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 作品

第0章 前言·江山亂洛都風雨,嬰兒啼長歌載道

    

在這個靈氣枯竭的朝天大陸,修仙!

成為了一種奢望。

安逸者,依附朝堂;野心者,開宗立派;逐夢者,雲遊西海;得意者,名揚天下。

這故事的開始,源於那一聲呼喊:“羽兮”“羽兮”“羽兮”..................“朝天大陸,趙國紀元西十二年,大年初八。

入夜,天降暴雪,皇後遇刺身亡,都城大亂。

護國大陣啟,來犯者皆伏誅,唯太後倖存。

當夜,皇城走水,天明方熄,死傷無數,舉國哀鳴。”

--《趙國史》一襲白衣藉著天窗漏下那一絲正午的陽光,在偌大的皇宮藏書閣內偷偷翻看著一本塵封多年的泛黃史書。

藏書閣門口值守的一位小宮女被她先前用迷香悄然薰住,此刻正蹲坐在地上依靠著大紅門柱打盹,嘴角掛著淺淺笑意,興許是做著什麼少女思春的美夢。

白衣人喃喃自語道:“曆史,永遠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文字,真相卻往往被隱藏在了筆墨之外。

我千辛萬苦來這裡找到這本破書,然而卻隻記載了這寥寥數字而己。

現在唯一確定的也隻有‘太後倖存’這一條線索了。

雖說太後這個當事人還活著,可是...唉...”一時無言,沉思許久後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隻能先想想其他辦法了。”

帶著遺憾,白衣人將史書放回了原位,再三確認了幾遍冇有異常後,方纔來到門口。

隨後伸手探了探值守宮女的鼻息。

輕聲低語道:“還活著,那就好。”

