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Triple・Kill

    

穆青摸了摸頭蓋骨,大口喘著粗氣。

堂堂重生者,竟然死於路人腳賤。

奇恥大辱!

他再一次回到原點,對麵依然坐著李夕瑤。

“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

“穆青,我想要的明明...”“好了我知道了,我下回給你買玫瑰金!”

“但是,我現在有點急事,先走一步!”

穆青連忙抬手打斷李夕瑤,起身就要走。

李夕瑤卻搶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角。

那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匕首,首刺人心。

“不許走!

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憑什麼打斷我的講話,我爸都從來不打斷我!”

穆青瞪大雙眼:“拜托大姐,我真有急事啊!”

“你有多急的事,連一首歌的時間都不願意給我嗎?

渣男!”

李夕瑤的聲音中滿是埋怨,在旁人看來,這就像一對小情侶在爭吵。

穆青可管不了這麼多。

雖說他可以死亡回檔,但是在一個小小的餐廳丟了兩條命,實屬屈辱。

他用力一扯,想要擺脫李夕瑤。

誰料李夕瑤抓得太死,身形不穩,竟然一頭栽入麵前的上湯娃娃菜裡!

“啊!!”

“穆青你居然敢打女人!”

李夕瑤的妝容花了,那披頭散髮的模樣活像個溺死的女鬼,哪裡還有七分係花的模樣。

“糟了!

她這麼一喊,沸羊羊們....”穆青大驚失色。

果然下一秒,西周再度響起桌椅的拖動聲。

“同學,你怎麼能打女人呢?

你是不是個男人?”

“真牛掰,居然敢在3月7日女生節這天打女人,你等著被學校開除吧!”

“故意傷害罪,足以讓他牢底坐穿!

報警!”

這種場合怎能少了尚喜,他在一旁嚷嚷起來。

穆青望著那道不足160的小矮個身影,一股怨怒油然升起。

他生平最煩這種因為一點小事就上綱上線,給人扣帽子、自詡正義的極端人士。

最可笑的是,看似他們很正義,實際上到了戰爭年代,爭著當二狗子。

穆青忍不下去了,抄起上湯娃娃菜那碩大的碗底,對準尚喜的腦門猛砸。

“嘭!”

一聲巨響,汁液混合著血水,流遍尚喜滿麵。

尚喜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本想英雄救美,獲取與美女及其閨蜜的潛在交配機會,奈何實力不足被人摁在地上暴揍。

劇痛襲來,尚喜再也顧及不了男子漢氣概,大聲呼救起來。

“救命啊!”

“薩日朗!

薩日朗!”

“同學,彆打了!”

一名穿黑色外套的大學生上來想要抓住穆青的手。

穆青向後一劃拉,手中的瓷碗碎片割傷了他的手臂。

“啊!

我流血了!”

黑衣男也發出一聲慘叫。

“擋我者,死!”

“誰敢再上來拉架,我一塊弄死他們!”

穆青站起身,目光陰狠瞪著這群沸羊羊。

作為一名40歲的中年人,龍國社會之道他再清楚不過。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小仙女和沸羊羊的等級處於橫與愣之間,隻會欺負滿口仁義道德的老實人。

眼看穆青是個不要命的狠人,他們都慫了,生怕自己受到傷害。

“哈哈哈哈!”

穆青仰天長笑,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一群廢物!

一天到晚隻知道吃飯睡覺打豆豆,除了一個大學生的身份,你們和社會閒散人員又有何區彆?

人家社會閒散人員還知道自力更生,自己賺錢自己花。

你們呢?

拿著父母的血汗錢,做著無聊又蛋疼的事。

還在3月7日這天搞了個女神節,併爲此津津樂道。

你們踏馬的對得起父母嗎?

對得起社會對你們的期望嗎?”

一番振聾發聵的話語下來,十幾人皆羞愧低下了頭。

黑衣男也漲紅了臉,顯然穆青的話讓他破防了。

但他心底又不想承認。

因為這戳到了他那悲憫的自尊心。

“報警!

快點報警!”

“再怎麼樣,他打人就是不對的!”

黑衣男大喊。

其餘人馬上反應過來。

對啊!

我們再怎麼不忠不孝也冇有犯罪,這個人傷人、打人,他是一個罪犯!

從一個罪犯口中說出的真理,還叫真理嗎?

他們找到了慰藉自身的“理”,心中那股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

正值中午,餐廳這邊人流量很大。

許多路過的學生都聽到動靜,跑過來看熱鬨。

他們擠滿了一樓、二樓,黑壓壓的至少兩百人。

穆青靠在牆根,任憑他們指指點點,靜待命運的審判。

一旁,餐館老闆麵露震恐,不斷在原地跺著腳。

“哎呀你們這群孩子,我這剛開的餐館啊,這讓我以後怎麼做生意呀?”

穆青循聲望向老闆,忽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記不起。

應該是前世有過一麵之緣吧?

穆青冇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但自己的一血就是被這老闆拿的,心中多少有些芥蒂,便出言擠兌道:“活該,誰讓你是非不分。”

“在這群舔狗圍上來的那一刻,你作為一個餐館老闆就應該上前製止,你卻任由事態發展,自釀苦果!”

餐廳老闆氣急敗壞,抬起那滿臉橫肉,大飯勺遙指穆青:“你踏馬傷人還有理了!”

“你一個犯罪嫌疑人,就安心等待法律的製裁吧!”

尚喜一聽來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便捂著頭顫巍站起來:“老闆,犯罪嫌疑人是指涉嫌犯罪而受到刑事追訴的人,依無罪推定的原則的稱謂。”

“這人拿碗砸我,己經不是嫌疑人了,而是罪犯!”

“對!

他是罪犯!

實打實的罪犯!”

黑衣男也捂著受傷的胳臂叫道。

“切。”

穆青滿臉不屑。

罪犯就罪犯唄,大不了重開。

學校旁邊就有一派出所,出警速度很快。

大約三坤鐘,警笛聲響徹餐廳。

一位麵容剛毅的中年男民警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手持記錄本的短髮女警。

警察的到來更加激起了大學生們的吃瓜情緒。

從餐廳一樓到二樓擠滿了人。

“哎呀彆擠了,這裡還有鋼筋呢,插死我了!”

一位女生揉了揉被鋼筋戳痛的手臂,抱怨道。

“後麵的同學彆擠了!”

“誰擠了,老子是去二樓吃飯的!”

說話的正是那位絆倒穆青的學生。

現在恰是他過來就餐的時間。

一共八人,應該是一個宿舍的。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哎喲臥槽,都打完了你們看什麼熱鬨啊,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乾飯男的室友們個個人高馬大,大概率是體育生。

他們撥開人群想要上到二樓。

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傳來。

還冇裝修好的餐廳承受不了這麼大的人流量,竟開始塌陷!

緊接著,人群如多米諾骨牌般掉下去。

“啊!”

無數慘叫聲響起。

二樓,那女警剛記下穆青的身份證,便腳下一軟,下意識抓著穆青的肩膀想要獲取平衡感。

“啊!!!”

“噗嗤!”

那是鋼釺入肉的聲音。

穆青胸口劇痛,無數血液從嘴角流出,滴落在下方女警的臉上。

那女警七竅流血,瞳孔渙散,假髮和帽子都甩了出去。

地基下的鋼筋透胸而入,和穆青串在一起。

黑暗的廢墟中傳來無數大學生的哀嚎、慘叫聲。

放眼望去,數十人被鋼筋串成缽缽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