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殷茵立刻拚命擺手,慌張地看著殷母擺手:“媽,我冇有。”
殷母猶豫著在我們兩人臉上流轉了一圈。
她仍握著我的雙手,可隨即脫口而出的卻是:“樂媛,殷茵她不是這種孩子。她是媽媽從小帶大的,她什麼為人媽媽最清楚了。”
“媽知道你受的罪,但你也不能因此,就陷害這麼善良的女孩啊。”
我許久冇說出話。
慢慢把手從殷母的手中抽了出來。
殷母看我的眼神亦是頗為失望。
“樂媛,爸媽把你接回來,是希望你能在這裡生活下來,但這不意味著爸媽允許你隨意編造謊言,去破壞破壞家庭和諧。”
我覺得很好笑。
我說的話,他們連查都冇查,就斷定是我在編造謊言。
“肯定是在外麵學壞了,嘴上冇有一句真話!”
殷茵從我屋子走出前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路過我身旁時,更是怨毒地低聲說:“等著瞧吧,彆以為你能好好地呆在殷家。”
對嘛,她這個樣子纔像她親媽陳芳。
身份暴露的那晚,我被反鎖在廚房裡,煤氣泄露,偏偏煤氣閥門不翼而飛。
幾欲暈過去的我拚命撞碎玻璃,從陽台翻下去才僥倖活下來。
我跑了很久,可能是由於大腦沉沉,我的聽力反而格外清晰,快跑出老小區的時候,我聽到陳芳在跟誰打電話密謀的聲音。
陳芳殷勤地向殷茵邀功。
“乖女兒,媽已經幫你解決那個狗崽子了,她一死,你還是唯一的殷家千金。”
“我纔不會讓彆人阻礙我女兒的富貴命呢!”
我很快弄清一切原因:原來我不是陳芳親生女兒,所以從小到大她都肆意虐待我,而她的親女兒,代替了我,在我親生父母那裡過好日子。
可事情總會敗露,殷家的家庭醫生今年體檢時靈機一動額外做了全家的DNA比對,終於發現原來他們的親生女兒另有其人。
在訊息傳出的那一刻,陳芳母女倆就對我起了殺心。
可惜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反倒在網吧裡逍遙了好些天。
陳芳知道冇得手後,見我一直紮堆人多的網吧,隻好悻悻地溜之大吉。
其實我很清楚,因為冇鬨出人命,即使我報警,有殷茵替她求情,陳芳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可我還是心存幻想,或許我那便宜父母會替我做主。
所以我說了出來。
現在看來,回到殷家和過去也冇什麼區彆。
一切都要靠自己。
好在,我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因為隻有自己,那就隻靠自己。
永遠不會認輸。
經過今天一事,殷茵應當很得意,她心裡明白,即使我知道所有真相也無濟於事,因為冇人相信我,那麼,接下來她的陰謀隻會有增無減。
無所謂,就隻管來吧,最後倒黴的一定隻有她。
4
今天是我入學貴族學校的第一天。
飯桌上,殷茵熱情地給我夾菜,好像昨晚放狠話的不是她一樣。
說的話卻依舊綿裡藏針茶裡茶氣。
“妹妹今天第一天去輝高上學是吧?聽說妹妹初中唸完就冇再唸了,那豈不是如今還得從高一讀起?”
我似笑非笑地停下夾菜的筷子:“是啊冇錯,我初中讀完就冇讀了,這都要拜你母親所賜。”
殷茵聞言,身體立刻搖搖欲墜,泫然欲泣。
“樂媛妹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多成見,從第一天見麵開始就一直冤枉我。”說著說著,殷茵開始垂淚說起我曾當著殷母的麵“汙衊”她謀殺我的事。
殷父聽著聽著皺起了眉,一拍桌子:“簡直胡鬨!”
“殷茵怎麼可能殺人呢?而且當時她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陳芳和你的存在,怎麼可能要殺你!”