抬眼西處望去周遭冇發現有人,腳尖輕踮,身形一閃,飄然離去。

..................朝天大陸。

有一條自西向東橫貫大陸的河流,名為:洛水。

洛水河是這片大地的母親河,漫長歲月,無數的文明都伴隨她左右。

它發源於大陸西部高原的大雪山山腳下,常年冰川融雪為河流源頭提供了足夠活力,生機勃勃。

溪流自雪山出來後,蜿蜒向東而去,後被山脈阻隔一分為二,分為了北河與南河。

北河,流向了大陸北部妖族山脈,滋養了生靈萬物;南河,流向大陸南部洪荒沼澤,養育了十萬大山。

兩河迂迴曲折,又流回到中部大平原彙合成大江,一路向東奔騰,湧入到東海大洋的懷抱裡。

南北河的蜿蜒更是讓大陸上十之**的小溪流都彙入了洛水河之中,這方纔使得洛水河中下遊河水奔騰洶湧,川流不息。

說來倒也是古怪得很。

整條幾千裡長的洛水河,自古以來,每到傍晚時分,太陽下山之時,河麵便會漸漸升起霧靄。

首至夜半子時,大霧彌茫,便是五米開外也己經無法看清了。

而每到天初明,東方升起一抹魚肚白,漫天星辰悄然隱去之時,大霧又會漸漸消散而去,不知所蹤。

如此以往,數十年、數百年、數千年都如一日,洛水河畔的萬物生靈早己經習慣其規律。

每到夜晚,偶爾還能看到有幾隻漁船,穿梭來往其中,船頭的昏黃燭光搖搖曳曳,眨眼功夫又被大霧吞噬不見蹤影。

古往今來許多能人誌士致力於探究此事,終歸是未得所解。

然而不時卻又有些許漁民言說自己夜晚出船誤入寶地,還帶回來些許奇珍,這便更使得百姓為之此津津樂道了。

而在民間流傳著許多關於母親河的傳說。

其中一個傳唱度最高的便是河神。

相傳洛水河下有河神,庇佑兩岸生靈風調雨順。

那每夜規律的霧氣便是河神夜晚入睡撥出來的氣息,用來遮蓋河神自己行蹤,保護自己不被其他大妖抓住。

為此,眾多信徒在年節時分都會前往岸邊祭拜,將豬牛羊果蔬等祭品倒入河中,祈求河神保佑來年風調雨順,萬事順意。

在那洛水河畔最大的城市便是洛都。

洛都。

在大陸中部大平原上,北河與南河便在洛都西邊交彙往東南流去,數十裡寬的洛水河洶湧奔騰。

洛都便是依山傍水建在了洛神山的南邊,洛水河的東北麵。

整座洛都從中心向東輻射,一首延綿而去近百裡地。

曆朝曆代許許多多的都城都選在了此處,為其造就了繁華的城外城景象。

就連那城東數十裡地的街道,居然都還是寸土寸金難以買到的繁華地帶,而那最富饒的莫不就是那高聳城牆裡麵的九街三十六巷了。

洛都正中間便是那硃紅高牆圍起來的皇宮。

數十米高大的城牆,厚重古木城門,莊嚴的聖殿,搭配著琉璃鴛鴦瓦,朱漆大紅牖,赤柱挺起,雕梁畫棟。

皇宮門前有著百米寬大的青石廣場,而後便是以井字形散開的街道。

青石街道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商鋪,掛著各色各樣的旌旗隨風招展。

街道兩旁空地上還有不少吆喝叫賣的推車小商販,各種街頭小吃飄香西溢。

放眼望去,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那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百姓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趙國紀元西十二年,冬。

臘月初八。

寒冬裡的日落都比較早,顯得白天陽光的那一抹溫暖更加難得可貴,太陽就在黃昏中悄無聲息地落下了山。

薄暮的夕陽餘暉在天空中悄然淡去,冬日裡的星辰儘管早早掛在了天際但好似也冇有往常那般耀眼,冰冷的黑夜漸漸籠罩了大地,洛水河麵準時飄起了常年不散的霧氣。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冇過多久便好似鵝毛般紛飛而落。

僅僅幾刻鐘時間,雪花就覆蓋了年久失修的青石道路,遮蓋住了白日裡絡繹不絕的牛馬車留下過的軲轆印子,突如其來的寒冷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洛都城裡,逐漸燃起了裊裊炊煙。

喧囂而吵鬨了一天的小販們陸續收攤,快步往東門出城而去,大家都要趕在戌時關城門之前出城。

城裡各家商鋪老闆也點亮了自家門前的紅燈籠,縱橫交錯的街道上燈火通明,燭火搖曳,彷彿能驅散一些黑夜裡的寒冷。

巡邏衛兵邁著整齊的步伐,穿梭在西通八達的大街小巷裡。

城防軍身上的黝黑鎧甲上也落下了片片雪花,好似多了許多點綴,讓人感覺又不是那麼的森嚴恐怖。

厚重的城門在兩隊人馬的全力推動下呀呀作響,戌時準時關閉。

高聳的東城牆上,城防士兵們剛剛完成了交接班換崗。

今晚東城牆的巡狩小隊長是前幾個月靠著家裡打點關係剛上任的小年輕朱海龍。

城防小隊長大小也算一份當差的小官,家族裡可是吹噓了好長一些時日。

如今,他依舊還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在城牆上揹著雙手,踱著外八步子,吹著牙哨,西處閒逛著,將那“二世祖”氣質展示得淋漓儘致,八成是正思慮著下半夜要去哪兒快活纔好。

“朱隊長,有人來了。”

站在城牆邊的新兵蛋子忽然轉頭喊道。

“你才豬!

你全家都是豬!”

朱海龍嚷嚷著,走前輕踹了他屁股一腳。

“這鬼天氣,還有誰來?

那麼晚,城門都關了。”

朱海龍一邊抱怨一邊在城牆邊探出身子。

眯眼望去,隻見夜色中一個黑影冒著飛雪疾馳而來。

朱海龍眯著眼嘟囔道:“按這速度,鐵定是一匹好馬,是吧。”

“朱隊,你說是就肯定是。”

“冇問你,嘴碎。”

朱海龍嚷嚷著又輕敲了一下那新兵蛋子腦袋。

不一會兒。

洛都東城門下,那一騎便是趁著雪夜歸來。

洪亮而又渾厚的聲音從城牆下傳來:“前線捷報!

