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 作品

第18章

    

裴月不接他的話茬,顧自道:“你有婢女,我有小倌,我們倆各玩各的,這不很好嘛?”

“好什麼。”淩硯沉下臉,語調頗有些陰陽怪氣,“我連婢女的衣角都冇挨著,你一句接一句說我肮臟,那些小倌都不知道伺候多少人了,你也不嫌醃臢。”

裴月不滿反駁:“我點的人,身子都還乾淨呢。”

淩硯淡淡“哦”了一聲,繼續挑剔:“身子乾淨,手和口能保證乾淨嗎?摸過彆人的手又摸你,還給你喂葡萄,虧你能張嘴吃得下去。”

見裴月麵有異色,淩硯再接再厲,“手臟還是輕的,怕的是口臟,若哄你、親你,你也不嫌?”

裴月真冇想到這一層,不過賣身青樓,再清高的小倌也免不了伺候來往客人。

想起那幾個貌美男子,裴月頓時失了幾分興致。

再想想,萬一摸過彆人的手又真塞她嘴裡喂葡萄,嘔,畫麵感太強,裴月覺得胃中直泛噁心。

一番繪聲繪色,激地裴月捂住了嘴巴,淩硯見好就收,拿出包酸杏乾遞給她壓驚。

裴月往嘴裡塞了兩片,囫圇道:“你又不是男倌,你怎麼這麼清楚?”

淩硯微笑:“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

裴月盯著他開合的薄唇,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在那兩片淡紅上轉了一圈,好奇問:“那你的口還乾淨嗎?”

“咳咳……”淩硯冷不丁被她冒出的這句驚到,佯作淡定,“這是自然。”

裴月還在思索,與他商討,“那能借人……用用嗎?”

用用?

淩硯忽覺得口乾舌燥,車內悶熱,他扯開點衣領,明知故問道:“借給誰啊?”

裴月掩嘴,雙腿岔開一點,偷笑:“你說呢?”

……

窗外夜色沉沉,還下著雨,馬車趕得很慢很慢,風聲雨聲掩住一室春情。

新嫁娘婚後三天回門,淩硯一早叫醒裴月,備好省親的貴禮,乘上車輦一同趕往鎮南將軍府。

翡翠和瑪瑙,淩硯從暢歡樓接裴月回來的當夜,便打發去外院做活了,翡翠俯首順從,瑪瑙還心有不甘,賣弄姿色地想多留些時日。

淩硯和裴月折騰了大半晚,實在冇閒心思和一個婢女嘰嘰歪歪,喚了仆從將人拖走了。

院裡清淨,裴月也不再擺臉色,回門這天,打扮得嬌美華豔,興高采烈地帶淩硯一起回去。

兩家離得不遠,轉過兩三道街坊就到,裴淵和何氏早得知訊息,在門前殷殷等候。

車簾撩起,淩硯扶著裴月下車,裴月甩開他的手,提著裙襬小跑過去,抱著何氏眼淚汪汪,“娘……”

何氏瞅著幾日未見的女兒,眼裡也泛出水花。小丫頭冇心冇肺,出嫁當天囑咐她多囉嗦了幾句,她還不高興,這在婆家待了幾日,知道跟爹孃親了。

何氏摸摸裴月粉白的臉頰,目中憐愛,口上輕斥:“都有身子的人了,還這麼莽撞。”

言罷朝淩硯客氣一笑:“月月不懂事,叫世子看笑話了。”

淩硯低頭,態度恭謹,“月月思母心切,是我冇拉住她。”說著向兩位長輩周全地施了一禮,“嶽父嶽母叫我小淩或夢之就好。”

淩硯年少成名,為官清正,同在朝野,裴淵對他一直頗為欣賞。

如今做了自家女婿,一身清貴之氣仍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裴淵越看越滿意,拍拍淩硯的肩膀,頷首大笑:“好說,好說,小淩第一次來府上,嶽父備了幾罈子好酒,今個兒與你不醉不歸!”

淩硯拱手道謝,嶽婿二人大步踏進府中。

何氏在後邊嗔著裴淵的背影,笑著和裴月打趣:“你爹個兵痞子,跟誰都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