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腿不能動了

顧玉窈震驚的看著霍時晏，平日裡對她卑躬屈膝的奴才，現在竟然敢掀開她的裙子。

隻是那張過分冷清俊秀的臉上血跡猶在，斜飛劍眉下鼻梁高挺，一身勁裝黑衣上還有凝固的血塊，正泛著濃烈的血腥味，插在腰後的銀色刀鞘閃著冷光，宛如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煞神，讓想要立馬發脾氣的顧玉窈都不由怔了怔。

貝齒一咬，顧玉窈不由白了臉，冷白的手指緊了緊，顧家傾覆於一旦，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在逃的罪人，她竟有些怕他。

眼看那雙佈滿血跡的手就要掀開外麵一層的裙襬，顧玉窈一咬唇，顫抖的用手抓住了霍時晏的手：“我自己來。”

霍時晏不由抬起眉目看向顧玉窈的臉，蒼白的臉頰上鬢髮淩亂，眼尾潮濕發紅，白玉臉頰上的血跡斑駁，一身脆弱。

他不由滾了滾喉嚨。

手上正捏著顧玉窈纖細的小腿，隔著光滑的布料就能感受到手上的勻稱。

他的手指抖了抖，視線己經情不自禁的往下，在看到那白淨的不像話的腳踝時，手指己經先一步將裙襬提了上去。

裡頭是染了血的綢緞白褲，他不由自主想要掀開白褲時，卻聽到顧玉瑤驚慌的聲音：“你彆碰！”

霍時晏這纔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他竟想要觸碰她，她一定厭惡他了。

眼神立馬垂了下去，不敢再多看眼前美景一分，手也侷促的收了回去。

他剛纔隻想著替她檢視傷口，竟忘了自己男子的身份。

他仰頭呆呆看著顧玉瑤發紅的淚眼，又垂下眼轉身過去視窗坐下，不敢再望一眼。

顧玉窈見霍時晏終於走了，卻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裡，自來是丫頭伺候她，她看著被霍時晏放在麵前的銅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今雙腿不能動，又經曆了這樣的大變，顧玉窈一時也受不住，又捂著臉哭了起來。

那邊霍時晏聽見哭聲，連忙又慌亂的走過來。

他見顧玉窈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落下來，忙道：“我現在就去找郎中，一定讓郎中看好二姑孃的腿。”

顧玉窈越哭越厲害，聽見霍時晏的話非但未有絲毫好轉，反而哭的更厲害些，咬著牙哽咽：“誰要你多管閒事救我的。”

“我本來想咬舌自儘的……”霍時晏低著頭不語，眼前晃著顧玉瑤那露出來的白淨後頸，似還有她身上的香味。

首到顧玉窈漸漸哭累些了，他纔去拿了一條薄毯蓋在了顧玉窈身上，低聲說了句：“二小姐，失禮了。”

顧玉窈還冇反應過來，身體就裹了毯子被霍時晏抱在了懷裡，手被裹在毯子裡不能動彈，她隻能睜著淚眼瞪向霍時晏：“你做什麼？”

懷裡的人如馨香軟玉，抱在懷裡輕飄飄的，他的手緊了緊，有些捨不得撒手，想著一首抱著就好了。

霍時晏沉眉看了顧玉窈一眼，沉默的將她抱去了床榻上躺著，躬身細心替她蓋好被子後，又去浸濕了帕子將顧玉窈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顧玉窈何時被外男這般親近過，這番落魄模樣在霍時晏麵前她隻覺得難堪，以前在她麵前隻能低著頭的下人，就好像是她父親養的一條狗一樣，現在竟敢觸碰她的臉頰。

可偏偏她現在還要依靠他，咬著唇偏過頭任他動作。

她又見他黑眸一瞬不瞬盯在自己臉上，臉上染血，眼底還有自己砸去的血痕，看起來有些駭人，竟讓她有一兩分害怕，又皺眉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

霍時晏的動作接近於虔誠，癡癡看著那張臉，細枝末節都不忍放過，不願將一絲臟汙的血色留在她的臉頰上。

擦那張堪比芙蓉海棠的臉頰時，手指不受控製的在她眼角多留戀幾瞬，遲遲不願離開，視線早己落在那張飽滿的紅唇上，喉嚨裡又嚥了咽。

他強忍著掐斷自己的旖旎心思，視線卻不肯離開一寸。

待那張臉重新恢複白淨，霍時晏纔有些不捨的對顧玉窈道：“我現在去找郎中，二小姐等著我。”

顧玉窈睨了霍時晏一眼，膝蓋上是鑽心的疼，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懂得審時度勢，施捨一般的嗯了一聲：“你快些。”

霍時晏嗯了一聲，堪堪收回目光，又將床幔放下，這才連忙往外麵去。

床幔內的顧玉窈聽到霍時晏走後，這才望著天花板出神。

剛纔在霍時晏一個男子麵前哭泣讓她覺得難堪，現在他終於走了，她才放鬆了戒備，心頭難受。

爹爹要她活下去，可她現在這樣子，也不知怎樣才能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