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聖女的獻祭5

趁著林秀蕊在家養傷，林秀蘇偷偷約了邱無名出來見麵。

她捏著帕子在邱無名麵前掉眼淚：“原來我並非林家親生的女兒，秀蕊纔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這些年來林氏夫婦看似對她偏愛，實則藉著教規矩的由頭冇少對她打罵。

原主心思單純，認為自己既是長女，父母嚴苛些也無可厚非。

舒尤則知道事情的全貌，隨便一合計，便清楚林氏夫婦這些年不過是在做戲。

他們對真正疼愛的林秀蕊可不會隨便打罵，即便她犯了錯也隻是禁足而己。

不像林秀蘇，動不動就禁水禁食，跪祠堂，吊藤條。

像這一次，林育德要為林秀蘇大辦十八歲成人禮，也不過是想藉機將林秀蘇的生辰八字廣而告之。

等擇選聖女之日，生辰八字一出，所有人會立刻想到林秀蘇。

而與林秀蘇同樣生辰的林秀蕊就可以美美隱身其後，躲過一劫。

不過舒尤冇有說到這一步，隻說了林氏夫婦對自己的不喜。

“我不明白，他們既然不喜歡我，為何要收養我？”

邱無名緊緊皺著眉，開始懷疑事情並非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後麵一段日子，他果然冇有再來找過林秀蘇。

看著哼著小曲插花的舒尤，0013忍不住道：“邱無名再不來巴結你了，你好像很開心？”

舒尤說：“當然。”

“之後他就會把心思放到林秀蕊身上去，我不用當冤大頭，豈不是很好？”

邱無名鎖定真正的聖女，獻祭的人變成了林秀蕊，這還不叫人開心麼？

0013提醒：“你的任務也會失敗。”

舒尤眨眨眼：“怎麼會呢？”

0013感到非常無語，跟舒尤解釋：“以林秀蕊的性格，邱無名甚至都不用怎麼哄，她就會乖乖跟他上床。

聖女不再清白，天災還是會降臨到睦安村。”

“等等……等等……0013，你是不是想岔了啊？”

舒尤笑到：“邱無名的目的是找林育德報仇，不是找睦安村村民報仇。”

他隻需要揭穿林氏夫婦的陰謀，摘掉他們的假麵具，等著憤怒的村民將他們和林秀蕊一塊燒死就完事了。

當然，不排除他是真愛上了林秀蕊，也不排除他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批，非要拉上整個村一起墊背。

舒尤歪著頭想了一下：“不過目前據我觀察，他的精神狀態良好，應該不會乾這種事。”

……林秀蕊養好傷後，舒尤迫不及待拉著她出街，想要幫她製造跟邱無名相處的機會。

然後男人冇有遇到，倒是收穫了一大堆禮物。

林育德對外編排了一出林秀蕊外出遇強盜，車伕王祿道英勇護主的戲碼。

王祿道被強盜活活打死，林秀蕊受了重傷，萬難中撿回了一條命。

這讓睦安村村民一時人心惶惶。

於是林育德趁機讓大家捐款，去隔壁鎮上找了幾個二流子來充當護衛隊，天天在村子裡巡邏。

不知情的村民們還覺得村長一心為民，事事都為大家考慮周詳。

這種類似的操作，林氏夫婦十幾年來樂此不疲，贏得了許多好名聲。

林家的人也因此十分得村民愛戴。

比如現在，大家看到重傷初愈的林二小姐，紛紛贈送藥材補品，吃食玩意兒裝了滿滿一大籮筐。

兩人來到糕點鋪，老闆娘付三姐殷勤地給她們各樣糕點都包了一些，又留她們小坐。

付三姐笑著對舒尤說：“我孃家的侄女，左腳有點跛，二十八歲了還冇嫁出去。

幸得林夫人幫忙說了個好人家，這不，月底就要辦喜事了。”

舒尤心中一動，問：“這事冇聽母親說起過，是哪裡的人家？”

付三姐笑到：“是隔壁牛村的，人我也冇見過。

但聽說男方是獨生子，家底豐厚，人又長得周正。

除了年紀大點冇什麼毛病。”

王淑香除了偶爾接濟窮苦人家，也喜歡替人說媒。

說來也神奇，那些因為各種原因愁嫁好幾年的，她總能幫著找到滿意的人家。

上一任聖女出自林家，村民們本就對林家十分感恩。

再加上這些年夫妻二人做儘善事，鋪路搭橋，打造了德高望重，愛民如子的好形象，使得睦安村村民更加尊敬林村長一家。

出了糕點鋪，林秀蘇問0013：“那個牛村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啊？”

0013道：“是獨生子，家底豐厚，人也周正。

但他沉迷賭博，不事生產，輸光了家底不說，還背了一屁股爛賬。

他父母年紀大，身體又不好，需要人伺候，這才急著找個女人進門。”

舒尤道：“這不是坑人嗎？

付三姐的侄女她認識，大高個，人漂亮性格又好。

跛足是出了意外，並不影響她做活，非常勤快的一個人。”

0013猜到舒尤的想法：“提醒你，時間緊迫，彆管這些閒事。”

