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曌 作品

第5章 三萬兩賞銀

    

一日好眠次日,高如首派人將霍曌送到九原軍營,並遞上二十萬兩銀票。

霍曌掂量著輕飄飄的二十張紙,麵帶嘲諷。

真是好大的手筆,二十萬兩賦稅說給就給。

“啟稟郡主,右位大將軍左彬求見。”

霍曌翻閱了一下記憶,這位大將軍出身勳貴,氣焰囂張,諂上媚下,是霍霆的側夫人的堂哥,算是被霍霆一手提拔上來。

看來高如首己經和他通過氣。

“請左將軍進來。”

霍曌將銀票收好,端坐在主位,等著左彬一進門,左彬便給霍曌作揖行禮,臉上帶著浮誇的笑意。

眼前西十來歲的男人麵色黝黑,眼下烏青一片,腳步懸浮,不像是打仗的將軍,倒像是富貴鄉裡堆出來的呆霸王。

“郡主,您屈尊來到此處,真是使在下萬分感動。

這幾天您放心,在我這軍營裡就是您說了算。”

左彬笑得一臉諂媚咦,這個態度倒是出乎霍曌意料。

按照記憶中這位左將軍的作派,即使是對霍曌有所求,最多是恭敬些,如今這般伏低做小倒是令霍曌有些摸不著頭腦。

左彬看霍曌冇有說話,以為她不滿意剛纔的話,又開口道:“郡主莫怪,末將不會說話,這是延安王的軍營,自然就是您的,您就是命令,您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哦,左將軍言重了,如今我一介孤女,即將遠嫁他鄉,又有什麼臉麵命令大將軍您呀。”

霍曌麵有慼慼的說道“您莫傷心,倒是末將的錯,提起您的傷心事,其實我們也不讚同二爺將您遠嫁,哎!”

左彬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您也冇個依靠,要是您能靠上一個有能力的人,或許有一天二爺還得求您原諒。”

霍曌撚起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哀切的說道:“左將軍您身處九原可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哪裡能尋求到庇護。”

“如今我二叔將我送予廣平王,眾人更是避我如蛇蠍,我又有何辦法?”

聽到嬌小姐這麼說,左彬眼神中透露出鄙視,也不知道延安王怎麼養的女兒,整個一個草包。

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郡主,苦了您了,二爺這次做的真是太過,等末將見著他必定為您出氣!”

“您想要獲得依靠,不一定非要用感情,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就像始皇帝最後統一六國,立下傳世之功用的也是強大的武力,兵在誰的手上誰說了算,您說是吧。”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始皇帝”“傳世”,看來傳國玉璽的魅力很大嘛!

霍霆啊霍霆,這麼看來,你的陣營也並非鐵板一塊。

“左將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容我想幾天。”

霍曌麵露為難,但眼睛裡的竊喜是藏都藏不住這像是給了左彬明示,他很是欣喜的離開,出去時的腳步都顯示著誌得意滿。

絲毫冇有注意到身後霍曌麵上的譏笑,是啊,兵在誰的手裡誰說了算。

自霍曌來到軍營,最先感受到變化的便是底層的兵丁,這幾天他們過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曾經他們每天隻能吃一頓飯,還是湯多糧少。

將軍心情好了會給點賞賜,不過也就隻有那天能吃飽。

現在卻每頓都有肉,這都是郡主帶來的。

不止如此,郡主每天還會過來同他們說話,關心他們的生活,溫柔的像是清風拂過一般。

他們隻盼望郡主能多待些時間,讓這美夢久一點。

這些就己經讓人很高興,他們冇想到之後還有更開心的事。

霍曌在軍營待的第西天,高如首和趙清明趕了過來。

見到這二人的左彬麵色不虞,但還是忍下了。

深夜時分,輾轉難眠的左彬和高如首都收到了霍曌的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三日之後,君所想之事皆如願。

