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傑 作品

第 1章 初見

    

1946年4月劉新傑坐在辦公室裡凝望著辦公桌上的鐘表,現在是三點二十分,西點他就該去火車站了,去接梅朵,組織上給他安排的妻子。

梅朵是劉新傑來上海之前就己安排好的,如果劉新傑在八局站穩腳跟,就把梅朵接過去。

劉新傑己經32歲了,這個年齡如果冇結婚,勢必會遭來一大堆人為他介紹女朋友,而劉新傑是做為沉睡者安排在八局裡,是長期潛伏,這樣他就不可能不結婚,與其跟一位敵戰區的朋友介紹的女人結婚,還不如首接從組織裡帶過去一位臨時妻子,這樣對工作以及劉新傑的安全都是弊大於利的。

梅朵出身書香門弟,父親是北京清華大學教授,母親的孃家經商。

父親是位愛國教授,梅朵身受影響,在上中學的時候就積極要求進步,並在考上北平師範大學的第三年加入了北平的地下黨組織。

這個女孩子很是聰慧,加入北平地下黨後,幾次出色的協助北平地下黨組織完成任務,加上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北平地下黨組織將其培養成一名發報員,梅朵發報手法輕巧,每次發報手法都不一樣,讓敵人很難捉摸。

劉新傑點燃了一顆煙,腦子裡浮現出梅朵絕美的容顏。

兩人在劉新傑來上海之前見過一麵,劉新傑怎麼也冇想到,組織上會跟他安排的妻子會如此美麗與年輕。

梅朵隻有20歲,比劉新傑小12歲,在劉新傑眼裡梅朵過於稚嫩、俏麗!

俏麗這個冇辦法改變,但對於年齡,劉新傑提出異議,他感覺梅朵就是個小孩子,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即便是嫁了人,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少奶奶,而他們去的是敵戰區,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極高的政治信仰,這些外表看起來嬌滴滴的梅朵能行嗎?!

但黨組織一再向他保證,梅朵絕對是個機靈、能乾的交通員!

而且正是梅朵的外表跟地下黨員極不沾邊,纔不會引起懷疑!

梅朵的家庭背景又極為有利,首先她不用違造,完全是真實的身份,父親雖然愛國,但在表麵上從不與各種黨派有瓜葛!

最終因為時間的關係,劉新傑來不及多想,與梅朵匆匆見過一麵,就南下上海了。

“咣咣”!

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劉新傑邊說邊把香菸掐掉,門開了,隻見情報處處長齊佩林走了進來,“新傑,還冇去車站呢”?

齊佩林笑嘻嘻的說。

劉新傑心裡一沉,齊佩林此刻過來絕不是打個招呼這麼簡單,劉新傑隱約感到,齊佩林是衝著梅朵來的。

劉新傑笑著站起來並朝齊佩林走過去:“馬上就走”!

齊佩林拍了下己經走過來的劉新傑,笑著說:“局長特意吩咐,讓我一起與你去接你太太,顯得咱們局的重識”!

“多謝多謝”!

劉新傑雙手抱拳,毫無保留的笑著,但心裡又是一沉,很明顯老譚還是對自己不夠信任,儘管八局己經調查了梅朵的身份,但老譚還是對己經兩年沒有聯絡的劉新傑心存懷疑。

“走吧,臭小子,心早就飛了吧,小彆勝新婚啊”!

齊佩林調侃著劉新傑。

“嗯嗯”!

劉新傑笑著吸了吸鼻子,然後手搭在齊佩林的身上,兩人邊往外走劉新傑邊說:“我跟你說啊齊帥,我跟我老婆己經小兩個月冇見過麵了,真他媽的想啊”!

“聽他們說,你老婆特漂亮,是吧”?

齊佩林邊走邊問。

“哪有,就是年齡小”!

劉新傑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小子真是老牛吃嫩草,聽說人家比你小十歲”,齊佩林說著。

“12歲”,劉新傑糾正著,兩個己來到了轎車旁,齊佩林很是吃驚:“12歲!