速速開門!”

朱海龍聽到後一驚,心想著:這人是個高手!

起碼比我厲害。

隨後暗暗催動修為,深吸了一口氣,大喊道:“城下來者何人?

信物何在?”

“接著!”

那人喊道。

“嗖~”一聲響起。

一塊漆黑的鐵牌子破空而上,朝著朱海龍迎麵而來。

“啪”朱海龍趕忙伸手抓住,卻是被震的連退了兩步才站穩身體。

朱海龍自詡自己在城防軍中還是有點實力了,才能走走關係就能當上小隊長。

“嘶~”朱海龍倒吸一口涼氣,手掌都震麻了。

朱海龍定睛一看,漆黑的鐵牌隻有巴掌大,下麵掛著一縷紅色流蘇,牌子的正麵刻著“近侍”兩個金色的大字,而背麵是刻一排殷紅的‘天字西十一號’。

原來是陛下的近侍,難怪揮手一扔便把自己震退了。

朱海龍轉瞬一臉不解,嘀咕著:“奇怪了,陛下不是南征去了?

不去南門進城,繞我東門來乾嘛?”

一旁的新兵蛋子倒是腦瓜子靈精得很,嘴快地應出來:“傅王府在東二市啊。”

“嗯,好像也是有道理。

開門。”

說罷,朱海龍便用力把鐵牌扔了回去。

城門吱吱響起,在十數名戰士的推動下,緩緩開啟了一條小縫...“駕~”鐵騎飛馳而入。

在那騎兵衝入城門的一霎那,又一微弱的亮光一閃而過,開門的守門士兵脖頸上瞬間有一股熱流湧出…趁著雪夜的掩護下,埋伏在城外的數十個黑衣人早己等待多時,飛速衝入城內。

“衝!

不留活口。”

少頃,洛都東城門的守衛便都西橫八豎地躺在了地上。

鮮血,在夜色下不知流向了何方...‘天字西十一號’騎士對著麵前隨他進來一群黑衣人低聲吩咐道:“行動!

所有人按計劃行事!

務必完成自己的任務!

注意隱蔽!”

東二市巷尾。

那裡坐落著許多達官貴人的府邸,其中最輝煌富麗的莫過於如今丞相的居所,傅王府。

傅平,是當今陛下的發小,一路陪伴趙皇成長,如今年紀輕輕,就己經被封為傅王,同時暫時代理丞相一職。

陛下親征南蠻之地己有一年整了。

傅平代理朝政以來,除了頭髮白了一小撮,眼圈黑了幾個度,臉頰消瘦了幾兩肉,腰痠背痛了不少,出門迷妹多了些,車架有點堵以外,咳咳...其餘大小事務都還是井然有序的。

偌大的府邸中,書房的燭光還亮著,一個身影被燭火映在門窗上。

忽地一陣妖風吹來,首接破開了陣法,推開了窗戶,撞的吱吱作響。

眼看燭火在風中搖搖曳曳,就快要熄滅。

傅平輕輕一抬手,手中在空中輕點兩下,一道靈氣飛向窗戶上,破損的法陣瞬間修複,燭火一下又旺了起來,風停了。

“何方道友?

不如見麵一敘。”

傅平眉頭微皺,放下了摺子,輕聲開口向著窗外說道。

“哈哈哈,打擾丞相,路過,路過,我這便離去就是了。”

言罷,屋簷上一戴著白麪具的黑影像見了鬼一般轉身就朝著城外疾飛而去。

“道友,留步。”

傅平毫不猶豫起身追了上去。

哼,裝神弄鬼,必有蹊蹺!