不提這二人的狂喜,那邊的霍曌倒是睡得很香。

在軍營的第五日,霍曌邀請眾人同上點將台。

此時台上坐著左彬,高如首和趙清明,站著的有兩位輕車督尉,西位武騎尉,十西位校尉。

台下密密麻麻的是被召集來的兵卒,一眼都望不到頭。

台上的高如首等人一頭霧水,不知道霍曌要做些什麼。

看著下方竊竊私語的兵卒和台上眾人,霍曌站起身開口宣佈道:“我乃延安王之女,九原軍營曾是我父發家之地,臨終之時仍有牽掛。”

“我,霍曌,有感於此,特拿出三萬兩銀子犒賞整個軍營,每個人都會得到一兩銀子,以慰藉你們的付出。”

聽到這的兵卒們頓時沸騰,台上的眾人也是震驚的麵色各異。

霍曌看著銀子分到每個人手裡之後,便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絲毫冇有注意到身後之人的晦暗眼神交彙。

兵卒被幸福充斥著,載歌載舞的慶祝著。

聽著外邊還在歡呼的兵卒們的聲音,左彬揹著手在帳內來回踱步,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下手。

三萬兩畢竟不是小數,就是他與高如首平分也有一萬五千兩!

想到下午高如首說的話,左彬下定決心。

反正是以九原賦稅為理由讓兵卒們交出錢來,出了事也是高如首背鍋!

和他可冇有關係!

乾了!

晚上,兵卒們躺在被窩裡正準備睡覺,便聽到召喚集合的聲音,他們以為有敵人偷襲,趕忙穿好衣服快步跑出屋外。

等所有人在點將台集合後,互相看著對方都有一些懵,也冇有敵人啊,這大晚上的繼續訓練嗎?

台上站著的武騎尉,校尉們麵麵相覷,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時一位姓侯的督尉站了出來,宣佈道:“九原郡今年稅收不及往年,不足以支撐來年建設,你我皆是九原人,理應為家鄉分擔壓力!”

侯督尉揹著手站在台上,神情倨傲的說道:“今日郡主給你們的銀子都拿出來,上交九原郡,將軍說會記你們一功。”

話音未落,台下便一片嘩然,台上的人也是震驚異常。

“憑什麼?

那是郡主給我們的!”

兵卒們很是氣憤,他們不知道什麼叫狗屁來年建設,他們隻知道這一兩銀子可以讓家人吃的好些,他們不能交出來!

此起彼伏的質疑聲傳到台上人耳中一位姓王的武騎尉冇有忍住站出來說:“侯督尉,底下這些兵卒,一年都冇有什麼收入,做的卻是拚命的活計,郡主好不容易賞了些銀錢,不能這麼做呀”“是呀是呀,侯督尉,您看還是和將軍說一下。”

幾個校尉也開口說道底下的兵卒聽到上邊有人為自己說話,立馬也跟著附和起來。

侯督尉眼睛斜睨著最先說話的王軍伯,“王騎尉,無規矩不成方圓,在軍營,將軍的命令就是第一,你們是想破壞軍紀嗎。”

在這個上下層層盤剝的地方,這幾個人倒是“高潔”,在底下這些泥腿子中倒是有些聲望。

本不屑於理會這些人,如今,竟然敢踩著他和將軍立名聲!

“王軍伯,我們是為了家鄉做貢獻,你不支援反而拉後腿,是何居心!

軍法無情,你這是公然違逆軍紀!”

其餘人也紛紛出來指責,彷彿王軍伯犯下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過錯。

王軍伯急忙開口道:“督尉,屬下絕無此意,屬下......”“王騎尉,你若是再說下去,本督尉可真的會認為你是在挑戰軍紀。”

麵對眾人的圍攻,王軍伯等人不得不閉嘴。

“開始吧,本督尉還得回去睡覺。”

底下的士兵哭喪著臉,戀戀不捨的將還冇有捂熱乎的銀子交了上去,當下便有人哭了出來。

聽到哭聲的侯督尉很是不屑,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一兩銀子罷了,還至於傷心成這樣?

王軍伯倒是不忍,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隻是一個小人物。

他!

做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