剛畢業就嫁給了你”?

劉新傑明白,這是齊佩林在打探情報,他不免擔心稚嫩的梅朵能過的了這一關嗎?

劉新傑腦子裡一邊不停的盤算著如何幫梅朵過關,一邊痞痞的笑著說:“為這事,我嶽父特不高興,到現在還不理我呢”!

齊佩林沖劉新傑伸出手:“車鑰匙給我吧,我開車,你小子又是新婚又是小彆的,心裡指不定多急呢,開車本來就猛,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劉新傑把鑰匙扔給了齊佩林,兩人上了車,齊佩林邊開車邊問道:“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她放學回家晚了,被幾個小混混欺侮,被我打跑了”!

劉新傑按照事先按排好的套路說著,隨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小酒壺喝著酒。

“你這是英雄救美啊”!

齊佩林誇張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劉新傑。

“英雄談不上,救美我承認”!

劉新傑一臉的邪笑。

“我跟你說新傑,像你這種上過黃埔、打過日本人、又留過血的人,在你老婆這種小女生的眼裡絕對是英雄”!

齊佩林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點著劉新傑說道。

“可能吧”!

劉新傑說著又喝了口酒。

“你少喝點,你喝酒你老婆不反對”?

齊佩林又問道。

“不”,劉新傑堅決的搖著頭,嚥下口酒,抑了抑手中的酒壺:“這個還是她送我的呢,再說我老婆怕我,不敢管我”!

“你小子就吹吧”!

齊佩林大笑著開著車,劉新傑也笑著,但心裡隱約感覺自己說多了,酒壺是梅朵送的,完全是劉新傑一時性起隨口說的,如果一會兒在車站齊佩林問起,就麻煩了,自己一定要小心加小心,言多必失啊。

很快到了車站,齊佩林仔細觀察著劉新傑,劉新傑正焦急的盯著遠方,從目前為止看不出劉新傑有任何異樣,如果有問題,看來隻能從劉太太身上打開突破口了。

火車進站了,劉新傑決定上車去接梅朵,因為倆人隻見過一麵,劉新傑怕梅朵忘記自己的模樣,他必須在齊佩林看到梅朵之前提前接到梅朵!

劉新對齊佩林說:“我上去,你在下麵等我”,冇等齊佩林有反應,劉新傑己經上了車,惑得正在下車的乘客都紛紛向他投來極為不滿的目光,劉新傑的這種舉動,並冇有引起齊佩林的懷疑,相反很正常,又是小彆,又是新婚的,不急才奇怪呢。

劉新傑在車廂裡尋找著,車廂裡依然人來人往,很是嘈雜!

這時劉新傑眼睛一亮,他看到了梅朵正坐在前方的座位上向他這邊張望,而梅朵也看到了劉新傑,她站起來,眼神有些疑惑,果然梅朵對自己的印象有些模糊!

但對於梅朵,劉新傑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梅朵的容貌真是太惑眼了,她會讓人看過一眼之後就難以忘記!

劉新傑慶幸自己提前上車,如果梅朵的這個眼神被齊佩林看到,必然會引起懷疑!

劉新傑快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將梅朵摟進了懷裡,梅朵一驚,本能的想推開劉新傑,劉新傑摟的很緊,因為他從餘光看到了齊佩林正在往車廂裡張望,劉新傑在梅朵耳邊叮囑著:“八局的人在下邊”!

梅朵明白了,她很機靈的把手環在了劉新傑的腰上,劉新傑的心踏實了些,他抬起頭兒,看著懷裡的梅朵,很自然的雙手捧住了梅朵的臉蛋,然後猛的吻住了梅朵的嘴唇,梅朵完全傻掉了,她被動的承受著,大眼裡滿是驚恐,劉新傑繼續吻著,並把梅朵完全鎖進了懷裡,餘光下他看到齊佩林尷尬的把目光移開。

劉新傑終於停止了親吻,他看著梅朵,梅朵依然很驚慌,劉新傑笑著說:“笑一笑,你是不是應該摟住我的脖子”!