殷星睿滿眼我冇救了的神情,對我的厭惡遮都遮不住。
我心口發澀,卻“啪啪啪”鼓起掌。
從看到他們對我和對殷茵的態度天差地彆的那一刻,我就清楚,我在這個家呆不久。
殷茵的房間足足霸占了彆墅一層,而我的房間隻有普通客房那麼大。
“原來你們殷家個個都是福爾摩斯,不用調查,直接肉眼就能判斷案情啊。”我譏諷地露出微笑。
殷星睿是最先耐不住的。
他站起身來:“你不要在這裡陰陽怪氣!本來今天是你上學第一天,爸媽都為你辦好了入學手續,現在看來,你得先學會做人,才能再去學校,否則去了也是給我們殷家丟臉!”
殷茵“驚慌失措”般捂住嘴巴:“樂媛妹妹你不要怪哥哥,哥哥他隻不過是擔心你去學校也會亂說。”
殷父最後蓋棺定論。
“道歉。”
殷父的聲音沉穩中透著不容拒絕。
我冷冷笑了一聲:“我,給她道歉?”
殷茵咬著唇,拉住殷父:“算了爸爸,妹妹肯定就是太冇有安全感了……”
殷母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樂媛,你看看茵茵,她都不跟你計較你造謠的事了,你還扯著與她無關舊事不放,你真該跟她學學。”
我沉默了很久,狀若無人吃完桌上的早餐後。
直接走到殷茵麵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拿起身旁的剪刀,把殷茵頭髮剪成麻麻賴賴的短寸。
甚至殷茵都冇來得及驚呼尖叫。
而我做完後,她纔來得及開始痛哭。
“就這點傷就哭啊。那你以後哭的機會還多著呢。”
“你……你……我冇你這樣的女兒。”殷母氣得捂住胸口。
“爸媽,我早說了陳樂媛她就是街邊的小痞子!卑劣不堪!”殷星睿想動手好替殷茵報仇,但因我舉著的剪子,畏縮不前。
“你太讓我失望了。”殷父道。
我活動了下手腕,無聲地笑看著幾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
其實那晚我還聽到殷茵和陳芳討論其他事情的聲音。
但一定冇人相信。
我的滿身傷疤,隻能在殷父殷母眼中留下片刻的記憶。
我的控訴,冇一人聽進去。
甚至我來到殷家這麼多天,殷父殷母一直冇想起要帶我去改姓遷戶口,都說明瞭他們的偏心,已經無藥可救。
那麼索性爽一爽。
心已經偏了,再怎麼優秀也得不到高評分。
5
殷家人滿臉冷漠,如同騎士一般守護在殷茵麵前。
看我如同敵人。
這一幕太好笑。
笑得我差點笑出眼淚。
看著我毫不悔改的模樣。
殷父從上衣掏出鋼筆和空白支票,“刷刷”地填上500萬,扔到我腳邊。
“我們殷家,不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兒。你拿了這500萬就滾,以後彆出現在我們全家人的麵前。”
不得不誇,殷茵在此時都在做戲,把白蓮花演得十分透徹。
“不要!爸爸,她是你親生女兒……”
“我們殷家的女兒隻有你!”殷父義正詞嚴地打斷她。
我伸出三個指頭。
“怎麼,貪得無厭?還想再要300萬?”
我搖了搖頭:“不是,除了五百萬我還有三個條件,答應我,我以後見了你們都裝作陌生人。”
“第一,保留我的學籍,我這個年齡,應當給我錄為高三生。”
“第二,幫我把的戶口從陳芳家遷出來。”
“第三,希望你們能如你今天所說,從此以後,我不在是你們的女兒。”
我剛說完,殷父果斷答應。
殷母在一旁反倒有些猶豫。
可直到我拎著我的小破布袋子走出大門,她也什麼都冇說。
十幾天的親情,註定不屬於我。
500萬支票我自然拿在手裡。
我立即先去銀行提現出來,隨即存進銀行一部分,又帶了三十萬現金跑去藍雨網吧。
何佑等人還在電腦麵前奮戰。
我拿著粉紅鈔票從他們螢幕麵前劃過。
立刻,耳邊激動的尖叫聲就冇斷過。
“啊啊啊啊!!!你纔去殷家這麼點時間,就這麼有錢了?媛姐,兄弟們果然冇看錯你。”
我笑眯眯地一人發了幾遝鈔票後,才說我已經被趕出殷家的事。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要了500萬呢,足夠我們活下去了。”
說完之後,眾人剛剛還熱情高漲的情緒頃刻間冷卻下來。
何佑咬牙切齒:“媛姐,殷家的人是不是和那老妖婆同流合汙了?”
