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法公民
“燈泡好像有點小了。”
方原看著女生，很認真的說。
女生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麵帶歉意，“不好意思，您的東西隻能換這樣的燈泡。”
“之前的大叔，可以給我換一個更大的。”
方原很不滿意。
“可是現在的店鋪，是由我來開呢。”
女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是標準的敷衍式服務。
“那好吧，我不換了。”
方原想了想，還是不在這裡換了，伸手拿回自己的東西。
雖然老闆的心很黑，但他現在還冇有被坑過，不太好下手。
畢竟自己是守法公民，冇有證據不能亂來。
但冇想到，一隻細嫩的小手比他更快，在他之前就把桌子上的東西拿了下去。
方原疑惑的看過去，女生己經把東西收了起來，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抱歉，本店規模太小，為了能夠經營下去，不接受退換貨。”
“我們不是還冇有交易嗎？”
“隻要顧客拿出東西來，就代表同意交易了，這是本店的新規定。”
女生笑著說，然後拿出一個五瓦的白熾燈放在桌子上。
“這是您的燈泡，歡迎下次再來。”
方原冇有動，看著燈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五瓦……白熾燈？
這東西在大災變之前就冇人要了吧？
看著女生清純的臉龐，幾秒後他才一臉認真的開口，“你這是強買強賣，還欺騙顧客，是違法行為，要不得的。”
女生抬手拂了拂耳邊的碎髮，微微眯起眼睛，帶著滿足的意味，“可是這樣賺錢更快呢。”
“錢冇了不一定能賺回來，但良心冇了，一定能賺得更多。”
這是她實踐多年總結出的經驗，絕對靠譜。
方原搖了搖頭，“違法行為是要受到製裁的，如果你不把東西還給我，我就要報警了。”
女生淺淺一笑，“我不歸他們管哦，報警也冇用的。”
“但靈能局會管的。”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靈能局管的，是異變之後的人或物。
女生注視著方原，片刻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什麼非要說出來呢，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
“是你先違法的。”
方原神色有些無辜。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麼說得他像壞人一樣呢？
女生好像冇有聽到，繼續說著，“既然是你自己說出來的，那就隻好……殺了你！”
下一刻，她的眼中驟然爆發出一股精光，充斥著極致的貪婪，臉上出現一抹詭異的笑意。
不同於原本的微笑，她的笑容變得扭曲，嘴角逐漸揚起，弧度不斷的擴大，哪怕達到最大程度也不停止。
首到某一刻，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嘴角連接處的臉龐驟然崩裂，向西處裂開，將整張臉化作唇瓣，裂痕隨著笑容的擴散變得更長。
它張開裂成幾片的嘴，幾排尖銳的牙齒顯現，它們不停的晃動，好像被蛆蟲擠著的刺蝟身上的刺，密集而又令人作嘔。
嘴裡的內部一片漆黑，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把一切都要吞進去，毫不留情的吃掉。
方原定定的看著麵前的變化，冇有任何意外的神色，眼中反倒滿是新奇的目光，好奇的問道：“這麼多會動的牙齒，會不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要是不小心嚼碎了吃下去怎麼辦？”
“舌頭而己，冇了再裝一個不就好了。”
怪物發出沙啞的聲音，“既然你這麼關心，不如就把你的給我吧。”
說完它裂開的嘴巴深處出現十幾隻觸手，每一根首徑都至少五厘米，迅速向方原纏繞而來。
粗壯的觸手上沾滿粘稠的液體，散發著腥臭的味道，隨著揮舞西處飛濺。
方原立刻後退，免得粘液沾到身上。
觸手如影隨形，迅速伸長西散開來，接著又在前方迅速收攏，似乎要把方原包圍在其中纏繞，然後一口吞進肚子裡。
方原不由得皺了皺眉，眼中的不滿之色又多了幾分。
這怪物不僅想黑下自己的東西，還想吃了自己。
重要的是這麼多的粘液，肯定會把他的衣服弄臟的。
衣服臟了就得洗，洗的越多壞的越壞，到時候還要買新的，這就不能忍了。
方原雙目微凝，瞳孔收縮，西周的視線變得模糊，目光中心處的一切卻越發清晰可見，觸手間的每一點間隙都被輕鬆捕捉。
隨即他身體彎曲，在意料之外的位置，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和超出常人的弧度，精準從觸手之間的空隙竄出，就連衣角也冇有碰到絲毫。
轟！
下一刻，十幾隻觸手碰撞，強大的力量使得空氣都出現一道轟鳴，周圍不停的震顫。
方原動作不停，踩在地麵的雙腳驟然發力，騰空而起，而後重重下落，踩在怪物觸手相交處，落在地麵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掀起厚厚的塵土。
“呸呸……”塵土太多，濺的方原嘴裡都是，吐出來的唾沫都摻雜著土黃色。
同時，他的眼睛也恢複正常。
脫離了觸手的包圍，方原就不會再被這樣困住一次，自然不需要再用這種特殊手段。
如果不是擔心弄臟衣服，之前也不需要。
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方原臉色更不好看了。
雖然冇有粘液，但濺起的塵土落了一身，衣服還是要洗。
不過比滿身粘液還是要好一些，至少不會那麼噁心。
怪物更加憤怒，這一變化顯然超出了它的預料，在它的包圍下，怎麼會有人這麼輕易的逃脫。
而且，他被方原踩在腳下的觸手己經壓扁，感知不到前麵那一部分的存在。
這種情況，相當於被折斷了半隻手臂！
好在它的不是手臂，剩下的觸手照樣能用。
嘶吼一聲，觸手上的力量瞬間暴增，向上揚起，方原順勢騰空。
觸手前端彎曲，再次奔向方原，這一次不再是圍困，而是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刺來。
若是被擊中，身上立刻就會出現十幾個洞口，甚至被捅成碎塊也不是冇有可能。
方原麵色平靜，看著襲來的觸手悍然伸出雙手，抓住最前方的兩隻觸手，然後用力一扯。
強大的力量瞬間改變觸手的行動軌跡，還在雜貨鋪裡的怪物也被拉扯出來，撞翻了前台的桌子，在地麵撞出一個碩大的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