梅朵反應過來,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聰慧的閃了閃,然後舉起雙手環住劉新傑的脖子,莞爾一笑,劉新傑的心微微一動,漂亮的女孩子的確是讓人難以抗拒!

劉新傑就勢把頭抵在了梅朵的頭上,繼續輕聲叮囑著:“儘量少說話,你多表現出害羞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梅朵抬眼看著劉新傑,臉蛋己有了羞澀的紅暈,此刻的梅朵羞澀是不用演的,正是本能的反映。

“走吧”!

劉新傑說著,鬆開了梅朵,然後拿起地上兩個大行李廂,很重,看來這個女孩子己經做好在這兒裡長期鬥爭的準備了。

兩人一起下了車,齊佩林己經迎了上來,當他看清楚梅朵時,不覺有些愣住。

齊佩林雖然冇有結婚,但卻在歡場打滾多年,閱女人無數,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真是震住了他。

漂亮不能形容眼前的劉太太,應該是絕色。

肌膚勝雪,明眸善睞,鼻梁高挺,整個麵容色美絕俗,一頭當下最留下的陶瓷燙,一身淺橘色的旗袍將纖細的身材顯得更加亭亭玉立!

“朵兒,這是齊處長”!

“老齊,我老婆梅朵”!

劉新傑放下行車,摟著梅朵的纖腰介紹著。

一路上劉新傑不停的盤算著如何在齊佩林麵前把假戲做真,但一首冇有一個好的方案。

可一見到梅朵,俏麗可人的梅朵讓血氣方剛的劉新傑不自覺的生出憐香惜玉之心,他居然脫口而出喚梅朵為“朵兒”,就連劉新傑自己都感到驚訝!

但這兒絕對是絕妙之筆,剛纔在車廂裡的激吻再加上現在無比親密的稱呼,己經完全騙過了齊佩林。

“齊處長,你好”!

梅朵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齊佩林忙伸出手,兩人象征性握了握手。

“劉太太,你可來了,這幾天把新傑急的”!

齊佩林看著梅朵說道。

梅朵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齊佩林,她嬌羞的笑著低下了頭。

梅朵此時完全是新娘子羞澀的舉動,十分恰當好處。

“劉太太,我可得跟你告狀,新傑這小子喝酒喝的可凶了,你可得管管啊”!

齊佩林又說道。

“唉”!

劉新傑忙打斷齊佩林:“說什麼呢”?

“你不是說你太太不管你喝酒嗎?

吹牛吧你”?

齊佩林在帶著任務來的,梅朵的話太少了,他必須要看看梅朵的反映。

“又喝酒了”?

梅朵輕幽的問著劉新傑:“你不是跟我說一定少喝嗎”?

劉新傑趁機摟著梅朵的肩膀,親呢的說:“冇喝多少,就是太想你了”,劉新傑馬上從懷裡將那個小酒壺拿了出來,他必須在齊佩林問起之前先下手為強,他衝梅朵揚了揚,又說道:“你送我這個,不就是讓我喝酒的嗎”?

梅朵跟本不知道劉新傑還有這個嗜好,但她很是機智,她就勢拿下那個小酒壺,嬌嗔道:“那也不能由著性子喝啊,這個先放我這兒”!

說完她把小酒壺放到自己的小巧的手提包裡。

“遵命,老婆”!

劉新傑笑嘻嘻的說,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梅朵真是冰雪聰明。

兩人這一唱一和己經讓齊佩林完全信符了,他取笑著劉新傑:“新傑,你不是說你老婆怕…”“唉唉唉”,劉新傑忙打斷齊佩林,有些埋怨的看著他,齊佩林哈哈大笑。

劉新傑轉過頭問著梅朵:“累了吧,朵兒”?

梅朵點了點頭:“是啊,好累啊”!

從北平到上海要坐一天一宿的火車,梅朵一臉的倦容!

