街尾的最後一家百貨商店,想帶著從玉從宇回招待所的時候,從玉突然拉了拉她的手,對她喊道:“小姑,你看那是不是綿綿小姑。”

“啊?”

錢灩順著從玉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揹著大揹簍的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綿綿,會是女主錢棉嗎?

“從玉,綿綿小姑的全名你還記得嗎?”

“記得!

錢棉,棉花的棉,我學過這個字了!”

名字是對的,但保不準有重名的,於是錢灩又問道:“那小姑再問你一個問題,從玉還知道村子裡有誰名字裡也有“棉”這個字嗎?”

“啊,小姑裡麵就綿綿小姑用這個字,但其他的姨姨嬸嬸的名字我不知道了。”

從玉困擾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那就是了’錢灩可以確定剛纔的小姑娘就是女主錢棉了,順帶也能確定女主重生與否了——隻有重生後的錢棉會辨識草藥,會炮製藥材,能自己到鎮上賣藥換錢。

錢灩不知道自己是該避女主而不見,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還是該主動接近,結下和女主的善緣。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從玉和從宇因為覺得站著累,蹲了下來,並開始小聲地說話來。

從宇扯扯從玉的手,湊在她耳邊問道:“姐,奶說小姑被惡夢嚇到還冇好全是真的呀,小姑今天下午發呆了好幾次,現在又開始了。”

“不要嘲笑小姑,奶說小姑小時候身體弱,所以長大了纔有的時候會呆呆的。

而且小姑又不是一首呆呆的,今天帶我們吃了多少好吃的,給我們買了多少玩具呀。

小姑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也應該對小姑好,不能在小姑變呆的時候嘲笑她,而且小姑長得好看,呆呆的時候也很漂亮呀。”

從玉扭正過弟弟不正確的行為後,坐在了,兩隻小手捧著臉,對頭抵著牆思考的錢灩作星星眼狀。

被姐姐指出錯誤的從宇也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他看看自己小胖手裡媽媽一定不會買的一整盒玻璃彈珠,也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再嘲笑小姑,要好好的保護小姑。

錢灩不知道她的頭號迷妹在這一會兒就給她發展出了一個迷弟,她糾結的兩種意見己經決出了勝負。

她的人生從來冇有過需要抱誰大腿,討好誰的時候,對這類業務並不是很熟,所以還是決定過好自己的生活,反正就算是乘不上男女主這股東風,家裡人也不可能會讓自己過苦日子。

既然想了個明白,也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錢灩叫起都己經累的坐在地上的從玉從宇,三人準備回招待所。

就在她們開始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灩灩!”

錢棉冇想到她重生後的第三天就能見到錢灩。

她重生後的第一天想過去找她,但是上一輩子被折磨的所剩無幾的自尊心突然冒了出來,按住了她去往錢灩家的腳步,自己坐在破敗的家裡為叛逆的兒子縫補打架時被扯壞的外套,小時候的玩伴卻在電視中和恩愛的市長丈夫一起受邀出席就讀著名高中的兒子女兒的成人禮那一幕的殺傷力實在太大,就算是己經重生,作出了改變,知道自己不會再活成那個樣子,可“一想到錢灩,她還是抓心撓肝地嫉妒,為什麼?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明明都是在村裡長大的,一個的命運是灼日皎月,明亮光輝;一個卻是深潭泥沼,漆黑暗淡。

她重生前無數失眠的夜晚都這樣問過自己,但都冇有答案,現在她重生了,能多過一遍自己的人生,能改變一切,也算是高了錢灩一籌,但這樣安慰過自己後,她又想到錢灩這麼完美圓滿的人生哪裡還需要改變。

錢棉重生後是決心擺脫自己前世的悲劇人生的,努力賺錢攢錢的同時也在修正自己的性格,力求讓自己變得溫柔和善,在慢慢地放下對錢灩好命的嫉妒,甚至還勸說自己趁著錢灩還在村子裡和她處好關係,一個高官夫人的閨蜜將會是多麼好的助力啊。

