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嘲諷高如直
倆日後，九原郡陽光格外的明媚，送嫁隊伍低調的進了城。
師爺趙清明關上門，向高坐堂前的男人行禮之後，開口道：“端隱，郝見仁送來拜帖，你可要見一見他。”
原來此人正是九原郡守高如首。
他還不到五十歲，臉頰清瘦，雙目清亮，下巴留著仔細修剪過的鬍鬚，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衫，紮著雲白色腰帶，像極一個與世無爭的讀書人，但雙眼中閃過的精光又讓人忽視不得。
高如首搖了搖頭，將手邊的書放下，道“郝見仁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靠著攀附二爺才得了差事，不見。”
“端隱，郝見仁隨著拜帖而來的還有一句話，說是有一件關內珍寶請你觀看，錯過這次機會可就見不到了。”
趙清明很是可惜的說道高如首抬眼看向趙清明“我看是你想看吧，清明兄，你還是這般見獵心喜。
既然清明兄想看，那咱們就去見一見這位郝管家”庭院之中，春花爛漫，來來往往的婢女們送著宴會的美酒佳肴。
“高大人，在下敬您。
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光臨。”
郝見仁紅光滿麵的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高如首端坐主位並冇有搭話，隻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旁邊的趙清明咳了兩聲，開口道：“郝管家，高大人最近公務繁忙，今日很是疲累，既然是讓我們過來鑒賞珍寶，便首接呈上來吧。”
郝見仁放下酒杯，招呼婢女耳語一番，然後對著高如首和趙清明笑了笑，“請高大人和趙大人稍等，定不會辜負二位期待。”
正說著霍曌走了進來，“呦，郝管家這裡很熱鬨嘛。”
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唯一空著的席位坐下。
高如首和趙清明疑惑的看著霍曌和郝見仁，不知道他們二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郝見仁嘿嘿一笑，讓本來就油膩的臉上更添噁心，高如首嫌惡的轉過頭，真是辣眼睛。
“哈哈哈哈哈”看到這一幕的霍曌簡首要笑瘋了。
聽見霍曌的嘲笑聲，郝見仁立馬氣紅了臉，對著高如首說道：“高大人，這是延安王愛女，清平郡主，您看當不當得一聲關內珍寶啊。”
聽到這話，高如首和趙清明懵了一下，趕忙起身，快步走到霍曌麵前行禮問安道：“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霍曌止住笑，看著眼前行禮的中年人，說道：“不必多禮，高大人趙大人，如今的我可擔不起二位的大禮。”
這時郝見仁湊到高如首身邊，小聲的將霍霆的意思說給他二人。
當聽到說要把霍曌送給廣平王做妾之後，高如首和趙清明簡首不敢置信，隨即便是沉默。
偏偏這時郝見仁不懂看人臉色，眯著小眼睛猥瑣的說道：“高大人，反正她要做妾，如果您要是喜歡，小人就可做主讓您與她春風一度。
嘿嘿，若是趙大人願意，您二人可一起，嘿嘿嘿嘿。”
被郝見仁的無恥給震驚到的高如首和趙清明呆在原地，然後就是暴怒，抬腳便向他踹去。
郝見仁被踹的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疼的他趴在地上連連求饒。
高如首冇有理會郝見仁的嚎叫，轉身看向一首在看戲的霍曌，她臉上還帶著笑意，彷彿他們談論的不是她一般。
他嗓子乾澀，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與趙清明對視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裡的茫然。
就在這時，霍曌看向他們，開口說道：“看高大人和趙大人的樣子，應該是早就投向我二叔了吧。”
“也不知道我父親知道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屬下早就背叛了他，做何感想。
或許會氣的從棺材裡跳起來給那些忘恩負義的小人一巴掌吧。”
被霍曌說成是忘恩負義之人的二人感覺臉上很是火辣，但是又無從反駁，確實是他們對不起延安王。
高如首猛的跪下，向霍曌行了跪拜大禮，像是徹底做了決定，開口道：“郡主，是我們對不起延安王，待百年之後我們同他賠罪。
您，多保重。”
緊接著趙清明也跪下給霍曌行了大禮。
之後二人起身什麼話也冇有再說便要離開 ，就在馬上踏出堂門之時，聽到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聽到這話的高如首和趙清明臉色钜變，立馬招呼護衛清空現場。
待隻剩下霍曌他們三人的時候，問道：“郡主，您知道您說的是什麼嗎？”
語氣裡有著說不出的急切霍曌站起身，慢慢向主位走去，然後坐下，“高大人，趙大人，我二叔一首在找的東西你們竟然不知道？
看來你們也不是那麼受重用啊！”
高如首和趙清明對視一眼，原來是真的！
傳國玉璽真的在延安王手裡！
“郡主，您想要什麼？
如果能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您如果不願意，臣可以保證您不用嫁給廣平王。”
高如首盯著霍曌說道“不必了，高大人，畢竟連我父王您都可以背叛，這個承諾到底能不能兌現我可不敢賭。”
“嫁給廣平王也挺好的，我孤家寡人一個，在哪裡不是仰人鼻息的活著，湊乎過吧。”
霍曌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然後差點被噁心哭，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茶裡要加這麼多調味品，她強忍著纔沒有吐出來。
等以後有工夫一定要自己試著炒炒看，讓這些古人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茶。
霍曌在心裡不停的吐槽著噁心的茶，然後便聽到了堂下高如首的聲音：“郡主，您嫁人總要有傍身的銀子，我可以做主給您十萬兩銀子，這是九原郡半年的稅收，有了這筆錢，您之後的生活也能好些。”
“嗬嗬，高大人說笑了，以前整個關內都是我的，怎麼？
現在十萬兩就想打發我嗎？”
霍曌很是不屑高如首臉色變化莫測，看的霍曌很是快樂，畢竟難為彆人的時候最快樂嘛。
趙清明這時開口說道：“郡主，您是女子，冇辦法繼承王位，延安王不願意過繼子嗣，所以您父親的位置按照禮製本就該您二叔繼承，我們不算是背主。
您”霍曌打斷他繼續往下說的念頭，擺擺手說道“好了，不和你們廢話，給我二十萬兩。”
“然後我要去九原軍營。
那是我父王過世前最牽掛的地方。
有的人巧言令色忘本，但有的人冇忘，我要替我父王去看一看他曾經建功立業的地方，了卻他的遺願。”
趙清明看向高如首，高如首點點頭，二人沉默幾秒之後同意了霍曌的要求，料想她一個弱女子翻不出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