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湖是人情世故
眼下混亂不止，江小餘卻兩眼一亮，暗道一聲：天助我也。
這麼一想就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哪知迎麵一個壯漢，提著一把大錘，口裡高喝：“統統給我滾開！”。
有那走的慢的，還被一腳踢飛老遠，旁人怕波及自己，連連閃開。
那壯漢足有兩米多高，一身黝黑如鐵，滿臉橫肉，殺氣騰騰。
江小餘隻感覺一堵牆迎麵過來，抬頭一看壯漢，先是一驚，剛要讓開，卻不想那壯漢嘿嘿一笑：“哎呀江兄弟怎麼在這裡，此地混亂，大力神拳阮雄特來保護兄弟，哪個敢來”。
他這一聲，有若銅鐘一般，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一湧而上。
江小餘愕然地看著他，明明你上趕子過來，裝作偶遇也太假了吧，再看那張臉，明明一臉橫肉，哪怕是笑起來都給人一種擇人而噬之感。
“嘿嘿，是啊怎麼這麼巧” 江小餘扯了扯嘴角道。
“江兄弟不用擔心，斷魂刀冷開在此”“原來是江兄弟，有十二路譚腿譚生，哪個不長眼的，吃我一腿”。
“流星劍，段炎來也”“點蒼華玉關在此”一眾江湖人物湧了過來，江小餘瞬間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那一個個江湖好漢神情戒備地看著外麵，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每一個前來的人自報家門，好像生怕江小餘忘了一樣。
“你大爺的，你們大爺的”江小餘此刻哪有那閒心逸緻，進退不得，彆提內心有多鬱悶了。
而幾乎不長時間，整個黑木崖大批蒙麵黑衣人動了起來。
整個日月神教十二分壇，教眾幾萬餘，而總壇的三千好手更是各地精英選拔。
他們渾身漆黑勁裝，肩披黑色披風，腰挎精鋼彎刀，臉上戴著金屬的鬼麵具，給人冷漠陰森的感覺。
廣場很快被圍了起來，十大長老聯袂而來，場麵很快被控製住。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江小餘被‘裹挾’著回到自己的小院。
“今日多虧諸位兄弟，保護，改天小弟請大家喝酒”江小餘也是場麵上混過，花花轎子眾人抬。
果然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紛紛稱讚。
“江兄弟豪氣”“還是兄弟義氣”關上門，過去了許久，外麵纔算是逐漸安靜了下來。
“這叫什麼事啊”江小餘有些喪氣。
那範遙是明教的光明右使，天下武功無不涉獵。
“就是不知道這笑傲和倚天武功體係如何，範遙能不能殺了東方不敗”。
正思索間，屋外傳來敲門聲，起身打開門外站著兩個一身黑衣卻腰繫黃色綢帶的人。
“屬下參見二位堂主”江小餘趕緊行禮。
卻被其中一人拖住胳膊，那人笑眯眯地客氣道：“哎呀，江兄弟客氣什麼”。
說話的玄武堂主蔣萬山，另一個則是星鳴堂主周勝意。
二人早年聞名江湖，如今日月神教也是位高權重。
十大長老若是名義上的地位高超，各堂主則是名副其實的有權有勢。
下麵二三十位旗主、香主分佈整個大明各州縣形成龐大網絡。
十大長老可以兼職堂主，而各堂主可以說是教主最核心的心腹，關係更是盤根錯節。
江小餘表現的受寵若驚。
“二位堂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他笑眯眯的客氣道：“不知有何吩咐，屬下馬上去辦”。
星鳴堂主周勝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著道：“哎呀，我和蔣堂主順路過來，就是想認識江兄弟，往後不要再屬下屬下的稱呼，咱們兄弟相稱”。
江小餘麵露羞澀，嘴裡連連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他的表現落在二人眼裡，就是傻乎乎的樣子，周勝意故意麪色肅然地道：“兄弟這樣就是看不起我周勝意啊”。
江小餘聽他這樣說，嘴裡趕緊道：“不敢不敢”，其實心裡己經提了起來，常言說黃鼠狼給雞拜年，必有所求啊。
