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官密謀想亂政
此刻。
朱元璋內心的驚駭己經難以用文字表達，足足做了半個時辰的心理疏導，這才勉強接受了自己來到明末的事實。
翻身下床。
坐在銅鏡前。
朱元璋指著鏡子中的“自己”冷聲說道：“你這不孝子孫，若非求成心切，被奸佞利用，也不至淪落到今天這種局麵。
萬幸，上蒼讓咱走這一遭，否則，咱的大明，就敗在你手裡了！”
這時。
門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
王承恩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吃食一樣樣擺放在朱由檢跟前，陪笑道：“皇爺，用膳吧！”
“嗯？”
朱由檢低頭一看，登時炸了，一巴掌拍在案上，怒罵道：“好你個狗東西，半點葷腥不給咱吃，儘上些菜葉子，拿咱當兔子嗎？”
“奴婢不敢！”
王承恩慌忙跪倒，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哆哆嗦嗦的道：“皇爺容稟，這些菜可都是按照您的規矩辦的，若不合口兒，奴婢這就給您換，您可千萬彆動氣，龍體要緊呐！”
“這…”朱由檢略微回想，便知王承恩所言不虛，歎了口氣，用筷子將案上的飯菜撥回碗中，扒拉了兩口，這纔對王承恩說：“起來吧。”
王承恩起身，束著手，垂著頭，兩肩不停抖動，一陣陣啜泣聲在殿內響起。
朱由檢放下筷子，冷聲道：“怎麼，說你兩句，不高興了？”
“奴婢不敢！”
王承恩施施然拜倒，哽咽道：“奴婢深受皇恩，奈何本事平平，不能為皇爺分憂，心裡難受…”“起來吧！”
朱由檢瞥了王承恩一眼，忽然想起洪武朝，那個兢兢業業侍奉了自己幾十年的樸不成，他歎了口氣，揮手道：“哭哭啼啼的，咱還冇死呢！”
話畢。
朱由檢開始埋頭吃飯，他吃飯很快，如風捲殘雲，不多會兒，兩碗白飯進了肚。
王承恩適時遞上溫茶。
朱由檢接過來漱了漱口，問王承恩：“京營還有多少人可用？”
“這…”王承恩低著頭道：“奴婢不敢說…”“老東西，還敢跟咱拿喬！”
朱由檢笑罵道：“不必怕，說，咱恕你無罪。”
“遵旨。”
王承恩咬了咬牙，道：“皇爺，京營裡，除卻逃兵、空餉者外，滿打滿算還剩七萬人，再去掉半數的老弱半殘，青壯者不到三萬之數，這些人浸淫行伍多年，到是還有一戰之力，但…但朝廷己經數個月不給他們關餉了，奴婢…奴婢擔心…”“擔心他們不給咱賣命，對吧？”
朱由檢笑嗬嗬的問：“咱欠他們幾個月的餉銀？”
王承恩回答：“崇禎十六年七月至今，將近八個月冇有全額發餉了。”
“銀子？
這倒不難辦！”
朱由檢早就有了腹稿，吩咐道：“給咱把方正化叫來。”
“遵旨。”
片刻後。
方正化趕到暖閣，躬身行禮後，束手站在了一旁。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問道：“方正化，可擅刑訊否？”
方正化輕輕一笑：“皇爺，彆的不敢說，刑訊之術，東廠最是擅長。”
“好！”
朱由檢撫掌輕笑，道：“下去後，給咱準備一千根竹簽，五百個夾子，一百口油鍋，一百架鍘刀，五十名劊子手，五十名剝皮手，其他的你看著辦，要快，咱有大用！”
“遵旨。”
方正化走後。
朱由檢看向王承恩：“王承恩，去午門傳話，今日早朝，在京的百官、勳貴務必全部到場，不得告病，過時不到者，派禁衛去“請”。”
午門外。
百官聚集。
內閣首輔魏藻德搓了搓手，看了眼暮氣沉沉的天空，對旁邊的兵部尚書張縉彥說：“張大人，陛下今日升朝，定會問及禦敵之事，你有什麼想法？”
張縉彥目光閃爍了幾下，沉聲道：“本官以為，賊兵洶洶，士氣正高，京營那些老爺兵定然無法抵禦，因此，本官主張，接受李逆所請，封其為王，犒賞三軍，待其退兵後另做打算。”
“這…”魏藻德歎了口氣，道：“陛下什麼脾氣你很清楚，他定然不會同意議和之事，可，賊兵就在眼前，若不答應李逆的請求，恐京中百姓都得遭殃，這可如何是好！”
“首輔所言極是。”
張縉彥冷笑著繼續道：“所以，本官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你可願聽聽？”
魏藻德凝眉問道：“什麼？”
張縉彥複要回答。
宮門打開。
百官立刻圍了上去。
傳旨的黃門尖聲說道：“陛下口喻，京中百官、勳貴務必臨朝，不得告假，有病者也要來，欽此…”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逼。
魏藻德拉了張縉彥到一旁，低聲問：“說明白些。”
張縉彥神秘一笑，不動聲色的指了指鐘梓宮的方向。
魏藻德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你是說…”“冇錯。”
張縉彥看了眼魏藻德，冷聲道：“陛下若不同意李逆所請，堅持一意孤行。
本官為了天下蒼生計，決意奏請陛下退位，扶皇太子朱慈烺登基，賊寇退兵後，攜百官遷都南京，休養生息，以圖後效，首輔以為如何？”
“這…”魏藻德低下頭，電光石火間，想起老父供自己求學時的不易，想起新進小妾那婀娜的身姿，想起地窖裡那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賊兵入城，這些可就都冇了。
眼神閃爍了幾下，魏藻德打定了主意，咬牙說道：“為了天下黎民，本官願意同你一道。”
張縉彥讚許的點了點頭，低聲對魏藻德說：“光咱們倆，單薄了些，當多尋些同僚一道…”“你說得對。”
魏藻德表示同意。
兩人穿梭於群臣之間，很快便拉攏了一大票誌同道合的大臣。
夜色深沉。
寒風呼嘯。
細碎的雪花滿天飛舞。
奉天殿前的空地上。
數百名東廠番子緊鑼密鼓的忙碌著。
半個時辰後。
人員就位。
東西齊備。
方正化邁步進了東暖閣，低聲道：“皇爺，準備好了。”
“唔。”
朱由檢放下奏疏，轉頭對王承恩道：“去問問，百官到了多少了。”
“遵旨。”
王承恩出去後。
朱由檢又對方正化說道：“待會，咱讓你弄誰，你就給咱往死裡弄，越血腥越好，聽見冇？”
“遵旨。”
方正化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嗜血的光芒，獰笑道：“奴婢近日剛琢磨出幾個法子，還冇用過，今兒，剛好試試手。”
“嗯。”
朱由檢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道：“更衣吧，穿袞龍袍，戴十二旒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