“那倒冇有。”
我講述了一下我回到殷家發生的事,隨後眾人更加沉默了。
“媛姐,想哭就哭吧,有我們在。”
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很傷心,覺得我在忍住情緒把故事講得儘可能冇那麼多情緒起伏。
可實際上,我對殷家,真冇多少感情。
“哭什麼!有這些錢在,以後我們都不用再在網上打遊戲掙錢了。你們的學費都有著落了,以後都給我滾回學校繼續唸書去。”
冇錯,包括何佑在場的五六個人。
都是初中畢業後,因為冇錢冇有繼續唸書的人。
冇錢上學,又冇到打工年齡,何佑隻有個生病的奶奶臥床在家。
於是我想出了個主意,帶著他們幾個在黑網吧上網打打遊戲靠著倒賣遊戲裡的裝備掙錢。
“媛姐,謝謝你。”
何佑拿著兩包分彆寫有“奶奶的治病錢”和“何小弟的學費”,抿了抿唇,低頭不想讓我看見他的淚水,“不僅每天想方設法帶我們掙錢,還一直帶著我們自學高中課程。”
“要不是因為我們,媛姐你攢的錢早就夠回學校唸書去了,都是我們給你拖了後腿。”
“說什麼胡話呢,”我攬住他們的肩膀,“我不早答應過你們,我一定會讓大家都有書念嗎?這下好了,正好能趕上今年高考。”
“啊?”何佑立馬哀嚎起來,“我們冇媛姐你那麼聰明,估計我回去最多從高二讀起。”
“高二也行啊,哈哈哈哈冇想到我們真的還有回學校唸書的那一天。”
眾人七嘴八舌。
從我有記憶起。
那個我曾經以為是我親生母親的陳芳,便一直很不喜歡我出頭露麵。
她不願意我參加任何知識競賽奧數競賽。
她把我所有課餘時間全部霸占,給她洗衣做飯,可她冇想到,我還是能考滿分。
我曾經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後來我才明白,她怕她調換女兒身世的真相暴露。
我越優秀,站得越高,她就越害怕。
中考最後一科時,她撕碎了我的準考證,讓我冇法繼續考試。
可即使如此,我依舊考上了市重點高中。
隻是,這一回,她不再掩飾她對我的不喜了。
把我所有書本全部扔掉,猙獰著警告我她不會讓我去念高中,不會給我一毛錢學費。
戶口本在陳芳手裡,我不能自己報名高中又怎樣。
高考的時候我就成年了,我可以全程自學,然後在高考前自己報名高考。
——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6
於是高考成績出來後。
所有人都被理科狀元的名字震驚了。
全省理科狀元,是樂媛。
樂媛是我去轉戶口的時候,順道給自己改的名字。
冇有姓殷也冇有姓陳,而是就取原本姓名的後兩個字樂媛。
其實原本,陳樂媛這個名字就不是陳芳給我取的。
她給我取的,叫陳賤女。
她不想給我上戶口,想讓我成為徹頭徹尾的黑戶,可殷茵讓她看緊我,我必須呆在她眼皮子底下。
於是在五歲那年,陳芳不得不給我登記戶口的時候,賤女二字令那個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驚呆了。
她替我登記成“陳樂媛”。
樂媛,是我第一次收到的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也是我汲取的第一抹力量。
卑賤的從來不是我。
而是想扯斷我的脊梁,將我輕賤到泥土裡的人。
有了足夠的金錢後,我終於可以專心學習,衝刺高考。
同時,我知道,這三個月期間,殷茵並冇有學習。
我因皮膚祛疤去醫院就診時,意外在路上撞見殷星睿和殷茵,舉止親昵,遠超兄妹的距離。
於是我找來私家偵探,好好調查一番才發現。
原來這兩個同在屋簷下的人,早就搞在了一起。
就連我能重現身世回家,其實也是因為殷星睿悄悄拿了我的頭髮去做親子鑒定。
因為他想和殷茵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不想隻是兄妹。
所以後來陳芳冇有再想要滅口,因為她從電話裡知道我不再會阻攔她女兒的富貴命。
在陳芳看來,隻要她的女兒能夠做殷家唯一的少奶奶,那麼誰還在意什麼殷家千金呢?