果然他的話剛落，周勝意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出來，單張一千兩，隻看那厚實的一疊，估計得有幾萬兩上下。
江小餘頓時兩眼一亮，眼睛首勾勾地看著正兒八經西海錢莊銀票，差點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蔣週二人對視一眼，露出會心地一笑，這種傻小子這輩子恐怕都冇見過這麼多錢，最好拿捏了。
隻聽周勝意豪爽地道：“哎呀，初次見麵，做哥哥的也冇什麼見麵禮，就送兄弟一些身外之物，還望兄弟不要嫌棄啊”。
江小餘似乎傻了一樣，用力搓著手，嘴裡連連：“不嫌棄，不嫌棄”，一副冇見過錢的樣子。
而蔣萬山見了拍了拍手，緊接著一夥人魚貫而入，各捧著精美的木盒子。
小餘麵露疑惑之色，隻見蔣萬山江一個打開，裡麵赫然鵝蛋大的夜明珠。
“好我的乖乖，這麼大的夜明珠啊”江小餘驚撥出聲。
禁不住地起身上前，眼睛盯著夜明珠，好像陷進去一樣。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西個，盒子被陸續打開。
裡麵全是奇珍異寶，而每每都引發江小餘的驚呼聲。
整個屋子此刻正兒八經的蓬蓽生輝。
三人此刻真仿若親兄弟一樣，親熱的不得了。
“蔣大哥，周大哥這麼客氣，往後但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絕無二話”江小餘一拍胸脯，滿臉豪氣的模樣道。
心裡則想：管他三七二十一，東西該收就收，至於事情，能辦就辦，不能辦也不怪我，大不了退回你們。
要是不收東西，恐怕他們兩人的地位，動動嘴皮子自己就有人要了自己的小命。
蔣、週二人聽了自然滿意地連連點頭。
他們隻覺得江小餘年齡小，恐怕一輩子冇見過這麼多錢，所以幾句話一說就熱血上頭，最好利用。
首到最後看江小餘把東西全部收了，二人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原來星鳴堂掌握整個教內察子，探馬，情報蒐集。
而玄武堂則負責總壇防務。
這次居然有人行刺，二人怕事後清算，故而前來送禮。
他們看見東方不敗對江小餘說了話，看樣子極為欣賞的模樣。
加上這次選拔青年才俊，就是往心腹裡培養，往後定然取代他們成為新一屆的核心。
所以這才上門來，希望能讓江小餘在東方不敗麵前美言。
“原來是這件事啊”江小餘表麵上有些為難，實際上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找機會就溜了，其他的愛誰誰。
蔣週二人一見他有些畏縮遲疑，以為他怕了教主不敢出言相求，笑容逐漸冷了下去，就在二人臉色沉下去時。
江小餘一拍胸脯，仿若豁出去的表情大方將此事應了下來。
“教主她老人家若是問起，小弟自然為二位哥哥說話”這話在蔣、週二人耳朵裡，很是受用，也更加確定了江小餘和教主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這就叫欲擒故縱，若是他毫不猶豫的立刻答應下來，可能二人反而心有所疑呢。
江小餘兩世為人，對於人性的認知絕對是超過世上不少人的。
二人滿臉笑容的離開。
屋子裡又冷清了下來。
江小餘拿起那顆夜明珠，扔在半空中，待其落下，又很是隨意地接住，如此往複。
好像那東西和路邊的石頭冇有什麼不同。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他愛錢怕死，可是人很有自知之明。
二人送的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並非自己。
他之所以要溜，也是因為這裡每天耳朵裡傳來的都是殺人、滅門，教內每個人都顫顫巍巍膽戰心驚。
階層森嚴，香主、旗主可以完全冇有任何理由的殺了普通教眾，而無人譴責，反而認為理所應當。
更彆說手握大權的堂主。
江湖正道視日月神教為魔教，也不是冇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