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沈驚覺 作品

第422章 預備入贅女婿

    

-沈驚覺從受傷,搶救,重度昏迷再到甦醒,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換普通人可能在搶救室就過不來了,就算強挺過來,昏迷一兩個月,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柳隨風事後分析,這除了他天生身體素質就比普通人強之外,還跟他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軍旅生活,令他體魄強健比普通人更能抵擋外界傷害也有些關係。

天亮後,唐俏兒陪著沈驚覺做了全方位身體檢查。

全程這大男人乖巧得跟個媽媽領著去看病的小孩一樣,特彆聽她的話,怎麼擺弄都一聲不吭。

“你們見過這樣的小妹嗎?渾身上下散發耀眼的母性光輝,我都像上前雙手合十拜拜她了。”

白燼飛嘖嘖兩聲,滿眼嫉妒地看著唐俏兒蹲下身為坐在輪椅上的沈驚覺蓋毯子,“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妹有了男人,咱們這些哥哥就成了她閣樓裡的洋娃娃,她啊是再也不會多看一眼嘍~”

“冇辦法,誰讓我兄弟是特麼美強慘呢,哪個女人看了不心疼啊?”

站在旁邊的霍如熙可歹到了嘲弄他的機會,陰陽怪氣地挑眉帶笑,“要不你自殘一下,砍條胳膊斷條腿,比阿覺還慘,冇準兒俏俏的注意力就回到你身上了。”

“擦!我是俏俏的親哥!從小我倆好的穿一條褲子,睡一個被窩,俏俏的玩具都是我給她親手做的,俏俏鞋帶每次都是我幫她係,剩飯我幫她打掃,闖禍了我給她背鍋!”

不說還好,越說白燼飛越生氣,“沈驚覺算個**!我們兄弟幾個當爹當媽拉扯大的心肝寶貝,他就這麼給我們拐走了,還要跟那孫子爭寵?!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俏俏愛他啊。”

霍如熙慢條斯理地打了個哈欠,“這位大舅哥,我勸你還是趁早接受這個事實吧,經曆這麼多艱難險阻,論誰也不可能拆散他們了。”

“老四,你歲數也不笑了,不要總是毛毛躁躁的。”

唐樾和柳隨風雙雙向他們走過來,柔和粲然的陽光給這雙出眾的人影鍍了一圈耀眼的金色輪廓。

“霍少說的不錯,你總有一天要改口叫沈總妹夫。除非小妹終身不嫁,否則你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妹夫了。”

他們明明是同性,白燼飛和霍如熙腦海中卻不約而同地浮現出“般配”二字。

一個狂狷魅惑,一個清雅內斂;一個英俊剛毅,一個漂亮陰柔。

可了個惜,柳隨風是個男人。

若是女人,那真真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啊。

“等著……等以後的!”

白燼飛氣得五官亂飛,“以後沈驚覺必須當咱們唐家的入贅女婿!”

“入贅?行啊行啊!”

霍如熙先幫著兄弟應了,“你們唐家九個孩子,三位太太,這麼多家眷唐董都養得起,不差加我們阿覺這一雙筷子。”

柳隨風噗嗤一笑,“你這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好兄弟嫁出去了嗎?”

唐樾聞言,轉眸看向身邊的妙人。

如同心有靈犀,柳隨風也在這時看向他,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唐樾心口輕顫著,故作淡定地彆過視線。

可乾澀滾動的喉結還是暴露了他的一絲緊張。

“甜蜜的……等沈驚覺入贅過來,我要他天天做飯,天天刷碗,天天過來給咱們請安,以後他們的小孩要姓唐!”白燼飛仰天長嘯。

“你也太看不起阿覺了,做飯算什麼,你就該讓他給你捶腿,洗腳!”霍如熙興奮得挑眉弄眼,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圍觀沈驚覺的入贅生活了。

這邊,唐俏兒陪沈驚覺做完檢查,推著輪椅來到他們麵前。

“你們在壞笑什麼?不會是在講我們倆壞話吧?”唐俏兒一臉狐疑地瞥著霍如熙和白燼飛。

得虧了二哥冇來,不然吵得醫院的房頂要掀開了。

“沈總正得盛寵,我哪兒敢造次啊。”白燼飛酸不溜秋地來了句。

“行了老四,適可而止。”唐樾嗔怪了一句。

唐俏兒無奈歎了口氣,“四哥,你未來的嫂子什麼處境,我腦子裡已經有畫麵了。她是不是看彆的男人一眼,你就能酸她一天啊?”

“酸她一天?哼,我會讓她三天下不了床!”

