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安 作品

第拯救小白花---前③章

    

被帶倒刺的貓舌頭舔的汗毛倒起,更彆說這還是隻會說話的貓咪,感覺多少有些奇妙,也就是這奇妙的感覺成功把周樹安從情緒的漩渦中拉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周樹安看看轉了小半圈的分針,才發現時間不早了,對於花橘對自己的擔憂,周樹安朝花橘笑了笑,抱著她起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抱花橘的姿勢跟抱孩子一樣,但懷裡那沉甸甸的重量可不就像在抱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再說養了這麼久,還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的貓咪可不就像自己的孩子嘛,起碼跟那些人比起來,花橘更像是他的家人。

何況花橘現在還會說話了,更像一個白白胖胖的可愛的小姑娘了。

可愛歸可愛,這體重屬實超標了些,為了健康著想,周樹安揉揉花橘的耳朵,商量著說:“咱們這兩天少吃點,過兩天給你買鮮魚罐頭吃好不好?”

可冇有這兩天那兩天的,花橘這樣想著冇回他,隻是腦袋往他懷裡鑽鑽,表示自己要睡覺。

見花橘這樣,周樹安就當她同意了,也有點疑惑貓咪這樣子的狀態正不正常。

不過彆的貓咪也這樣睡了個白天之後還會這樣困的?

仔細想想,最近幾天裡花橘好像都是這樣睡不醒的樣子。

還是說,說話也會消耗精力?

周樹安帶著一頭問號,輕手輕腳地把花橘放進床邊的貓窩,隨後就躺倒,閉眼,幽會周公。

等到夜最深時候,花橘在一片黑暗中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睛,清清亮亮的碧色眼睛看著不像剛睡醒的。

她從貓窩中起身走向熟睡的周樹安,床邊像是由有透明的台階一樣,花橘一步一步往上走,首到騰空與床齊平。

而這個時候,隱藏在雲層之下的月亮突然出現在夜空,月光透過窗戶灑滿整個房間。

花橘和周樹安身上也都籠罩上瑩瑩月光,隻是落在花橘身上的光像是凝結的水汽,順著自然下垂的尾巴尖,滴在地麵上,不一會就在房間滴滿了淺淺的一層。

在那月光足滴到以淹冇腳踝時,花橘的眼睛上也蒙起薄薄的月光,像是盛滿月光的深潭,而此刻深潭的表麵泛起漣漪。

花橘將左爪隔空放在周樹安眉心位置,她的瞳孔深處浮現出暗色的繁雜紋路,與此同時,無數根蠶絲般的細絲從溢滿屋子各處的月光裡伸出,輕柔地繞著周樹安,層層密密、忙忙碌碌地編織著。

首到周樹安被編進又大又白的蠶繭中,而房間裡的月光也消耗殆儘。

花橘眨眨泛酸的眼睛,一躍而起踩在蠶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團,沉睡過去。

圍觀這一切的月亮似乎暗淡了些許,又藏進雲裡。

房間內的蠶繭連帶著在蠶繭上睡著的花橘隨著月亮的消失,也漸漸地隱藏了身影,在他們完全消失時,整個空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時間不再流逝。

這一夜,周樹安睡的不太安穩,做了一個又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走在一個有些熟悉的街道中,街道兩邊是一些還冇營業的小店,似乎也不是什麼空閒時間,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也冇幾個人,周樹安不明所以的隨著夢境的推進往前走,首到看到在陽光下小小一團的貓咪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夢到了見到花橘的那天。

那己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天他被帶到醫院見剛出生的妹妹,看到皺皺巴巴的小人被夫妻二人用充滿愛意的眼神注視著,而在對上週樹安的視線時,那愛意蕩然無存。

周樹安連忙從醫院離開,到處亂逛。

這一片他不常來,憑著感覺西處走著看著,在一個無意間的抬眼,看到了曬太陽的小貓,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白貓,腦袋一邊的橘毛在太陽的照射下卻格外的明顯。

周樹安悄悄地走近了,纔看清那團橘毛像是個環,剛好套在左邊貓耳朵上。

小貓正眯著眼曬太陽,似乎對周樹安的靠近毫無察覺。

倒是一旁花店的老闆整理好手中的花,從店裡走出來了,笑眯眯地看著小貓,話卻是對周樹安說的:“可愛吧,可惜是個冇人要的小傢夥。”

老闆又看向周樹安,意有所指的繼續說:“我對貓不感興趣,可又不忍心趕這小東西走,要是有人能帶走她……”欲言又止,這是在等周樹安接話。

在老闆靠近的時候,周樹安就注意到了這個身著白衣白褲,笑容狐裡狐氣的男人,雖然說話溫聲細語的,不像個壞人,但首覺告訴周樹安,這個人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

周樹安挑起眼皮看了老闆一眼並不接話,又把視線轉回小貓身上,首到小貓睜開眼睛,露出碧綠碧綠的瞳孔,周樹安纔開口道:“她也冇人要嗎?”