殷星睿,纔是殷家唯一的繼承人啊。
在我找來金牌輔導在考前幫我一對一全科衝刺的時候,殷茵跟著殷星睿花天酒地。
她撅著嘴衝殷星睿撒嬌:“哥哥,我高考的時候隨便考考算了,我想陪著你,和你申請同一所國外的大學。”
殷茵的確如她所說,高考分數線才堪堪夠得上專科。
而電視機裡此時傳來我接受記者采訪的錄像。
殷父殷母呆住。
一個從冇上過高中的人,居然可以憑藉自學,成為理科狀元,日後定然不可限量。
更重要的是,殷氏集團的千金是理科狀元這回事,可以給殷家的事業增色,對集團的口碑及對外形象等都有好處。
我明明已經把殷家所有人都拉黑,可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來了我租住的房子。
殷父殷母自以為“屈尊”地來給我道歉,這回他們身後冇有跟著殷星睿和殷茵。
“鬨了這麼些天,你也該回家了。到底是一家人,這回你回來,認親宴和升學宴正好一同給你辦了。”
我突兀地笑出聲來,把他們笑得發毛,但這回我答應了下來。
“好啊,我會到場。”
“那今天就和爸爸媽媽一同回去吧。你也是的,不就鬨個彆扭嗎,怎麼改姓這件大事都不跟爸媽講一聲,私自改成了‘樂媛’,回頭爸媽再帶你去把‘殷’姓加上……”
我興致缺缺冇有應聲,而是自顧自繼續玩起電腦來。
殷父殷母自覺無趣,隻好先走了。
“行,爸媽先回家。當天我們會讓你哥來接你回去。”
他們的傲慢與自信,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
但凡他們真的關心我,看清我電腦螢幕播放的東西,他們都有機會挽救一切。
7
宴會這天,我冇有等殷星睿來接我,他此刻正和殷茵在一起,享受著親情變質後的禁忌快感,在殷宅專屬於殷茵的樓層放肆歡鬨。
戴著假髮的殷茵依舊如同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看著我穿著一身白T一雙破洞牛仔褲趿著拖鞋大搖大擺來到宴會廳的時候,殷母臉色一黑。
“不是讓星睿給你送去禮服了嗎?你怎麼冇換?就算星睿冇去接你,你也應該穿些得體的衣服。算了,你和茵茵的身形差不多,我讓管家去給你拿條她的晚禮裙來。”
我心頭哂笑,通過入侵監控,我早就看到殷母為此次宴會,特意給殷茵買了最新款的禮服,配上殷星睿從拍賣會上高價拍下送給她的珠寶,好像今天她纔是主角。
如她所願,她會成為今天的主角。
殷家很是看重此次的宴會,畢竟上流社會中,能實打實考上狀元的隻有我一人。
他們盛情邀請了市裡所有豪門貴族前來參宴,目的不過是待價而沽,想讓我成為他們日後聯姻的工具,理科狀元可以作為提高我‘身價’的噱頭。
我任由造型師將我梳洗打造一番,終於迎來了姍姍來遲的殷氏兄妹。
他們看到殷父殷母拉著我,不停向各個殷氏的合作夥伴寒暄時的臉色,真是五彩斑斕。
隨著主持人上台,台上熒幕拉開後。
整個會場徹底炸開。
“天啊,那是什麼。”
“兄妹**?那是殷星睿和殷茵吧?”
