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友（上）
齊星海把我的手拿起來放到自己的頭頂強迫我蹂躪著她。
“那我有空請你來。”
“楠姐最好啦～。”
齊星海用頭拱我，像小貓一樣粘在我身上。
休息完繼續看展，展覽的大廳是西層樣式的，第一層多半是立體展品，二三層是畫作展品和互動展品，第西層是作者見麵會。
由於LEMON不喜歡太死板，他的作品展經常會放一些互動性展品和售賣展品。
參觀到第三層的時候，人漸漸多了起來。
剛進去就看見一棵紙糊的參天大樹，從左到右的參觀起來。
一個比一個價高的展品，有的竟首達幾百萬一幅。
齊星海驚歎著LEMON的畫技，明暗交接的分割線，細膩的筆鋒，處理完美的過渡色，都映襯著栩栩如生的鯨魚，在海底嘶鳴著。
逛完售賣畫作走到了互動區。
地上擺著一幅百米長的白紙，旁邊的一位女士介紹道：“這是LEMON先生為大家準備的畫紙，大家可以在紙上繪完名為家鄉的作品，畫出自己心中的家鄉，最後拚成一幅大畫，LEMON先生會帶著大家的作品作為永久性展品。”
“你要畫嗎？”
我看向齊星海。
“看你喜歡。”
齊星海嘴上雖說著看我，手上卻緊緊的拽住我。
口是心非的傢夥。
我走向講解的女士要了兩幅畫筆和調色盤，把其中一份遞給齊星海。
齊星海看了一眼畫布，找到了一個偏下的位置，拿出調色盤和筆刷沾滿顏料，一筆一筆在紙上描繪著，筆絲滑無比，冇有停頓。
很快勾勒出一片金黃的麥田。
“我的家鄉啊，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齊星海邊說著邊偏頭看向我，抿著唇，因為是半蹲著，長長的頭髮垂到地上，若有若無的讓我感覺到有一股有點憂鬱的氣息。
“有多美？”
我疑惑的問。
“美到是一個讓人見了就再也不想離開的地方，山清水秀，秋季的麥田隨著風的吹動像蠶絲被，夜晚的星空滿滿噹噹的繁星閃爍組成的星河。”
邊說著，齊星海己經在畫布裡的麥田勾勒完成，栩栩如生，就如同她所描繪形容的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我看著畫中的場景入了迷。
許久才問出：“你的家鄉，在哪裡？”
“薊夏省，貴荊市。”
（文中所有的東西純屬虛構捏造。
）“那挺遠的，為什麼跑到這邊來。”
“那邊是村落，跟著媽媽來這邊發展。”
“景和也不怎麼樣，三線小城罷了。”
齊星海最後一筆點完日出的太陽，寫好名字放下調色盤。
“你不畫嗎？”
我拿起筆躊躇了一下。
沾滿顏料，在她的旁邊落筆。
畫了一大片向日葵花園，花叢的中間有著一條小溪，細小又源源不斷。
小溪邊插著一個小小的風車。
太熱揮灑在向日葵上，把花朵映襯的金黃。
明明兩幅畫，一幅用的國畫的方式，一幅用油畫的方式卻不顯違和感，無論是繪畫時的動作習慣還是畫風都非常相似，彷彿己經磨合了許久，又好似出自同一人之筆。
我畫完點綴之後寫好名字。
“有幸目睹了楠姐的作品，好美。”
我還在想怎麼解釋我所畫的地方，齊星海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避開了這個話題。
突然牽起我的手把我拉向“大樹。”
我們在“大樹”下拿著紅絲帶，寫著自己的願望。
周圍的人己經把大樹上結了許多紅絲帶，有的祈願逢考必過，有的祈願考上心儀的學校，有的祈願能在繪畫的事業上沾一些LEMOM的光。
我和齊星海寫好了祈願，掛在“祈願樹”上。
我掛在齊星海絲帶上方的“樹枝”上，打了一個死結，把有字的那一麵死死地窩在內側。
齊星海踮起腳尖想扒拉我的絲帶看。
“小矮個，看不到。”
我笑笑拍拍她的頭。
“彆拍我，我還能長個呢。”
齊星海雙手交叉胸前，做出很生氣的樣子。
我走到休息區喝了口水對她假裝生氣的樣子置之不理。
齊星海雖然生著氣，卻還是冇忍住回頭撇了我一兩眼，她回頭看的時候我也在看著她，西目相對，她慌亂的彆開眼繼續假裝生氣。
我長歎一口氣，拿著一杯水走到她跟前晃了晃。
“這位美麗的小姐，不要生氣了，喝口水消消火怎麼樣？”
齊星海耳根微紅，接過我手中的水喝了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不生氣了。”
我微笑的看著她。
“所以你寫了什麼呀，我好好奇。”
齊星海緊追不放的湊到我跟前，和我的脖子貼的好進，呼吸經過的時候帶著餘溫的氣息掃的脖子好癢。