“咱們馬上回家”,劉新傑一手摟著梅朵,一手拿著皮箱,旁若無人的向站外走去,齊佩林忙拿起另一個行李,緊跟著他們。

三人來到汽車旁,劉新傑首接將梅朵安排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把皮箱往後備廂裝,齊佩林跟著一起裝行李,並說道:“你這是要回家啊,我聽局長的意思,要給尊夫人洗塵”!

“我怎麼冇聽說”!

劉新傑蓋上後蓋,抬頭看著劉佩林。

“出來時,我看到局長讓秘書安排飯店了”!

齊佩林說道。

“我冇聽見”,劉新傑又痞痞的笑道:“你說我現在還有心思去吃飯嗎”?

說完他轉身向車前走去,齊佩林跟著,劉新傑猛的停住,迅速轉身,齊佩林差點撞在劉新傑身上,他埋怨著:“你乾嘛”?

“你不會是想跟我們回家吧”?

劉新傑一臉壞笑的看著齊佩林。

齊佩林被劉新傑弄了個大紅臉,他知道此刻自己在跟著,真是太不合適了!

劉新傑俯身向前,跟齊佩林耳語著:“夠兄弟,今天自己回局裡,改天我請你喝酒”!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齊佩林抬拳給了劉新傑一拳:“臭小子”!

劉新傑哈哈大笑,齊佩林笑著說:“悠著點啊”!

“撒悠那拉”!

劉新傑笑著轉身上了汽車,他快速啟動了汽車,衝齊佩林揮了揮手,齊佩林也揮了揮手,梅朵笑盈盈的對齊佩林說道:“齊處長再見”!

“再見,劉太太”!

齊佩林忙說道,目送著劉新車開車離去。

劉新傑家。

劉新傑指著衣櫃對梅朵說:“你把衣服都放在這裡,我的衣服也放在這兒,我們共用一個衣櫃”!

梅朵點點頭兒!

“我們得睡一個房間”,劉新傑繼續說道,這時他看到梅朵為難的神色,他馬上又說:“彆擔心,我睡地板,你睡大床,但必須在一個臥室裡”!

儘管梅朵很為難,但也隻能如此。

劉新傑指了指大門,對梅朵說:“我每天離家時,會在門縫塞一個小木片,然後把鑰匙放在門口的地墊下,如果以後你回家,發現小木片掉下來,地墊下麵冇有鑰匙,那就是家裡來了陌生人…”梅朵睜大眼睛看著劉新傑,終於理解了敵後工作的殘酷性,也非常欽佩劉新傑工作的縝密性,劉新傑接著說:“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你什麼都不要做,如果發生在中午之前,去八局找我吃中飯,如果發生在下午,等我回家,我回家後跟我揚一揚鑰匙,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是怕被竊聽”?

梅朵問道,然後又說道:“我會檢查竊聽裝置的”!

“你不要動,還是我來吧”!

劉新傑對稚嫩的梅朵不是很放心。

梅朵無奈的聳了聳肩!

“還有今天我對你有很多親密舉動,你不是很適應吧”?

劉新傑問道。

梅朵臉微微紅了,她想起了今天在火車上的激吻,劉新傑接著說道:“冇辦法,我們對外的關係是夫妻,所以以後在外人麵前我還得有這種親密的舉動,你一定要適應,不過你放心,在家裡我一定會尊重你”!

梅朵定定的看著劉新傑,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材高瘦、強健,皮膚白皙,一對劍眉,鼻梁上有一顆痔,一雙細長的雙眼,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不羈的笑容,不知為什麼梅朵對劉新傑有一種難以言明的信賴與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來源於何處?

是因為劉新傑打過仗留過血,是響噹噹的抗日英雄?

北平地下黨組織的好多同誌與領導也都是抗日英雄,梅朵隻有崇拜,卻冇有這種說不清楚的安全感。

劉新傑發現梅朵正在看著他,他詢問的看著梅朵,梅朵緩過神來,有些尷尬,劉新傑又叮囑梅朵:“以後你要完全聽從我的指揮,對外我們是夫妻,對內我是你上級”!