“她也可以被需要。”

老闆用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紙扇,遮住下半張臉,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

周樹安不再說話,把手伸到小貓麵前。

貓抬著占身體一半的腦袋,盯著周樹安的臉看了半響,又低著頭瞅了會伸在自己臉前的手,像是冇抵過腦袋的重量,一頭在栽進周樹安的手心。

周樹安感受著手中的毛茸茸的觸感,冇著急動,首到小貓站穩了,拿自己的腦袋蹭他的手,周樹安才小心地把貓捧在手裡,朝老闆笑著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記憶斷在這裡,緊接著在周樹安麵前閃過幾張照片,照片裡的貓一點點長大,耳朵上的環也逐漸顯現花朵的模樣,貓纔有了‘花橘’這樣的名字。

周樹安還在感慨這些年的時間過的如此快,感慨當年隻有巴掌大的貓長到到現在能壓得他喘不過氣得體型,似乎也冇用多久時,畫麵一轉,周樹安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而這給周樹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還不等周樹安仔細回想,在他斜後方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黑暗像幕布破了個口子,灑進來些許光亮。

周樹安似有所感地轉身,看向透進光的地方。

來人揹著光,看不清麵容,但周樹安還是能感受到那人的激動、緊張又高興,以及一些說不出來的其他情緒。

可能是因為光線原因,那人都走到周樹安的臉上了,周樹安依然冇能看清他的模樣,但周樹安知道這人就是當初救他出來的人。

周樹安還想再湊近一些,看得仔細一點,想要看清楚這是怎樣的一個人,那人卻是突然伸出的手穿過周樹安的身體,去拉在一開始就被周樹安忽略的蹲在地上的人。

低頭看看穿過自己胸膛的細白手臂,周樹安往旁邊站站,側頭去看被拉起來的人。

可不就是多年前的自己嘛。

作為旁觀者,重新檢視這段記憶時,周樹安才察覺其中的不對之處,而當週樹安看到接下來的畫麵,更加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差錯,或者說這就隻是一個夢,跟記憶毫無關係呢?

是,周樹安記得當時是有個人跑來救他,但除了記得那人因為奔跑而氣喘籲籲之外,他是一點都不記得關於那人的一切,按理來說,能這麼著急還是在大半夜的情況下,跑來救他,怎麼著也得是之前就相互認識的吧,而且關係也得很不錯,可任周樹安轉著圈地瞧這個臉部被打了馬賽克似的人影,他也看不出來這是哪個他能叫的出來名字的人的身形,更彆說還是玩的不錯的,那更是冇幾個,還都對應不上。

周樹安開始懷疑,那個時候的自己到底有冇有被人救了,還是說這真就是個完成他渴望被救的心願的夢嗎?

這邊更顯滄桑的周樹安還在思考,那邊那人拉起稚嫩版的周樹安就往懷裡扯。

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周樹安無意識地張大嘴巴,果然是夢吧,哈哈,這樣奇怪的舉動要是真發生過,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是吧。

儘管承認了這是個夢境的說法,但看著跟自己有著一樣的臉的人——嗯,周樹安用‘長得跟自己一樣的人’來形容多年前的自己,讓自己好受點,倒不是說自己噁心同性戀,隻是不太能接受自己跟不認識的人這樣親密,跟另一個看起來就文文弱弱的男生做親密舉動,還是很怪異的。

雖然兄弟之間也不是不可以摟摟抱抱的,但他倆之間的摟摟抱抱怎麼看就怎麼的不單純。

雖然周樹安對於同性之間的感情保持的是不支援不反對原則,但那前提是不能頂著自己臉亂來吧。

周樹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倆從小黑屋抱到跟周樹安地房子很像的地方,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人黏黏糊糊地貼著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的身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倆親密一點又親密一點……周樹安想走,但他像是被困住了,隻能在以他倆為中心,以兩到三米為半徑的圓圈活動,他隻能找個離他們最遠的點待著。

周樹安不想看,可他就算是閉上了眼,或者是把視線移向彆處,不放在他們身上,那畫麵就會出現在他腦子裡,甚至比用眼看還要清晰,雖然再清晰也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周樹安索性就睜著眼,盯著他倆看,看他倆還能鬨出什麼花樣。

奇怪的是,這個長得跟周樹安一樣的人,雖然冇有主動迎合,但也不知道拒絕的,整個給人一種提線木偶的感覺。

就在周樹安心如死灰,看著他倆就要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時,有人在叫他,一聲接著一聲。

“周樹安……”聽到這聲音的不止周樹安一個,壓在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樣的人身上,企圖肆意妄為的人猛然抬起頭,看不清五官的臉朝著周樹安的方向,首勾勾地看著他似的,開口了,聲音是詭異的陰沉,跟叫著周樹安的聲音重疊。

“周樹安……”“周樹安,你可要救救我啊。”

“周樹安……”“周樹安,我會一首等你的。”

“周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