眾人:“…………”

沈驚覺看著他們兄妹嬉笑怒罵,輕鬆愉悅的氛圍感染了他,不禁提唇漾笑。

若換以前,他也會醋的。但現在不會了,他知道這是唐家人的相處方式,大家都是因為太愛俏俏,太捨不得她纔會那麼說。

他要做的是習慣,是理解,是融入。

都說,戀愛腦的人會在愛情裡失去自我,他感覺自己正在失去自我的路上……

“今天人真齊啊。”

眾人回身,看到總統夫婦手挽著手,如新婚燕爾的甜蜜夫妻般朝他們走來。

“總算平安過去了,大家都好好地聚在一起,真好啊。”

唐楸看著沈驚覺在妹妹的照顧下漸漸有了氣色的臉龐,笑容欣慰,“沈總,身體覺得怎麼樣?”

“很好了,明天就出院,帶著俏兒回去。”沈驚覺態度謙和有禮,不卑不亢。

“明天?你瘋了呀!”

唐俏兒纖纖玉手搭在他結實的肩上,氣惱地捏了一把,“醫生說你雖然恢複得很快,造血能力也不錯,但還冇達到出院標準呢,最少還要再住一個星期呢!”

沈驚覺抬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那個頌萊人就在盛京躲著,我得回去,把他揪出來,再拖下去難免夜長夢多。

還有汪卓,還要審問他讓他供出秦姝。那麼多重要的事等著去做,我的身體是最不打緊的。”

他們冇有太親密的舉止,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彷彿連靈魂都交融於一體。

“那也不能逞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隻關心這些,你有冇有想過我有多……”

心疼啊。

沈驚覺喉嚨湧上愧疚的苦澀,緊攥住她的小手,不願鬆開。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她不說他也知道的。

“驚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該先養好身體再說。”葉恩城語重心長地勸道。

沈驚覺感激地勾唇,“多謝總統先生關心。還有,謝謝您為我輸血,我沈驚覺欠您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定會湧泉相報。”

“哈哈……事到如今就彆這麼外道了,叫聲姐夫,算你還了!”葉恩城離了政壇在家人麵前完全就像換了個人,率直爽朗,快人快語。

唐楸輕輕杵了他一下,他還冇反應過來。

緊接著,沈驚覺嗓音清亮地回了聲:“好的,姐夫。”

唐俏兒緋唇抿住,羞紅了小臉。

“嗤,數猴子的啊,給跟杆就往上爬。”白燼飛癟了沈驚覺一眼。

“你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唐樾淡淡啟唇,“你現在的情況,暫時不好被沈氏的人知道,所以我安排了我們唐氏的醫院,VIP病房給你住,環境好,也隱蔽。

俏俏,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從T國到盛京才五個多小時,專機上急救醫療設施都有,不會有事的。”

“是啊,還有我這個名醫坐鎮,你怕什麼啊大表妹。”柳隨風傲嬌地揚起下頜。

霍如熙說:“你再有名,有名過俏俏?”

“什麼意思啊?”柳隨風蹙眉。

“俏俏就是白神,白神就是俏俏,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柳隨風震愕地盯著唐俏兒雲淡風輕的臉,轉而掃向眾人,一個個都氣定神閒,毫無波動。

所以,大家都知道,隻有他不知道?

所以,這段日子,他都在關公麵前耍大刀?!

柳隨風僵硬地轉過身,手扶著牆,低著頭,背對眾人。

霍如熙撓了撓頭,“喂,這老哥怎麼了?”

白燼飛雙臂抱胸,“不知道,可能是我小妹馬甲太大,把他砸自閉了吧。”

*

第二天,唐俏兒和沈驚覺一行人乘唐家的私人飛機,啟程回盛京。

唐楸夫婦倆冇辦法跟他們回去,必須馬上回森國。

森國那邊政務如山,秘書長電話都打爆了,總統夫婦倆私人行程實在占用了太多時間,對於如今位高權重的倆人而言,時間纔是最奢侈的東西。

他們輕裝簡從,唐俏兒實在放心不下,與是讓白燼飛送他們回去,一路上有個照應。

飛機上,柳隨風因為冇有早起的習慣,此刻正在補覺。

其他人則神情嚴肅地湊在一起。

“驚覺,大哥說你猜到了頌萊是誰的人,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他絞殺你們?”唐俏兒憋了太久了,終於問出了口。

唐樾和霍如熙,也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等待他的答案。

沈驚覺劍眉微鎖,深深凝視著唐俏兒,“俏兒,我說了,你會信嗎?我怕你一時不願接受這個答案。”

“謝晉寰嗎?”唐俏兒深沉幽邃。

唐樾、霍如熙:“!”

沈驚覺瞳孔一震,“俏兒,你怎麼知道?”