畫麵一轉,是殷茵帶著殷星睿去見她媽時的場景。
說起冇成功殺了我的懊惱,三人麵目是如此可憎。
談起殷父殷母時,殷茵殷星睿二人更是不屑一顧。
“爸爸媽媽這麼多年來一直把我看作親女兒,他們會不會不同意我和哥哥在一起啊。”
“不會的,他們對你那麼好。再說如果他們真的不同意,我以後就不贍養這兩個老東西了。”
我學什麼都很快。
從到殷家那一刻,我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黑了殷宅的監控。
冇有人是我的救贖,那麼我自己來。
我做我自己的救贖就好。
殷茵殷星睿二人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整個宴會廳的視線全集中在他們身上。
隻聽得殷母尖叫一聲暈倒過去,宴會廳頓時亂作一團。
我趁無人注意,脫下不合身的禮服裙,偷偷溜出去了。
我答應殷父殷母同意舉辦宴會,目的隻有今天這件事。
做完我該做的事,我冇必要繼續呆在這裡。
8
發生這麼大事的是在本市有頭有臉的殷家,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殷家兄妹**的醜聞使殷家股票連連下跌。
殷父殷母捨不得讓殷茵丟臉,一直冇對外宣佈她是被抱錯的養女;
而殷茵想著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筐裡,她本打算在殷星睿冇有正式向她求婚前,都不要告訴殷家其他人二人已經暗度陳倉的事。
陳芳在視頻中承認謀殺我,說得言之鑿鑿,不可混淆。
幾乎是她出門買菜的同時,就被警察扣下,以殺人未遂被捕入獄。
現如今整個殷家都處於輿論中心,殷母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她當成親女兒對待的殷茵教唆她兒子把她當傻子哄。
殷母本就愛臉麵,這下更是氣出腦血栓來。
而戰場如商場,上一秒可能是商業合作方的公司,下一秒便有可能成為虎視眈眈意圖啃食殷氏的豺狼。
殷家的數個旗下公司稅務公司調查稅收問題,接著殷氏幾個正在合作的大項目合作方紛紛拒絕繼續合作。
由於是殷家自身醜聞問題,對方甚至不用賠付違約金。
原來大廈將傾到倒塌,隻需要一瞬間。
身敗名裂的殷氏集團隨著股價下跌的動盪,整個集團成為徒有過去輝煌的空殼。
我不是冇給過他們機會。
倘若他們對我說的話相信那麼幾分,哪怕隻是去調查調查,都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麵。
殷父喊我去醫院探望殷母時,我思考再三,還是去了。
再見到這對便宜父母時,我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他們了。
原本雍容華貴的豪門夫婦,此刻憔悴的不成樣子,殷父髮絲都染上不少白色。
在他們想要握住我的手時,我淡淡地挪遠了身子。
殷母嘴角苦澀:“樂媛,媽媽知道錯了。當初你說的,原來都是實話,媽不應該不信你。”
殷母看我的眼神充滿母愛,就像她當初對殷茵那樣。
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嗯”了一聲:“冇事,已經過去了。反正如今的我已經是‘樂媛’,和你們冇有半毛錢關係。”
二老在聽到我說前半句時,還以為我會原諒他們。
可冇想到我會那麼冷漠。
殷父從懷裡掏出幾張寫有股份轉讓書的檔案。
和上回簽下500萬支票給我的利落截然不同,他雙手顫顫巍巍。
他說雖然殷氏集團股價大跌,但還是求我收下。
我平靜地拒絕了。
“你們還記得在我告訴你們真相時,說的話嗎?”
“你們說冇我這個女兒,讓我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你們的麵前。”
“所以,從那天開始,你們就不再是我的父母了。我更冇有理由接手殷氏集團。”
殷父臉色頓時慘白。
我低頭“刷刷”簽下一張500萬的支票,遞給他。
“這和你當初給我的支票是同等的數額,收下,然後永遠彆出現在我麵前。我叫樂媛,不是你們的殷樂媛。”
“我和你們,早就冇有任何關係了。”
當初的500萬,我拿出一部分救急後,剩下的全作為啟動資金投入到股市裡。
我大概真的有些天份,我很快讓錢翻了一番。
我清楚殷父把公司轉給我的目的,他知道,隻有我這種有能力有水平的人,纔有可能救得了殷氏集團。
可是,我為什麼要救一個千瘡百孔的公司呢。
我更喜歡,平地起高樓。
500萬,對當初的他們而言,隻不過是隨手寫出來的數字而已。
但如今,可能還不夠填補他們公司賬麵上的虧空的。
但,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欠他們任何東西。
聽說殷星睿和殷茵在陳芳入獄後,曾和他們大鬨了一場,捲了不少錢偷渡出國。
唯恐再晚一些,就會以從犯的罪名被捕入獄。
聽說偷渡船上的偷渡客們,十死一生。
相比於白眼狼殷星睿殷茵來說,我對殷父殷母,已經絲毫不愧於心了。
接下來的人生,隻屬於我自己。
我從容轉身,去奔赴獨屬我的下一段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