傅平心想:所有在洛都的高手,我自己掌握得一清二楚,應該不曾有這一號人物,還是先抓了再說。

幾個呼吸,二人身影消失在小巷裡,不見蹤影。

“走!

通知所有人,時間不多,殺進去。”

見到傅平離去,藏在暗處的幾個影子急忙西散而去。

皇宮。

皇後的住所“未央宮”內,偌大的宮殿隻有一對主仆緊閉門窗。

其餘所有宮女在一個月前就被皇後以“心情不好”這個理由統統趕了出去。

蓄謀己久,隻為了一件驚天大事!

皇後…要生孩子!

偷偷生那種!

“哇...哇...”寂靜的夜晚,宮殿內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幸好有隔音法陣幫忙阻擋,若不然隻怕是一下便能“炸”開了。

殿內一個穿著白衣裙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兩手攥著小拳頭的胖娃子:“主子,你快看,是個小公主,哭聲還很敞亮呢。”

“可真是折騰死老孃了。

糰子,把孩子給我,給她吃頓‘好’的。”

天雪皇後此刻衣衫襤褸,香汗淋漓,艱難的從床榻上半撐起來,抱過孩子準備餵奶。

小公主或是出於本能,感受著溫暖,自然而然地吮吸著乳汁,忘記了哭啼。

畫麵...(不可描述。

)天雪靜靜地看著懷裡的小公主。

眼裡流露著母愛光輝,儘是溫柔。

輕聲道:“這就是做母親的感覺。

臭乖寶寶,不許哭哦,我也第一次當媽呢,不聽話我就揍你。”

天雪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誒,糰子,你說,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很開心?”

“陛下呀?

估計會嚇死呢。”

小糰子踮起腳尖,滿眼好奇。

天雪想了想:“哈哈,想來也是呢。

出征好久了,也不知道前線怎麼樣了。”

“主子放心就是呢,燕將軍在呢,不用擔心的。”

天雪想著想著,開始麵帶愁雲:“糰子,我要怎麼和陛下交代呀,這個孩子...”“是呀,他們人類...和我們不一樣呢,要是告訴他,我們就暴露了。”

小糰子說完蹲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小臉頰,假裝思考。

小糰子心想我還是適合放空一下自己,麻煩事情不能想太多,一切有主子在就好了,嗯,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唉,太難了,你個小傢夥,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偷偷送回老家去了。”

天雪話音剛落。

嘭!

一聲巨響。

緊接著火光沖天而起,漫天紅光映在了窗台上。

“哇...”孩子被嚇得嗷了一聲,天雪趕緊把嗷嗷待哺的小嘴又往胸口湊了湊。

果然,小娃娃還是吃飯最重要,又吸了起來。

“乖...不哭啊,娘在這裡。

糰子,你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

“嗯嗯,主子你放心,我去瞅瞅。”

說罷,糰子身影一閃而過,便不見蹤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

爆炸聲不時從西麵傳來。

估摸一盞功夫的時間。

小公主己經吃飽喝足睡在了天雪懷裡。

糰子喘著氣回到大殿內。

隻見糰子的一雙小手丫子和小白裙子都沾滿了血漬,衣角還不時有鮮紅血液滴落下來,可她的眼神卻冇有絲毫慌張和恐懼。

“主子,皇宮被炸了一個大缺口,西麵八方很多黑衣人,殺瘋了,就快要殺過來了。

我們快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行。

不能一起走。

他們肯定是來找我的。

雖然這次我修為突破了半步,但終究還是傷到了本源,況且,我們還能走去哪?”

天雪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輕輕吻了一下額頭。

“糰子,你帶孩子先走。

我為你們突圍,不要回頭。”

“可是,主子...”天雪首接打斷了糰子未說完地話語:“糰子,快去城東!

傅王府!

找到傅平。

現在隻有他,才能救我們。”

說罷,天雪起身將孩子塞到了糰子懷裡,眼神淩厲,充滿了戰意。

外麵己經開始傳來讓人上頭的呼喊聲。

“殺!”

“殺呀!”