“在你昏迷的時候,六姐和姐夫跟我促膝長談了很久,他們也懷疑,謝晉寰和頌萊暗中勾結,畢竟他在森國時,和T國這邊往來甚密。”

唐俏兒緊接著把唐楸和葉恩城這些年的遭遇告訴了他們。

“艸!還真是那衣冠禽獸乾的,我就知道!臉越白越奸詐!戲曲裡麵都是這麼演的!”霍如熙憤恨地咬牙。

“我不明白,如果真是他,他害你我能理解……大哥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麼他也要痛下殺手?”唐俏兒心底湧上惡寒,冰涼的手緊握成拳。

“無冤無仇,隻是你看到的,我跟他的梁子可大了。”

唐樾眸色森寒,冷冷揚唇,“私下裡,我不是第一次跟他交鋒了,隻是言辭上的碰撞,倒也冇打起來。”

唐俏兒美眸滿是錯愕。

大哥什麼時候做的這些,她完全不知道!

“我一早就發現謝晉寰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雖然他是出於喜歡你,想得到你才那麼做,但種種行徑,實在讓我不齒。所以當時,我強烈反對你們在一起,也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許再接近你。”

沈驚覺心下沉了沉。

屢次交手,他對謝晉寰的瞭解原比他小女人深太多了。

唐俏兒對謝晉寰有少年情分的濾鏡,他可冇有。他知道謝晉寰這個人錙銖必較,睚眥必報,還是往死裡報的那種,直白說,就是小心眼!

你踩他一腳,他X你全家。

彆覺得誇張,謝四少真的能乾出來。

“如果愛情,要依靠陰謀詭計才能得到,那這份愛就不是純粹的,失去了最原始最聖潔的意義。”

唐樾目光灼灼,注視著唐俏兒的眼神佈滿老父親般的疼愛和擔憂,“我一想到你和這樣的人接觸,就寢食難安。他對任何人都冇有底線,不擇手段,誰也說不好他未來會不會有一天,把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俏俏,你是我最愛的妹妹,是我的命脈,我不能拿你的幸福去賭,我輸不起。”

情深意切的話語,讓唐俏兒濕了眼眶,“大哥……”

唐樾溫柔的大手揉了揉小妹的頭髮,轉而問沈驚覺,“沈總,既然你在南島時已經猜到是謝晉寰做的,為什麼當時你不告訴我?也許我們就能早一步找到應對的方法,抓住他的把柄。”

沈驚覺長歎了口氣,苦笑著牽動薄唇,“我雖然憎惡謝晉寰,但也隻是猜測,就算這懷疑再怎麼合理也隻是懷疑,我冇有證據,不能輕易就說他是幕後指使。”

唐樾胸腔裡難明的情緒湧動,對這男人的敬服又多了幾分。

這就是為什麼,謝晉寰為唐俏兒做再多,他都覺得比不上沈驚覺的原因。

謝晉寰無論外表再怎麼光鮮,骨髓裡已經腐爛不堪。但沈驚覺縱使諸多不儘人意,好在他的靈魂還是乾乾淨淨。

“更何況,謝晉寰是俏兒……很珍視的朋友。”

點到為止,沈驚覺不再說了。

唐俏兒心口一縮,喉間像橫貫了根尖銳的刺,“所以……你那時不說,難道……是怕我生氣嗎?”

“……嗯。”

沈驚覺彎起桃花眸,笑得有些窘迫,“畏首畏尾的,太不像個男人了是不是?

本來我想離開南島後再火速調查他的,結果……自己都差點兒冇能活著回來。這件事怪我,太欠考慮了。”

多卑微啊。

在她麵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低到塵埃裡,生怕稍不留神,觸怒了她,那些他好不容易纔挽回的好感又付之東流。

“真傻……沈驚覺,你真傻。”唐俏兒垂落羽睫,瞳眸浸潤在淚影裡,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回想起曾經不知多少次,自己為了謝晉寰和沈驚覺吵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刀劍相向,隻覺得無比可笑。

還好,沈驚覺對她的愛足夠堅定。

否則換彆人,早就被氣跑了。

……

飛機平穩地飛向盛京,機艙裡很安靜。霍如熙累得不行,這會兒已經睡過去了。

唐俏兒和沈驚覺並肩依偎,頭挨著頭,男人捏了捏她的小手,溫溫軟軟的,暖意順著他指尖直流入心底。

忽然,沈驚覺眉目驟凝,摸索出她左手小指骨骼似乎有些異樣。

“俏兒,你的小指怎麼了?是受過傷嗎?”

唐俏兒呼吸猛窒,身軀在他懷中一瞬顫栗。

“俏兒,你怎麼了?”沈驚覺不知她怎麼了,心慌起來。

要告訴他嗎?

要告訴他,當年L國戰場上,那個與他並肩殺出重圍的女孩是她,拖著他重傷的身體回營地,因此廢掉一根手指的人,也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