舒尤氣憤道：“那也不能眼看人家跳火坑啊。”

0013無奈：“舒尤，老實告訴你。

這姑娘嫁過去後發現男方的真實情況，確實鬨過幾回。

但被王淑香勸住了。

她在那家著實吃了幾年苦，後來她男人為了還賭債把她抵給了一個鰥夫，她反而因禍得福，生了個兒子後，日子總算好起來。”

“這算好日子？”

舒尤不解，又問0013：“王淑香怎麼勸的？”

“無非勸姑娘看清現實唄。

她年紀大了，還是個跛子。

離了這個男人，誰還願意娶她呢？”

舒尤不平道：“非得嫁人唄？”

0013：“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舒尤：“狗屁！”

冇過多久，女方就退了這樁婚事。

王淑香被男方找上門，要她退還介紹費。

王淑香一臉詫異：“不可能啊。

彆擔心，我去問問，她都那樣的條件了，不嫁給你還有人要？”

冇想到王淑香連門都冇進，就被付家人趕出了門。

她去找付三姐，付三姐倒是陪著笑臉：“這說來也是緣分，村東頭那個阿才，喜歡我家翠妮好幾年了。

這不聽說翠妮許了人家就急了，趕緊上門提親。

兩個小的兩情相悅，我們自然樂的成全。”

王淑香不甘心：“阿才那條件……”付三姐打斷她：“我們家就想閨女找個人相互照顧著過日子，條件不重要。”

王淑香勸到：“小年輕不懂，你還不懂麼？

貧賤夫妻百事哀，家裡有錢比什麼都重要。

阿才家不過是做豆腐的……”付三姐皮笑肉不笑道：“我孃家也不窮啊，日子是過得去的。

那麼好的人家配我們翠妮委屈了，林夫人不是還有個表妹還冇嫁呢？”

爛鍋忽然被扣在了自家人頭上，王淑香尷尬地推諉：“也得瞧有冇有緣分不是？”

首到王淑香走遠，付三姐纔對著夥計說：“聽說王淑香收了男方十個大洋，真是黑心。

還好林小姐提醒，否則翠妮後半生就難熬了。”

夥計不解：“林大小姐不是說林夫人也是受人矇騙麼？”

付三姐呸了一口，道：“那是為了林家的臉麵過得去。

後來我去打聽了一下，之前王淑香說成的幾樁婚事，男方都有大毛病，不是家暴酗酒就是爛褲襠。”

說來也奇怪，林秀蘇告知付三姐真相後。

街上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說王淑香的不是，那些由她做媒嫁出去的姑娘們的情況，不知被誰傳回了睦安村。

“這個王淑香，為了賺幾文黑心錢，把人家姑娘一輩子都害了。”

夥計還是不懂：“我怎麼冇聽說過？”

“嫁都嫁過去了，過得不好還能往外說？”

“而且王淑香聰明著呢，專找那些條件不太好的姑娘，哄著人家嫁過去。

等姑娘意識到自己跳了火坑，她又上門去勸。

說哎呀你的條件能夠著這樣的己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啦。

現在要是離了婚，你這樣的，還是二嫁，有哪個男人願意要你？”

於是姑娘們不得不打落牙和血吞，就這麼忍氣吞聲地過。

總好過鬨開了被人嘲笑一輩子。

王淑香不明白自己最近的口碑怎麼一落千丈。

去金店買佛牌，她暗示老闆送條金鍊子。

要是以往，老闆一定給她挑一根最粗的雙手奉上。

可這回，老闆冷著臉：“林夫人，咱們是做生意吃飯的。

金鍊子都往外送，還要不要活了阿？

你不能仗著自己村長夫人的身份搜刮民脂民膏吧？”

當時金店裡人還不少，王淑香一張老臉臊得通紅，卻又咽不下這口氣：“你說清楚，我王淑香向來不占人便宜，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過去的人情往來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闆不想跟她翻舊賬，恭恭敬敬將人請出了店。

這事一時間成了睦安村茶餘飯後的笑談。

王淑香有個遠房親戚，他家小兒子是個智障，眼看三十的年紀了還未娶親。

於是托王淑香尋個外地不知情的姑娘嫁過去。

王淑香便想到了倒夜更的臭丫頭。

這小丫頭人機靈，長得又漂亮。

可惜命不好，從小跟著爺爺倒夜更，大字不識一個，身上還老有一股臭味。

她信心滿滿，覺得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那個倒了一輩子夜更的孫老頭肯定願意孫女嫁過去。

冇想到她纔開口，就被孫老頭一桶臭糞劈頭蓋臉澆過來。

王淑香氣急敗壞地逃回家，將身上衣服丟了，洗了三遍澡。

林育德回家吃飯時還是聞到了一股臭味，問：“你乾什麼去了？

怎麼那麼臭？”

王淑香就把最近的事情你都說了。

林育德聽完深深皺眉：“我也覺得奇怪，最近老有人揹著我說閒話。”

王淑香緊張地湊過去問：“是不是我們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林育德捏著鼻子與她拉開距離：“你彆疑神疑鬼的，這幫蠢材怎麼可能發現？

我懷疑有誰在暗中散播謠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