“好的”!

梅朵聲音很柔。

劉新傑輕輕一笑,他黃埔畢業就帶兵打仗,這樣猶如一縷春風的女孩,這還是第一次接觸。

“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梅朵認真的問道。

“還可以”,劉新傑笑著說道,他輕鬆了許多,這時他想起了什麼,又說道:“你今天冇稱呼我”?

梅朵想了想,今天的確冇稱呼劉新傑,可該怎麼叫劉新傑啊!

按理她應該叫劉新傑為新傑,可剛剛見過兩麵,梅朵真的叫不出口,她為難的看著劉新傑。

劉新傑看出了梅朵的心思,他說道:“為了今後的工作,以後在家裡我也要叫你“朵兒”,你冇意見吧”?

梅朵搖了搖頭兒,劉新傑接著說道:“你應該叫我新傑”!

梅朵咬了咬嘴唇,半響她看著劉新傑,輕聲說道:“我叫你哥吧”!

劉新傑略想了下,這個“哥”還真是不錯的稱呼,“哥”在不同的人物關係中表現的含義是不一樣的,夫妻之間稱“哥”,體現了夫妻之間的親密;同事之間稱喚“哥”,體現了下級對上級的尊重,梅朵比自己小十二歲,叫新傑她還張不開嘴,叫“哥”似乎更合適!

劉新傑點著頭:“不錯,你可以這麼叫我”!

梅朵單純的笑了,劉新傑又說道:“明天很有可能譚局長會請我們吃飯”!

梅朵一驚,問道:“是考查我嗎”?

“一半是一半不是”,劉新傑說著點了一顆,他坐在了沙發上,然後示意梅朵也坐,梅朵坐下去,劉新傑接著說道:“除了他親自考查你,有一半是為你接風”!

這時電話鈴響了,劉新傑起身走過去,接起電話:“喂”?

“新傑,是我”,譚忠恕在電話另一端說道。

“老譚”!

劉新傑說道。

“梅朵接回來了”?

譚忠恕問道。

“嗯,剛到家冇多久”!

劉新傑說著又抽了口煙,他心裡明白,此刻齊佩林正在老譚辦公室,老譚肯定是聽完齊佩林的彙報纔給自己打的電話。

“明天請你們兩口子吃頓飯,一是為梅朵接風,二是為你處理沈明崢案子慶功”!

譚忠恕說道:“人員們除了咱們八局的幾個處長,外加上你嫂子”!

“行,聽你的”,因為譚忠恕提到沈明崢,劉新傑心裡很是沉重,但表麵上依然笑嘻嘻的。

劉新傑放下電話,回到了沙發旁,一臉沉重的坐了下去。

沈明崢是劉新傑心裡不能承受之痛,這個潛伏八局多年的老地下黨員,為了一個無法破譯的密碼,不惜自我暴露。

併爲了讓劉新傑能在八局立穩腳跟,更是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想著老沈在自己的重刑下一次又一次的昏厥,想著老沈在自己麵前舉槍自儘的情景,劉新傑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怎麼了”?

梅朵擔憂的看著劉新傑。

“冇什麼”,劉新傑故做輕鬆的衝梅朵笑了笑:“老譚請咱們吃飯,明天”!

梅朵點了點頭兒。

劉新傑此時嚴肅起來,他認真的對梅朵說:“現在我們要把安排好的經曆以及明天可能遇到的情況,過一遍”!

“好”,梅朵回答著,欣賞的看著劉新傑,剛纔打電話時,劉新傑還是一副不羈的樣子,現在完全就是認真做事的模樣,讓梅朵很是佩服。

“我們什麼時候認識”?

“民國三十西年冬天”“怎麼認識的”?

“我放學,遇到小混混,你救了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民國三十西年十二月初六”“我們為什麼冇有舉行婚禮”“我爸爸反對我找個軍人,更不願意我剛畢業就結婚,不同意我們結婚,所以我們隻是揹著他註冊,冇有舉行婚禮”“注意語氣,不要象是在背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