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她好像注意到自己靠的太近，後退了一步。
“是秘密哦。”
“不說拉倒。”
齊星海一口悶了杯子裡的水轉身就走。
我跟在齊星海身後上了西樓。
烏泱泱的人擠滿了大廳，黃線扯在人群中間，齊星海領了一個卡片，排起長隊。
保安拿著打孔器挨個把票標記。
“LEMON的簽名，你不要？”
“不了吧，他的作品固然好，但是我並不熱衷。”
“我這可是特票，不要簽名真浪費。”
說著齊星海又要了一張卡片。
“那我要兩份，嘿嘿。”
“你很喜歡他嗎？”
我垂眼冇在看她。
“不然呢，他可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作家。”
齊星海的眼裡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輝。
突然注意到我情緒不高，乾咳了兩聲：“當然，你排第二。”
“也不錯了排第二。”
我嘟囔著，翻起了手機。
前麵的隊伍太長，排了足足兩個半小時纔看到頭，我玩了兩個半小時的跑酷小遊戲。
終於到了LEMON麵前，齊星海拿出兩份，大畫家頭也不抬一下的疾筆簽完印上印章，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下一個。”
LEMON帶著輕微沙啞的聲音喊到。
“謝謝。”
齊星海講完激動的走到旁邊捧著兩張簽名。
我在LEMON麵前停頓了兩秒，他冇有如願收到卡片或書本，疑惑的抬頭看過來。
清冷的眸子愣了一秒。
我尷尬的轉身離開，被一把拽住手腕。
這下更尷尬了……。
“楠瑾？”
LEMON還是問出了口。
“呃，哈嘍，你要不先忙吧，我陪朋友過來的。”
說完我就腳下抹油趕緊跑路。
“等一下，等我簽完聊，你先彆走。”
LEMON喊了一嗓子。
“拜拜了您嘞。”
我拉著齊星海就跑。
齊星海被我拽的一個踉蹌，估計是站了太久，腳有點麻。
我眼疾手快懶腰接住，剛把她扶好就被一位介紹的女士攔了下來。
“兩位女士，能邀請你們在貴賓室稍等片刻嗎？”
“算……”“可以！”
齊星海使勁捏捏我的手，應到。
“好的，請跟我來。”
女士冇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無奈的歎口氣，跟著走了兩步，感受到手被一股力量拉著。
我回頭看齊星海。
“emm……，我好像……，腳崴了。”
我：“……”女士：“……”我深吸一口氣，長歎。
“很疼嗎？”
我蹲下檢視她的腳踝。
“唔……。”
“挺疼的，好像不能走。”
齊星海尷尬笑笑。
女士：“我叫一個保安把您背到貴賓室，您看可以嗎？”
還真是死都要把我們拖到貴賓室，不得不說，LEMON這手下辦事確實中用，我在心裡把LEMON罵了一萬遍。
齊星海尷尬的看看我又看看女士：“我可以蹦著去。”
牛，你們一個兩個，太牛了，我著實無語到了。
齊星海蹦噠了兩下，衝我們笑笑，展現出自己蹦的冇問題的樣子。
剛笑完就臉著地要摔個狗啃地了。
我一把拉住即將摔個狗啃地的人，蹲下把她扶到我肩上。
“我可以自己蹦過去，不用背。”
“上來，不然不去了。”
我冷冷的講道。
“好的好的。”
齊星海兩個胳膊緊緊勒住我，剛開始勒的我差點窒息。
“帶路。”
我起身瞪著那位女士。
到了貴賓室，我把齊星海放到椅子上，拿了一個抱枕墊在她腳踝處，放好後坐下悠然的喝了一口茶長舒一口氣。
那位女士看著我跟自己家一樣悠然，也冇在講什麼。
“他還有多久。”
“距預估時間還有半小時。”
女士邊說著又給我沏了一杯茶。
我把茶推到齊星海跟前，然後自顧自的玩起了貪吃蛇大作戰。
齊星海反倒異常緊張，東看看西打量，然後問了好幾遍會不會太打擾LEMON。
女士每次都很客氣的回答：“沒關係，您是貴客。”
齊星海依然不安的搓手。
終於在我把貪吃蛇吃到巨無霸占滿螢幕第一名的時候，貴賓室的門被推開。
LEMON疲憊的葛優躺攤在椅子上。
我冇有停下繼續聚精會神讓蛇吃著。
對麵的人喝了一口茶，乾咳著清了清嗓子：“好久不見。”
“嗯。”
“你就不能好好講話？”
我把手機扔給女士：“幫我繼續吃著。”
女士手忙腳亂的幫我玩著遊戲。
我看著他。
“最近乾什麼工作呢？”
“約稿。”
“那你來我工作室嗎？”
“有病在去。”
LEMON被噎了一下。
他頓了頓：“我下個月結婚，是咱班裡的老同學芯兒，我還想約你來著，你來吧。”
“我們冇熟到這個地步吧，你也不差我一個。”
LEMON頓了頓。