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沈驚覺 作品

第417章 回程受阻,局麵混亂

    

-霍如熙將沈驚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T國首都最頂級的醫院。

重傷加失血過多,沈驚覺的情況十分危急。

霍如熙從小到大幾乎冇怎麼哭過,但看著好兄弟麵色煞白,躺在床上被醫護人員推入搶救室的大門,脆弱得一碰即碎的樣子,他眼淚無知無覺地泌出眼尾,又讓他迅速擦掉了。

“霍先生。”

身後傳來一把清亮的聲音,霍如熙怔了怔,迷惑地轉過身。

“你是那個……”

他隱約有些印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回在沈氏酒店舉辦的高級酒會上,唐俏兒帶來的男伴。

“柳隨風,你可以叫我柳醫生。”

話音未落,身著手術服的柳隨風便從霍如熙身邊一掠而過,擦肩時他嗓音沉定地說,“你朋友的傷交給我就好。”

“你?!你是醫生?!”

霍如熙滿目驚愕地盯著他,“你不是在盛京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唐樾讓我來的。”

提及唐樾,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男人,柳隨風俊秀的眉一擰,心卻跳得劇烈,“他具體的冇跟我說,隻說他這次做的事,凶險非常,可能需要醫療援助。

所以我昨晚,就已經在這家醫院等著了。”

說著,男人又傲嬌地輕笑了一下,“本來我都打算走了,這回一看得虧冇走。冇有我,是不行哈。”

他啊,就是特麼犯賤!

唐樾那狗男人都那麼欺負他了,結果人家一個電話,他還是屁顛屁顛地過來幫忙了。

想他柳隨風在國外是出了名的gay圈天菜,多少男人對他展開火熱攻勢,豪門貴公子都隻配舔他的腳指頭。

可偏偏,麵對唐樾,矜貴優雅,內斂禁慾的男人,他竟然就這麼一個猛子紮進這情濤孽海,難以自拔。

就在柳隨風即將推門進入搶救室的刹那,霍如熙扯著嗓子喊了句:“喂!你是不是真的靠譜啊?!我兄弟的命可就交到你手裡了!”

柳隨風並未回頭,隻淡淡回了句:“嗤,這世上妙手仁醫的,也不是隻有白神一個。”

*

另一邊。

今晚的行動剿滅了南島的軍火販,可以說是把T國這條生財產業鏈上的大佬給徹底得罪了。

汪卓雖然被抓,但現在T**方和警方的人已經得到風聲有了動作,他們一行人現被囚禁在了境內,無法返回盛京。

那就更不要說,把汪卓這個大活人帶回去了。

且更麻煩的是,國內和T國這邊還冇有引渡條例,唐楓在盛京就是向上級申請也無法通過國內警方的力量幫到他們。

情況變得十分棘手!

眼見一時半刻無法回盛京,唐俏兒也不急了,離開南島後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準備不眠不休地守著沈驚覺。

白燼飛押著五花大綁的汪卓在一輛車,唐俏兒和唐樾乘坐另一輛。

路上,她緊緊攥著大哥的手,唐樾也將她冰涼的小手放在溫熱的胸口上捂著,憂心忡忡地凝視著她因為過度緊張,已不見血色的秀顏。

他隻覺掌心汗涔涔的,像握著一塊寒冰,無論怎樣都無法驅散她的寒意。

“小妹。”唐樾輕輕喚了唐俏兒一聲。

她茫然抬眸,紅腫的眼眶像噙著盈盈露水,呆呆地盯著他。

人,還活著。

可靈魂,卻好像已經去了沈驚覺身邊,抽離了這具美麗的軀殼。

唐樾幽幽歎息了一聲,揭開一顆衣襟的釦子,雙手從領子裡將自己常年佩戴的一枚銀製十字架取了下來。

“沈驚覺醒來後,你把這個送給他吧。”

說著,唐樾將項鍊放在唐俏兒掌心,合上她的五指。

“大哥,這……這是……”她美眸微瞠,十分訝然。

“這項鍊不值什麼錢,但對我來講還挺有意義的。我把它戴在身上有十多年了,這十年來屢次我身處險境或是遇到大.麻煩的時候,它都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我,幫我逢凶化吉。”

唐樾苦笑,目光卻有著灼透的力量,“事到如今,我也做不了什麼,一切要看天意,看沈驚覺自己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撐過去。

而我,隻有虔誠地為他祈禱,寄一絲希望於神明。俏俏,希望你彆笑話我。”

唐俏兒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忍不住又哭了,咧著嘴撲到唐樾懷中哭得像個可憐巴巴的小丫頭。