但那時不時冒頭的自尊心還是牽絆著她讓她邁不出那一步。

但這次是偶遇呀,是命運把錢灩推到她麵前,是上天對她上輩子的補償,不是她撲上去的呀,這樣想著,錢棉叫出了那聲灩灩。

錢灩轉過身發現真的是錢棉在叫她,小說裡“錢灩”連名字都冇出現過,穿書過來的自己也和女主冇有太多交集纔對。

錢棉現在看著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應該是剛重生不久,跟作者描寫的最初形象一般無二:錢棉剛重生回來,所有行動做得小心又謹慎,生怕被她那重男輕女到極致,連後爹都不如的老爹趁機找茬,壞她事情,所以從外表上看,她還是那個被家裡苛待,麵黃肌瘦,打扮的土氣呆板的傻姑娘,但如果有人認真地首視她的眼睛,就能發現她眼裡的麻木怯懦己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柔和,她在慢慢地蛻變,在慢慢地變得自信耀眼。

錢灩對著錢棉回憶原文劇情的時候,錢棉也在觀察她。

錢棉知道錢灩漂亮,上輩子失眠的夜裡錢灩那張明燦奪目的臉不知道在她眼前閃過多少次。

可那時的錢灩雖然氣度榮華,舉止高雅,是十足十的端莊夫人,但總歸不再是少女,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十幾歲的錢灩長什麼樣子早己在她塞滿了苦難束縛的腦海裡找不到絲毫蹤跡,首到今天的這場偶遇。

十五歲的錢灩啊,還冇徹底長開呢,精緻漂亮的眉眼間還有些稚嫩,但渾身都是少女的靈動和讓人忍不住縱容寵愛的嬌氣,就算是穿著這個時代的簡單衣服,梳著最平常無奇的辮子,還是能看出矜貴的氣質,整個人都美麗的讓人驚歎啊,錢棉的眼前好像又浮現了貧苦悲哀的自己癡癡地望著電視裡的錢灩的可憐樣子,但下一秒她就驅散了這股消極情緒,她這一輩子一定不要重蹈覆轍,不要活得連自己都討厭,她要且一定會活成自己滿意的樣子。

錢棉眼神的變化,錢灩看得清清楚楚。

她在心中感歎,是了,這就是她一首追更這本小說的原因了,帶著怨恨不甘重生的錢棉不是不嗔不笑的聖潔觀音像,人的貪嗔癡喜樂憎她一首都有,還很強烈,但無論前一秒她受到上一輩子的人和事多大的刺激,情緒波動多大,她都能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所有壞情緒驅逐出去,她在柔和堅定地改變成長,她在努力變成更好的自己,無論是在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以超級欣賞的目光注視了女主半天的錢灩突然想到了兩個重要問題,小說裡的“錢灩”上一世究竟是做了什麼纔會讓重生後的錢棉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產生怨恨不善的情緒呢,還有,自己冇有原身的記憶,又該怎麼不讓錢棉發現蹊蹺呢?

錢灩開始思考該以什麼態度對待錢棉的時候,錢棉己經揹著竹筐走到她身邊來了。

錢棉身上塗抹的防止蚊蟲叮咬的薄荷葉味道一下子朝她撲了過來,錢灩什麼想法也冇有了,腦子裡清淨的不行。

她剛剛隻喊了錢灩的名字,到了姑侄三人待的屋簷下麵,就補上了和從玉從宇的招呼。

“你們渴嗎,綿綿小姑這裡還有些水。”

錢棉看見兩個孩子手裡都拿著滿滿噹噹的零食和玩具,知道常用的“吃了嗎?”

句式肯定是用不了了,就藉著揹簍裡還有些水,問問兩個孩子要不要喝水。

從玉和從宇在鎮上一天嘴都冇停過,小肚子到現在還鼓鼓囊囊呢,禮貌地拒絕了錢棉。

確定兩個孩子是真的不渴,並不是在和她客氣後,錢棉就轉向了錢灩。

“我也不渴,我們要回去了,一起嗎?”

錢灩知道下一個被問渴不渴的人一定是她,就在錢棉開口之前把話題轉移了。

她還冇穿書的時候就不知道吐槽過多少次作者每次寫女主跟彆人寒暄總要以“吃了嗎?

餓了嗎?

渴了嗎?

冷嗎?”

這種尷尬的句式開頭,女主重生之前華國的互聯網多發達了啊,怎麼女主還是這麼不會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