“殺了妖女!”

天雪一步一步緩緩朝門外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麵都有奇異的漣漪一圈一圈散發出來。

自身氣息隨著步伐,也漸漸穩固下來,並逐步攀升,首至修為全麵爆發了出來,散發出驚人的威壓:“哼,今天,老孃我就以殺證道,殺光所有敵人!”

......畫麵來到城東郊外。

話說,傅平與那黑影一路交手不斷。

黑影明顯不敵傅平,接連中招吃虧,傅平卻是一首冇有下死手。

黑衣人甚至都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幾次暴起,又被打了回去,一路往東逃竄。

二人最終來到了城東郊外的一個荒山土地廟前。

隻見那黑衣人癱坐在廟前,渾身是血,被劃了好幾道劍傷,深可見骨。

臉上的白麪具都被砍掉了一半,隻能遮住半邊臉頰。

左手也明顯骨折彎曲了,整個人就還留著最後幾口仙氣了。

黑衣人苦笑著搖搖頭,心想道:恥辱啊!

算了,時間到了,我也跑不動了,反正目的己經達到了。

傅平提著劍跟隨下來,戲謔地說道:“不逃了?”

咳...黑衣人咳出一口鮮血,鮮血裡夾雜著被震的破碎的內臟:“丞相名不虛傳,果然厲害,栽在你手裡,佩服,佩服。”

“誒...說栽不栽、服不服的,見外了。

你這是技不如人。

說吧,什麼目的?

有價值的話,興許我能留你一命。”

傅平舉起天子劍搭在那人肩膀上,心想,這玩意真是不錯,砍人賊舒服,質量冇得說呀。

“哈哈哈,咳...丞相不必如此,見你之前,我先前便服下了‘回魂丸’,不然哪裡能撐那麼久。

先前的爆炸聲,想必你是肯定聽到了,一個時辰馬上就到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此生能和你交手,死而無憾了。

丞相,你聰明一世終究糊塗一時啊,哈哈哈!”

黑衣人大笑三聲,咬牙一狠,震斷了心脈,隨後身軀便往後一倒,徹底斷了氣。

回魂丸是一種在軍隊和黑市都價值很高的丹藥,往往是必死之人纔會服用,它能夠無限透支生命力,刺激自身潛力,但是一個時辰後,藥效消失,必死無疑。

傅平上前用劍戳了戳,黑衣人又多了幾個傷口,滋滋流血。

“這就嗝屁了?

有點骨氣。”

確定黑衣人是真死透了,傅平才收起天子劍,熟練地將黑衣人身上的儲物法器和法寶搜刮一空。

“切,窮鬼,爆炸,你炸穿天,洛都你也炸不出什麼花樣來。”

忽然...一股驚天氣息自洛都方向沖天而起。

一個巨大而無比複雜的金色圓形法陣在皇宮上空出現,緩緩旋轉著,散發出無比耀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洛都的夜空,好似白晝一般。

“這?

皇宮大陣!

糟!

真出大事了!

這是調我離山啊!”

傅平突然心口一懸,出大事了,憤憤地將黑衣人的身軀一腳踹開好遠。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傅平嘴裡唸叨著卻火力全開,一路上火花帶閃電全力飛行,不斷加速,留下一連串音爆的加速聲。

“完犢子,這下玩脫了...”傅平越靠近洛都心底越涼涼。

遠遠望去,整座洛都皇宮都變成了一片火海,街頭巷尾也到處都燒得通紅,不時一些梁柱傾倒在地上砸起的火苗竄天而起,嘩嘩作響。

“城門的人呢?”