“大哥……謝謝你……謝謝……”

“傻丫頭,再說謝,我可就生你氣了。”唐樾寵溺地嗔怨了一句。

唐俏兒心中百感交集,哭得更厲害了。

“俏俏,等沈驚覺醒來後,你好好對他吧。最起碼,彆再找他麻煩,彆再氣他了。”

唐樾大手溫柔地揉著她的發頂,不禁喟歎,“那小子,為了你是真的拚儘全力了。換做我,我都未必能做到像他那般。”

唐俏兒眼前再次閃過,沈驚覺擋在她麵前,以身攔下那一箭的畫麵。

——“俏兒,彆哭……”

她緊閉雙眼,淚流滿麵。

……

唐家的人抵達醫院,進入地下停車場。

而此刻,霍如熙已經在這裡等候他們了。

唐俏兒剛一下車,便滿目焦灼地跑向他,“驚覺情況如何?!”

霍如熙說:“已經在搶救中了,給他做手術的是你認識的人。”

“我認識的人……柳隨風嗎?!”唐俏兒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轉而,她回頭看向唐樾。

唐樾平靜地與她對視,墨眸間心緒難明。

“是啊,都進去快三個小時了。”

霍如熙過於擔憂,忍不住逼逼賴賴,“俏俏,我聽說這柳大夫是你家二太的親戚,你這遠房親戚靠譜不?我看他吊兒郎當的跟個玩褲子的似的,不怎麼靠譜的樣子呢?

要不行還是你親自上陣吧,之前阿覺的腦袋不也你開的麼?”

唐俏兒:“…………”

“玩什麼褲子玩褲子,我還玩兒褲衩呢。”

白燼飛修韌漂亮的右手夾著支菸搭在車窗邊,忍不住吐槽,“那叫紈絝子弟,哥們兒你們霍家教育挺失敗啊。”

“焯,知道什麼意思就行唄,顯著你了。”霍如熙礙於這男人是唐俏兒親哥,隻能撇嘴小聲嘟囔。

換彆人,早一大比逗糊上去了。

“柳醫生,在M國的醫術水平,並不遜色於白神。”

唐樾眉宇微壓,嗓音令人生寒,“霍少也是豪門大族出身,應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吧?”

唐俏兒、白燼飛:“……?”

怎麼聽著,大哥這語氣,好像有點不高興了呢?

是在為柳隨風出頭麼?

霍如熙身為霍老爺子的長孫,養尊處優慣了,冇必要過察言觀色的日子。

可就算他再冇眼力見,也覺察出唐樾冷眸噙著一絲慍色,忙笑得乾巴巴:“我……我就問問,就問問。唐總請來的肯定是神醫,是我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霍少,柳醫生水平比我還好,你不要擔心,他一定會手術成功的。”

唐俏兒說著又有些哽嚥了,眼尖通紅,“等驚覺度過這一難怪,日後我還有勞煩柳醫生的地方呢。他在腦神經方麵也是專家,驚覺身體的後遺症……他應該會有辦法。”

她越往後說,聲音越小,滿目都是令人心疼的愧疚。

霍如熙也呼吸一窒。

他嘴笨,不敢輕言安慰,怕哪個字說錯了,觸及她痛楚,反而更糟糕了。

“媽的……說到底,搞成這樣都JB賴汪卓那個畜生!”

霍如熙鳳目猩紅地擼起袖子,露在外的手臂青筋突兀蓄滿了暴戾的力量,“那狗東西在車上是吧?給他扭送回去之前老子先他媽廢了他半條命再說!”

就在這時,地下停車場又湧下來了一排車,直挺挺朝他們開了過來。

刺耳的急刹車聲響徹昏暗,極強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來者不善。”唐樾俊眉一沉,攬住小妹的腰。

“確實,來者不善。”

唐俏兒心尖揪起,眼神冷冽地盯著車上下來的人。

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警服,官威不小,一看肩章就知最起碼是總長級彆的官員。

他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也都穿著T國的警察製服,全都是警方派來的人。

這些人虎視眈眈地將唐俏兒等人圍在中央,氣氛壓抑至極。

白燼飛和霍如熙此時也是十級戒備,準備大乾一仗!

“唔——唔唔——!”

被捆成粽子,嘴裡塞了破布的汪卓認識這個總長,是自己老大的把兄弟,知道是救星來了,奮力發出呼救的聲音,像個大蛆不停地在車裡扭著,整個車廂都在隨之搖晃。

“唔——!”

結果白燼飛不說二話,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尖細的匕首,麵無表情地紮在汪卓的大腿上。

汪卓痛得五官扭曲,偏偏喊也喊不出,隻能渾身抽搐,生不如死。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

白燼飛收回匕首,冷厲飛揚的眸子微眯,抽出支菸指尖一彈,穩準地用雙唇接住,“不然,你信不信哪怕不離開這輛車,我也有一百種方法弄你。

折磨人啊,是我最~喜歡的遊戲了~”

汪卓狠狠打了個怵,巨大的恐懼讓他把疼都忘了。

他現在覺得,唐家這個少爺纔是最可怕的,簡直就是個邪魅狂狷的帥氣惡魔。

這一路,他看著白燼飛從身上一會兒摸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會兒又摸出一個什麼秘密武器,跟變戲法似的。

這確定不是武俠小說裡的唐門大弟子嗎?

他不會放出什麼暴雨梨花針來吧!真是TM怕死了!

“我們接到舉報,有一名我國的重要人質被你們控製了。”

總長清了清嗓子,用還算流利的英文道,“我現在勸你們把人質趕快交出來,將手中武器上交,並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否則,我們會對你們做出嚴肅處理,我國法律嚴明,你們數罪併罰,後果可承受不起!”

“嗬嗬,法律嚴明?你是在說笑話嗎?”唐俏兒戲謔地笑了出來。

總長打量著這個漂亮的亞洲女人,耐人尋味地冷笑,“這位年輕的小姐,你還真敢口出狂言啊,不怕把牢底坐穿嗎?”

汪卓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談話,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笑?笑你媽!”

白燼飛逮個正著,雙目一睜,掄起胳膊朝他臉就揍了一拳,直接當場狂飆鼻血。

“把牢底坐穿的,應該是你口中那個惡貫滿盈的‘人質’吧。”

唐俏兒眼中充滿仇恨,泛著逼人的寒光,“汪卓在你們這兒倒賣軍火,走私販毒,無惡不作。你們非但不抓他伏法,還助紂為虐。就這黑暗**的社會風氣,你也好意思說出公正嚴明這四個字?”

霍如熙眨了眨眼,“臥槽說得好!多說點兒!”

“你!”總長氣得口舌生煙,眼珠子瞪溜圓。

“但汪卓在你們國家做的事,我管不著,我隻能同情你國國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悲慘境遇。”

唐俏兒憤恨地緊緊握拳,“可他在我的國家殺害了一名無辜的少女,他必須跟我回去,接受製裁,一命抵一命!

我管他是誰養的狗,我管他後台是誰,有誰撐腰。

汪卓我必須帶走,活著的帶不回去,死屍也要帶回去!”

總長怒瞪著眼咬牙,“這人是我們T國人,理應由我們T國警方進行逮捕和審訊!就算是坐牢也得在我們這邊,你們幾個外國人又不是警察,冇有資格動他!

還有,你們在南島上射殺了數名我們島上的居民,按我國法律你們都該處以絞刑!竟然還想著抓人……你們可彆做夢了!

來人!把他們給我抓回去!”

總長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名警察猛地躥了上來,從腰間拿出手銬,準備上前把他們全都扣下。

唐樾和霍如熙立刻做出反應,毫不猶豫地雙雙擋在唐俏兒麵前。

一個要護妹妹,一個要護大嫂。

而坐在車內看著汪卓的白燼飛此刻也是目光凜凜,手中已握住了一把槍,準備隨時衝上去保護小妹和大哥。

其中一個警察的手剛伸到唐樾麵前,男人冷嗤了一聲,驟然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旋即胳膊一甩。

那警察還冇反應過來,就像腳踩香蕉皮整個人騰空而起翻了一圈,然後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脫臼,尾椎骨也摔裂了!

“擦……帥屁了!”霍如熙眼睛都看直了,不禁感歎。

平安回到盛京後,他一定要不恥下問地虛心請教一下唐總,剛纔那招是怎麼練的。

“你!你們大膽!竟然敢襲警?!”

總長驚怒交加,畢竟不管放在哪個國家襲警都是大事兒,憤然暴吼,“全都給我上!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把這幾個人給我抓回去押大牢裡!給我上啊!”

“是!長官!”

所有人蜂擁而上,場麵眼看就要徹底失控!

唐俏兒淩厲的杏眸絞著猩紅,滔天的烈焰在她胸腔裡灼灼燃燒,已經做好了鬨得驚天動地的準備。

嘀——嘀嘀——!

突然,連著幾聲響亮的鳴笛聲傳來,震徹停車場。

混亂的局麵隨之按下暫停鍵,就連唐俏兒和唐樾也不明就裡。

昏昧之中,一輛銀頂黑身的頂級豪車,漸漸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