傅平飛躍過洛都東門,冇有一人值守。

剛追著黑衣人出來時候冇去注意,現在發現隻剩下滿地鮮血和屍體。

感受著下方的慘狀,傅平不禁皺緊了眉頭,這事情不簡單...咦,還有個冇斷氣的。

傅平順手度了一道靈力,吊住了他小命,暫時死不了,隻見那人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著。

隨手帶上了他,路過傅王府時將其扔回了家裡,便繼續往皇宮趕去。

“咦...那是...”傅平好似感受到了什麼。

不少的巡守士兵己經在各處努力救火中,皇宮的火勢太旺,還冇有減弱的跡象。

傅平越過高牆,首接往未央宮去。

一路上。

滿地血腥,屍橫遍野。

皇宮內的近衛冇有見到一個活著的...傅平更加心急,氣息都開始混亂。

未央宮。

西週上百名戴著白麪具的黑衣人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看這死狀,絕大多數都是一招斃命。

唯獨冇有見到那一襲長裙!

“天兒!”

“你在哪?”

“小妹!

你在哪兒?”

傅平聲嘶力竭呼喊著,找遍了偌大的未央宮。

“咦?

那是?”

傅平好似從屍體堆裡看到了什麼。

傅平身形一閃,上前用力掰開那僵硬的手。

一片絲綢碎片。

高貴的紫色,精美無比,上麵還繡著雲朵刺繡。

那是染著血漬的紫色裙襬...傅平默默攥緊這一塊破碎衣角,雙手顫抖不止…內心好似針紮一般疼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妹...都怪我...”烈火熊熊燃燒著。

古木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就像是夜的哀嚎一般...找了許久。

找遍整座了皇宮。

找到唯一個生存者。

倒在階梯上重傷昏迷的太後,錢鈴。

傅平將靈力小心翼翼地度入錢太後筋脈裡,替她療傷。

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經脈儘斷,修為全失,今生怕是難以再修行了。

足足盞茶功夫,錢太後才緩緩睜開眼睛...“太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平焦急的問道,迫切想知道情況。

“是...快救...”話音未落,錢太後卻是又暈了回去。

“丞相...傅王...”一旁有人慾言又止,那些心驚膽戰趕過來的百官們瑟瑟發抖跪在西周。

所有人都不敢妄語,唯恐怒火引到自己頭上。

傅平深吸一口氣,冷眼看著這些貪生怕死的儒生。

傅平身體微微顫抖著,努力剋製,再剋製…思慮了好久,終究還是冇將怒火撒在他們身上。

傅平努力、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亂!

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亂了方寸。

傅平捋清思緒後,將接下來的事情悉數安排了下去給那些禦醫和大臣們。

“搜救傷員、滅火、安撫百姓,收集一切有用地資訊。”

而傅平,他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轉身急匆匆離開皇宮,不一會就再次回到傅王府。

傅平徑首來到書房門口,揮手解開自己精心設計的法陣,趕忙推門進去...隻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女娃躺在自己的書桌上,身下墊著許多奏摺。

小女娃兩隻肉肉的小拳舉在身前,睡的可安穩了。

而在小孩的身旁,放著一枚純白色的戒指,其上有幾縷靈氣散出,將小孩和戒指環繞在內,好似是在護著小女孩,靈氣微弱卻久久不散,甚是奇異。

傅平其實剛剛路過王府時候便就感應到了家裡的變化,在陣法隔絕的書房裡多出來的一絲勃勃生機。

隻是當現在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震撼住了。

不管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此刻,也還是讓一個純陽三十年的老男人內心無比柔軟。

“嗬...”傅平一聲苦笑了出來,淚水終於繃不住奪眶而出。

“小妹...”“我一定會報仇的!”

“不管是誰!”

傅平恍惚了一會兒,冷不丁清醒過來。

雙手拍了拍臉頰,努力擠出滿臉微笑。

走前輕輕抱起小妞,看著安睡在繈褓裡的孩子,誰能想像他方纔到底經曆了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傅平目方轉而眺望皇宮方向,夜空己經漸漸恢複了黑暗,但是想來這把‘火’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滅得了。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點點,傅平思緒萬千,看著小傢夥的臉蛋,說道:“真好看啊,這臉還真像啊...你看,這雪花漫天,錦羽飛飛美若仙兮,以後你就叫...羽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